正文 第十四章 慘吃蓮女總害命 哀煮寶蟾為救人

「少俠有所不知,像如此之大的蟾蜍,已是三界之外的神物,自然功效非凡。但這隻大蟾蜍,卻又有別於三界之外的神物。觀其色澤,顯然頗具蓋世內力,似乎與少俠身上的內力,同出一轍。想必是長年生活於少俠懷中的原因。」

他第一個感覺,便是告訴自己,一定要閉息抗寒。他努力睜開眼睛,面前漆黑一片。

寶蟾心裡暗道:「看來事情緊迫,也只有我才能救主人了!生雖舍,但義卻存。」想到這裡,寶蟾決心已定。它再次仔細看過森孩兒,又望了望正在沸滾中的三足兩耳小鼎,見鼎內冒出的陣陣香葯之氣,裊裊升騰,經久不散……

「好小子!你竟然也活著,早知如此,我方才就給你一掌。」

森孩兒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平常從不見有銀光出現!」

「求你放我回家,我那年邁體弱的阿婆,還等我採蓮回去,換些粳米做飯呢!」

「四象化行全籍土,三元八卦嵩山王?三元者,三才也,其在天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為精、氣、神之三物也。」

「三元指的明明是三光之元,日、月、星也!」

「咱們站在旁邊哭自己的,快請白雲道兄為徒兒醫治吧!」

「真是寶蟾,罕見的蓋世玄妙毒物啊!」

好幾個聲音一聽,旋即哭聲更大,邊哭邊說道:

森孩兒聽見,急忙喊道:

「我是什麼人,你一會兒便知。只是你被玄魔火候大法所震亂奇經八脈,居然還能活到今天,也可見你果然名副其實!」

先前那個聲音又哭道:

「什麼玄魔火候大法,竟然能亂我心脈?」

「你方才口誦佛經,莫不是要皈依嗎?」

白雲子誦罷《玄玄棋經》,旋即又拿起一本《自然文集》,復輕聲吟道:

森孩兒漸漸回憶起幾天前,東方若萍自斷左乳的情景。便清音問道:

太乙初分何處尋,空留曆數變人心。

那人冷冷一笑,竟唉聲說道:

「怎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見聞知覺無障礙,老聃玄囑任往猜。

如鳥空中只么飛,無取無舍藏憎愛。

苦水有波皆凈土,火池無地不蓮台。

若事應處本無為,始得道秘觀自在。

森孩兒續而問道:

嵩山頂上奇峰處,不知何時來故人。

吐魯渾一見又來了兩個姑娘,很是高興,哇哇大叫道:

白雲子心道:

「原來你是……」森孩兒大驚而道,「東方若萍?!」

「幸好這紫氣和亮氣還在心脈之中,否則就徹底喪失內力啦!」

森孩兒急忙又問:

森孩兒大吃一驚。聽時,似是一男子蒼白冷酷的聲音,卻又那麼陌生。

吐魯渾和蓮女都覺得身子一輕,再一看腳下的這座冰山,早已矮下去一半,堪堪與對面山腰上的冰洞一般高低。

也真是嚇死人也,玄死人也!吐魯渾吐出一口白龍惡水,就見這股白龍惡水,彷彿熾熱熔岩,一下子便把冰川融下去了一大截。融化後的冰川化成了瀑布,其景甚為壯觀。

後來,東方若萍到了昆崙山,找到了探日老翁。二人以當年觀風賞月的勁頭,鬱郁憂憂,終老於崑崙池畔,竟凝為畔處兩座小山,突兀崢嶸。這是後話,不再另表。

吐魯渾聽罷這三個故事,搖搖頭說道:

十二位嵩山王齊聲哭道:

「你佯裝男腔,可是為了探試於我嗎?」

忽聽從東方若萍那裡也傳來輕聲脫口說了一句「糟糕」,頓時就又沒有了聲息。

森孩兒沉怒地說道:

「喂!莫不是你已經死了嗎?是不是害怕我恢複了內力?」

「怎麼不相上下,咱們已達十層境界,那人才七八九成!」

忽然,白雲子的小拇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便急乘風勢,狂點霞雲,倏然間已飛身隨氣、化雲而去。人雖去,尚留裊裊詩韻,於白雲山頭歷久回蕩。

森孩兒聽著一怔,旋即問道:

「你念的可是《楞嚴經》嗎?真乃邪矣、怪矣、惑事矣!」

那個聲音又說道:

立時,就聽見有好幾個聲音大哭道:

森孩兒急道:

大雨嘩嘩下不停,同哥採蓮湖面行。

採蓮女講到這裡,口乾舌燥,便吞了一口地上的雪沫,接著又講完了第三個故事。

只是不解,東方若萍怎會突然念起佛經了呢?

