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多謝少俠!」
「不錯,清遠大師的神指功,堪稱少林一絕。他沒了雙手,神指功也就不復存在了!」
「你這施主忒不講理,若不歸還,休怪我們不客氣啦!」
「就是你手裡的木匣嗎?」
阿蓋心中一怔,怒顏斥道:
這兩個人,一個是森孩兒,另一個是位姑娘,她則是受命跟隨森孩兒的瑤池弟子阿蓋公主。
「既是施主有術,貧僧聽從便是!」
這一日,二人到達了嵩山腳下。
此時,二人已是腹中空空。正要尋個酒肆,忽見前面飛馬過來一人,只見此人倒也瀟洒,但一路叱喝開道,樣子甚為兇猛。
阿蓋忙言道:
隨即又挺劍刺來。
任遠行哈哈笑道:
「我忘了摘下護碗了,這回又是大師贏了!」
「小姐既是民女,何必要插手江湖上的事呢?何況任遠行心狠手辣,心術不正,要貪奪少林武功秘笈,還使詐廢去了少林寺住持清遠大師的一隻手,如此惡人,必當誅之!」
森孩兒說道:
「小姐怎能這樣說話,好無遮攔!我堂堂正正,絕不會幹那偷雞摸狗的下三流之事!」
二人遂隱去身形,緊隨其後。
任遠行驚然大駭,朝後來了一個就地十八滾,髮髻也已散亂,樣子甚為狼狽。
聽了半天,似是說一個名叫任遠行的獨行劍客,搶走了少林寺的一部武功秘笈,還打傷了少林寺住持清遠大師。
嵩山風雨起猖狂,浪女淫術騙八方。
才以善心驅惡念,卻逢軟玉散沉香。
那任遠行正不慌不忙,坐在道旁的一家茶棚喝茶。
清遠大師微微一笑,說道:
眾僧大怒,就要動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任施主,少林武功秘笈乃我寺之寶,請施主還給我們!」
「那就開始吧,施主請!」
和尚怒道:
但見清遠大師平聲言道:
兩人儘管有些疲倦,但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快活。
後面的和尚更是一個個紅了眼睛。
只一招,任遠行便頓覺自身之內氣受到巨大的阻塞,稍一猶豫,那劍已然削到任遠行的脖頸之下。
「貧僧也有個請求,希望施主先將武功秘笈交還於貧僧。貧僧右手何足惜,施主喜歡,拿去便是!」
和尚聞聽,勃然大怒,提拳便打。
森孩兒在一旁對阿蓋公主小聲說道:
「和尚要吃虧了!」
「但講無妨!」
「好吧,那就只看一眼!一眼之後,誰也不要再為此事糾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其他和尚見狀,一窩蜂地沖了上去。
鸞玉卻已然有些不很耐煩,說道:
就見這三招,變化多端,迅猛異常,夾帶罡風,聲力奪人。
任遠行又是哈哈一笑,說道:
阿蓋隨瑤池婆婆修鍊內功,在劍法上已是異常熟練。
又走了約莫幾里,忽又見十餘個和尚,也是催馬疾馳,似是在追趕前面過去的那個人。
「清遠大師,任遠行那廝傷了大師兄、二師兄!」
「我任遠行只知道天下武功,天下人學。難道少林寺的武功,別人就學不得?不要說你們這幾個毛腳武僧,連清遠禿驢不都敗在我的劍下?」
正是:
任遠行哈哈大笑道:
「一、二、三!」
話音先發,劍光卻先到。
「貧僧劍法不如施主,就用茶水為賭,看誰先喝完一百碗。若是貧僧輸了,甘願砍下胳膊,交於施主便是。但如要施主輸了,就請歸還武功秘笈,如何?」
森孩兒在一旁聽了,眉頭微皺,心道:
「休得無禮!休得無禮!」
森孩兒仔細看畢,正想打開,忽然感覺這隻銀色木匣甚為輕盈,又掂一掂,似乎裡面並不曾放有什麼少林舍利子。轉過頭看看清遠大師,清遠大師正用真切的目光,慈祥地看著森孩兒。又看了一眼阿蓋公主,也是一般無二的目光。
見森孩兒無動於衷,又浪聲說道:
清遠大師依然平聲言道:
「一群不諳世理的禿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好,爺爺我現在就陪你們玩玩!」
