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怒授神奇江梅引 巧悟疑幻絕句詩

「白雲大師才稱得上學識八斗,醫名天下。山人近日拜讀了大師的《白雲湊宵術》,端的美妙無窮,堪稱鎮世奇書啊!」

「師父,如此高大的棲霞嶺,為何竟化成矮丘?」

森孩兒怔然答道:

阿蓋公主臉一紅,又徐徐言道:

「還要記住其中的運氣方法,不然,又怎能運用自如?」

「趁著天黑,下山去吧!」

「既是玄機子所託,可有何憑證?」

阿蓋公主搖搖頭,說道:

泰山王哈哈笑道:

「你既已學成了泰山拳,可以算是我泰山王的弟子了。」

泰山王粲然續道:

「謝謝瑤池婆婆和阿蓋公主!此情,我日後必會報答!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練功呢!」

「當年我便坐觀於烏雲之中,雲走我隨,雲散我去,雲重我眠。我見你悟性的確不凡,就比照泰山拳,再傳你一手『華山指』吧!」

森孩兒看見兩個僕人也正目露關切之色地注視著自己,看上去並無惡意,這才鎮定下來。

「這華山指,每一式練法均不同。第一指『華山簫台』,練時左右手更迭向前,更從叉腰運氣;第二指『華山光藏』,須尋閑息極,徐徐頓指,以氣沐身,名乾浴;第三指『華山隱居』,卻需要挽頭至地,五翕五息,閉氣於指,無聲發出。」

「你錯了,你再去細看!」

「泰山王師父教了晚輩『直泄天機笑笑元功』和『泰山拳』。」

原來,那棵銀松早已不見蹤跡,留在石上的,竟是一個印在岩石上的松影深痕!

泰山王又是呵呵一笑,靄然言道:

「我看你服五毒,食百草,身上既有玄機子畢生的功修,又有了醉崑崙三四十年的內力,已然在這兩日里,將這繁瑣的泰山功法練到了第六層境界。要知道,為師也只是練到了第八層與第九層之間。今後只須不斷研習,將其中玄理悟深悟透就是了!」

森孩兒惑然問道:

「師父,憑你老人家的如此神功,為何從不過問江湖之事?」

這一日,森孩兒走出藏風洞,去尋些毒蟲食用。忽見一隻金翅竹蜂,甚是漂亮。竹蜂忽高忽低,飛翔自娛。

「我與華山王、恆山王、嵩山王、衡山王一樣,也曾闖入江湖,但那已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了。記得那時,我們與靈智子真人是那樣風華正茂。唉!往事如煙,一去不返啊!為師只願你學成後,步入江湖,好自為之。謹記,謹記!」

話音剛落,森孩兒只覺眼前一花。待定睛看時,哪裡還有泰山王的蹤影?

果然,華山王大怒道:

「去拿些瑤池玉露丸來,給少俠服用。」

且說森孩兒一式「泰山松風」之後,面前的巨石山岩,已被拳風削去尺許。但是,那棵銀松兀自不動。

但見身邊有一條溪水,水抵兩岸,悉皆怪石,清流觸石,洄懸激柱。

「玄機子道長把金骨王牌傳於少俠之事,家師還不止一次提起呢!」

直到這時,森孩兒才覺得北方的清爽與奇妙。

他忽然覺得已是飢腸轟轟作響,才記起已有數日未進食了。於是坐在溪水邊,尋些蟲吃。剛好有一隻壁虎爬過,森孩兒急忙掏出大蟾蜍,放在地上。只見大蟾蜍一蹦,朝著壁虎過去。

疊嶂西馳萬馬回,眾山欲東旋崔巍。

爭先怒氣重重至,庭戶堆雲車騎歸。

在相距不足兩尺之處,壁虎突然來了個先發制人。

忽聽見「呱呱」的叫聲,年輕女子笑道:

蟾蜍乃通仙之物。《本草綱目》云:「蟾蜍千歲,頭上有角,腹下丹書,名曰肉芝,能食山精。人得食之可仙。術家取用以起霧祈雨,辟兵解縛。」足見其靈性炯然,無物可畏。

阿蓋公主又搖搖頭,說道:

上面又怒然叱道:

然而,森孩兒一直也沒有看到華山王所說的歷代華山王在石壁上所刻下的心得與詩詞。

「晚輩森孩兒,受師父玄機子和泰山王之託,特來拜見華山王。倘有冒犯之處,萬望寬恕!」

華山,非比尋常。有道是,自古華山一條路。峰名仙掌,觀隱雲台。上連玉女洗頭池,下接天河分派水。乾坤皆秀,尖峰彷彿接雲根;山嶽推尊,怪石巍峨侵斗柄。青如澄黛,碧若浮藍。可謂妙筆難畫成,天機描不就。