更為獨特的,是東方若萍發絮聳立,結成黑色冰盞,好似頭戴冰雕冠冕,模樣煞是古怪。

白雲子取出一隻三足兩耳的精巧小鼎,布氣於掌,輕拍腐木,便將微火點燃。又從葯袋中取出炙黃芪、人蔘,並配以少許粳米、蜂蜜,又向十二位嵩山王借來無根眼淚。

皇帝見了很驚訝,派人去查看葉子的來路,知道是從南丹飛來的,並打聽得南丹有個了不起的英雄叫莫一,每天練習武藝,早晚要打進京城,奪取皇位。於是,就派幾名大將去捉拿他。

正在想,也不覺耳邊有風,眼見已然站著十二位渾身上下早被淚水浸透,又結出鹼漬鹽花的嵩山王。

「你問我,我問誰?我剛練成這第八層功力,卻喪於你小子的手中!」

「吐魯渾走了嗎?」

只見不知為何,俏羅裙的衣裳已經凍化,蜷縮身體,正好面對森孩兒,所流紅漿,已凍成粉色冰體,晶瑩剔透。

「希言自然,故再大的狂風也刮不過一個早上,再大的暴雨也下不了一整天。興風起雨的是誰呢?那當然是天地。天地興風起雨尚且不能持久,何況人乎?」

孰知立足剛穩,便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再暗提內力,果然功力喪失殆盡。

他見姑娘還不吭聲,就點了一下姑娘的小腹。

森孩兒聽了,心中一怔:

東方若萍接過,只覺喉頭一緊,「哇」的一聲嘔吐起來,口中兀自喃喃說道:

「那不是粳米的味道,是蓮子釀成的胭脂的味道,是採蓮姑娘用來防止蚊蟲叮咬自製的一種香料。」

「吐魯渾怎麼找到冰洞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森孩兒惑然脫口自問。

這不是吐魯渾又是誰?

單說白雲子背著森孩兒,一路直上嵩山。正疾走間,忽聽得身邊有人嗚嗚哭道:

「煉精壯氣而成者,叫人元;鍊氣化神而成者,叫地元;煉神還虛而成者,叫天元!嗚嗚,這樣解釋,嗚嗚!加在一起,嗚嗚!就全而又全啦……嗚嗚!」

過了半晌,東方若萍才悄聲問道:

忽聽得,冰洞中有人冷聲說道:

「徒兒身上的天、地、人三元尚在,這就好辦啦!」

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還請各位王兄以內氣佈於四周,以助我力!」

「我當然盼著有人來幫助我!但我堂堂一代霸主,竟被你這小小孩童打成這樣,這要是傳出去,豈不壞了我沉香軟玉的名頭?何況還有皇甫昭和俏羅裙,兩人已死,沉香軟玉一門竟如此不堪一擊,真是豈有此理!」

森孩兒這才點了點頭,續而又問道:

森孩兒便又暗運內息,緩納谷氣,自行調理,盼望能使被震亂的經脈早些恢複如初。但是,稍一運氣,立時就覺得心神不寧,丹田依舊是沒有續接之元神。

東方若萍獰笑了一下,冷言道:

「我豈肯皈依佛門?我那是試著以佛門心法,儘快恢複功力!怎麼,你覺得不可能嗎?」

採蓮女抽泣著說道:

「你自殘身體,非但不圖保住命息,還企圖恢複功力,繼續攪擾江湖,危害武林,真是淫心不死,惡念不改!」

東方若萍一聽,禁不住高興地笑道:

「淫心豈能死?淫心若死,還是沉香軟玉嗎?那不成了死香死玉啦?」

吐魯渾也不客氣,伸手一接,便放到嘴邊。

這是第一個故事。

「不,我們只看見十二座山。」

「我還是先不進去,等我吃完這頓山珍海味,再進去與你作伴!」

森孩兒再探身向洞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皇帝又派大將軍狄青帶皇兵來圍捕。大兵來到南丹,莫一把大山像牛群般趕來包圍皇兵。

再看吐魯渾,哇哇一陣亂笑,伸出大手,輕輕拍了一下姑娘的屁股,又哇哇說道:

「難道我這是在九泉陰曹嗎?」

森孩兒急忙暗納谷氣,欲施神功,但丹田之中,卻空蕩無物,內力脈息,怎麼也運不到目力之中。

「我靠打魚過活,打得一餐吃一餐,怎能殮埋你?如果你有靈,幫助我,讓我打得一些魚,明天賣得了錢,就買一副棺材收殮你!」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