任遠行哈哈一陣怪笑,說道:
阿蓋也是呵呵一笑,言道:
早有僧人去向茶小二買來兩百碗滾燙的熱茶,擺在地上。
任遠行縱身跳起,一指眾僧,破口罵道:
待任遠行也坐好後,清遠大師柔聲說道:
「大師差矣!我們又豈是貪財之人?我們幫助大師,全是看不過去才出手而已。請大師休要放於心上,這舍利子還請收回。」
「這位姑娘太不懂人情!大師一言既出,又豈肯收回?如果那樣,豈不顯得虛情假意?既然這位姑娘執意不收,那就請公子收下吧!」
「我不光想要少林武功秘笈,我還想得到金骨王牌,稱雄天下!你如要我歸還少林武功秘笈,需得用金骨王牌來換!哈哈哈哈……」
說完,扭動腰枝,眼放淫光。
森孩兒大驚,想要狂展身形,暴形驟旋,已然遲矣。
眼看就要動手。
森孩兒對阿蓋公主又悄聲說道:
「沒有金骨王牌,那就用你的一條胳膊交換!」
就聽得森孩兒於衝天怒氣之中大叫一聲:
那四句詩寫道:
清遠大師快速來到任遠行跟前,施禮道:
「既是如此,那就請施主歸還少林武功秘笈吧!」
清遠大師點頭言道:
任遠行忿然言道:
阿蓋怒道:
就在木匣脫手的一剎那,阿蓋抽出寶劍,揮身吐氣,已然撲向任遠行。
清遠大師並不驚訝,徐徐言道:
「施主的這個辦法,雖不免霸道,但出家人從不打誑語。既然貧僧說過聽從施主,那就砍下一隻手吧!」
清遠大師緩緩站起,面色平和。只見他並不用什麼刃器,以掌代劍,放在自己的左手之上。
圍在一旁的僧人急忙喊道:
但任遠行卻不會此道,他端起茶碗一喝,立即叱一聲:「端的好燙!」然而他還是把茶水喝進肚中。
「只是任遠行太過急躁,否則豈可落於公子之手?其實,像如此寶貝,即使放在身邊,至少也可以增加五十年的功力。唉!可惜呀,可惜!」
「倘若任施主存有詐心,那只是任施主的事,貧僧豈可言而無信?不就是一隻手嗎?先行回去罷了!」
任遠行微露怒色,催道:
「大師果然臨危不懼,當為楷模!那就開始吧!」
「果然是舍利子。我一直都在空中看你們爭鬥,如果不是個寶貝,你豈肯寧失一手,也絕不放棄?」
登頂峰舉目遠望,黃河明滅一線;俯瞰山麓,名勝古迹星羅棋布,盡收眼底。
鸞玉卻沒有倒下,微喘言道:
「不知這些少林寺的武僧追趕那人,究為何故!我們不妨跟過去,看個究竟。」
一聽「舍利子」三個字,已然走過來的清遠大師驚問道:
只聽「噗」的一聲,清遠大師的左手已然掉落於地。又疾出兩指,止住了流血。
「莫非公子在拿到木匣之時,已然把舍利子悄悄藏在身上了不成?」
詩曰:
江山悵望空翠華,朱雀歸吟不憶家。
忘卻有無總淡泊,香染紫泥信無涯。
原來,茶水在空中停留之際,熱力已在寒氣中散盡,是故喝到口中時,已是溫涼可口。
森孩兒義正辭嚴地說道:
清遠大師眉頭微皺,擺擺右手,制止了眾僧,遂又言道:
然而,阿蓋豈甘示弱?
劍影閃爍,寒氣逼人。
「我卻還有一個方法,不知大師願聽否?」
正在這時,遠處飛身闖來一人,提氣喊道:
「那就按你說的,喝上一百碗吧!」
「不知大師肯否將右手也贈予我?」
「你心術不正,姑娘我不想與你比試,你還是趁早走吧!」
就聽阿蓋公主輕聲對森孩兒言道:
鸞玉用胳膊碰了一下森孩兒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
鸞玉在一旁冷笑道:
「姑娘好刁蠻、任性!此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少說廢話!」
眾僧見了,都住手恭然齊聲言道:
「天下事,天下人管!我看你三番五次賴賬,害得清遠大師失去一手,定是存心不良!」
此刻,在通往嵩山的小路上,有兩個人提氣縱形,正一路疾飛如燕。
此人與森孩兒和阿蓋公主擦肩而過時,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