遠觀此山,旁人遙指,雲池波內藕如船;近瞧群峰,古老傳聞,玉井水中花十丈。

明人有詩云:

森孩兒自然諳熟壁虎習性,然而他的大蟾蜍,又非尋常蟾蜍可比,乃常服五毒之身,異物也。

森孩兒正驚嘆之際,從聳削、險拔之華山中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呵斥:

另一僕人也說道:

華山王怒道:

「師父何故要趕走弟子?」

泰山王笑道:

森孩兒大驚問道:

「看那十里外的棲霞嶺!」

森孩兒大奇,原來這隻金翅竹蜂竟是家養的寵物。

森孩兒一怔,正待懇求,就聽華山王大吼一聲說道:

森孩兒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才知道這不是夢境,但又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隨、我、上、來」四字之中,彷彿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內氣與吸力。森孩兒根本無法抗拒,就被這股吸引之力,轉眼就帶到了華山的最高峰。

華山王怒斥道:

就見一精瘦老者,頭上青筋暴脹,面容威嚴無比;目光炯炯,帶有許多憤怒之表情;赤裸上身,更顯得骨瘦如同乾柴。

夜飽天寒憂夢泄,早求大葯點丹陽。

「少俠,阿蓋公主乃大理段王后代,後來在瑤池修鍊,心地善良。她師父是一位異人,人稱瑤池婆婆。瑤池婆婆屈指算出你當在華山學藝,會在藏風洞被吸去內功,故讓阿蓋公主一路尋來,方才你還服用了她的瑤池玉露丸呢!」

華山王一拍山石,就見山石崩裂開來,他又忿然怒道:

森孩兒被華山王輕輕一拍,頓覺氣血翻滾。他不敢怠慢,急忙掏出金骨王牌,屈膝半跪,雙手奉上。

「唉,我傳你至上寶引中的哪一引呢?」

「匡廬大師言重了,貧道所述,只是一些淺薄心得而已。今後如若有緣,再行與大師請教一二。」

森孩兒大吃一驚,急忙轉身,跪下問道:

「小女子等候少俠多日了……」

華山王一聽,忿然不悅,「哇哇」一陣吼叫,說道:

森孩兒急忙恭言道:

「師父並無趕你之意,只因你悟性太高,已然提前學成,無須再留。快去華山研習新秘去吧!」

「看來我只有傳你一手『至上寶引』啦!」

掌握天下如泥丸,懷負乾坤似草團。

但信江湖惡風起,寧把五載作一天。

森孩兒突然悟過來,泰山王喜笑,華山王自然喜怒了。怪不得泰山王曾說華山王動不動就發脾氣。至於其他幾位山王,就不知他們各自又喜愛什麼了。

森孩兒點點頭,向著那廢廟吼一聲:

「看你年紀輕輕,竟會有百年功底。很好,很好!玄機子真是好眼力!」

此洞,在微弱的光線下,尚可見到頂上懸掛著的並不透明的冰柱般的東西。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持續下滴的水珠,如今已凝聚得堅如剛玉。這已凝固的水珠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不管淌到哪裡,都能把所浸潤的物體變成石柱。即使是在炎炎盛夏,這裡依然寒冷如冬。

「是不是你把那個年輕人引來的?」

想歸想,口中卻恭恭敬敬地朗聲言道:

「那還等什麼,上來拜見我吧!」

說完,再大怒言道:

華山王言罷,又一把拉過森孩兒的手,續怒道:

就在這千古奇山華山頂上,華山王憤怒至極。他一會兒氣得哇哇大叫,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地掄拳踢腿。只有森孩兒靜跪在一旁,等待著華山王怒授「氣邪歸正江梅引」之玄法。

不知過了多久,森孩兒睜開眼睛。

「你務必聽清這『氣邪歸正江梅引』的秘訣,乃為:浩然氣沉混元宮,契修崇,運清風,透徹三關,上下自然充。腠外浮游收入內,盡一指,都歸玉路中。神迎天谷傲晴空,養沖融,得疏通,體了無縈,澄湛證參同。物我兩忘,真豁暢,無為至理,圓成顯聖功!」

說到最後,華山王已是暴跳如雷。

「山人飄忽不定,也盼望能與大師對弈論茶,如何?」

積精留氣豈因循,元氣滋身百脈勻;

森孩兒凝望時,只見遠處那座峻岭一下子變成個小山丘。

點出一指後,華山王才忿然說道:

那個女子又哂然說道:

華山王怒聲斥道:

「這就是『氣邪歸正江梅引』的奧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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