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厲聲說道:
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泰山王續言道:
突然,笑聲寸斷,煙氣之長舌,銳力不減。
森孩兒這幾年聽說了許多黑道人物中的惡事,知道醉崑崙亦正亦邪,這一次定是因為抗拒不了金骨王牌統領江湖的誘惑,才下山來趟這場渾水。
今夜,就是泰山王開關之時。
森孩兒又是一陣不解,奔上前去定睛看時,禁不住大吃一驚!
自從與冷四方、紫煙道長他們分別,已是五載。在這五載之中,森孩兒歷盡千辛萬險,登臨泰山絕頂,來拜見泰山王。不料,泰山王閉關靜坐已然五載。門人言說,泰山王每過三年便要閉關十載,餘下剛好五載。於是,森孩兒在這崇山之上,寬住忍歇,靜候泰山王。
秋月照處,草舍門前,正站立一青年劍客。
泰山王一指銀松,言道:
泰山王徐徐說著,又徐徐演示,繼而續言道:
牢擒意馬鎖心猿,慢著功夫練大原。
正道教人先止念,隨波就裡成真仙。
泰山王續而說道:
這「直泄天機笑笑元功」端的是奇妙無窮!
但見醉崑崙狠命吸吮著毒指,「哇哇」一連吐出幾大口烏黑的血液,之後獰厲地叱道:
然而那棵銀松,卻還是絲毫未動。
當醉崑崙的大手伸入森孩兒懷中的口袋時,反而成了五毒的美味佳肴。
泰山王說到此處,讓森孩兒複述一遍,果真倒背如流。
只見風聲鶴唳,竟將泰山巨石也颳去一尺之厚,彷彿用鋼刀削去一般。
有個聲音說道:
站在一旁的崆峒候這時才發話道:
森孩兒彷彿大悟,雙目炯炯有光。
森孩兒聽罷,已是充滿依依惜別之情。
「原來玄機子師弟確已將畢生功力傳於你了!」
怎知是劍客,因為他腰際間挎一口無名之劍。
森孩兒輕輕一笑,取下腰間那把竹劍,向著崆峒侯的劍影,緩緩撞了上去。
森孩兒心中大喜,拍手言道:
他正氣凜然,宏聲言道:
泰山王收攏氣海,吐納定神,但見雲翻霧滾,如聚如散。
泰山王又笑道:
「管他什麼森孩兒還是生孩子,他一定知道金骨王牌的下落吧!」
「既然如此,我就傳你兩手雕蟲小技。因為練此小技,需滿三載,遲一天,我就又要閉關了。最危險不過的,是三年的最後一個時辰,還須老朽親自為你把定,否則會斷殘心脈。那樣,豈不是老朽的罪過?」
這時,月亮忽然暗了一下。
「先須止念,念起即覺,覺之即無,修行妙門,唯在此已。此法無多,子教人練。念頭一毫如未盡,何處覓蹤由?夫無念者,非同土石草木斷然無情也。蓋無念之念,謂之正念。正念現前,迴光返照,使神御氣,使氣歸神,神凝氣結,乃成大原!」
這一切,確實匪夷所思。
再聽笑聲,彷彿有人暗中佐助一樣,反而愈來愈洪亮、悠長。
因森孩兒剛剛練成這笑笑元功,而此功也極耗真氣,故而時間一長,森孩兒顯得處於下風。
再看森孩兒,負手而立,山風吹動他的月白長衫,大有飄逸出塵之勢。
森孩兒想躲,已然來不及。
醉崑崙癱軟在地斷斷續續說道:
醉崑崙見時機已到,便舉手猛擊自己的頭頂玄關。
就在森孩兒輕輕一笑之際,已然還給醉崑崙二十年的功力。
森孩兒這次沉定下來,充滿信心地向著另一棵銀松,打出一式「泰山松風」。
練此功至最高境界時,尚需自破丹田,盡納天地萬物之靈氣。
「既然你讓我試試你的崑崙蓋頂功,我也正好用『直泄天機笑笑元功』與你比試一下,也讓你開開眼,請出招吧!」
修鍊「直泄天機笑笑元功」等諸功,與其他功法甚為不同之處,就是並不怕被對方點中或擊傷身體丹田諸穴。
兩個人又相持了一陣,醉崑崙似乎已然感覺到身空若谷,越是加力,就越覺沒有根底。他不禁大吃一驚。
只聽「噗」的一聲,森孩兒臉色頓變,丹田左側關元穴處,湧出一股血劍,但很快又被煙舌推進體內。
詩曰:
蒼茫人世怪事多,深沉黃泉逢妖魔。
但信雲霧多仙子,凌波一笑壯悲歌。
就在這泰山腰間懸來松處,有一新蓋草舍。說是新蓋,其實已有四五年光景。期間狂風撕扯,卻也未曾坍塌。
「此功乃叫『直泄天機笑笑元功』!氣神以丹田發,轉脾、胃、腎處,又轉升心、肝、肺的邊際,達雙耳及鼻,抵兩目睛中,隨爽聲一笑,即可隨心所欲。」
就聽身後泰山王宏聲說道:
就在泰山頂上,就在秋月朗朗的時辰,泰山王要傳授給森孩兒兩套心功秘術。
四周依然十分肅靜。松風如濤,像是給這肅靜平添一些動態的氛圍。
森孩兒隨即沉聲言道:
只見泰山王邊說邊氣運丹田,又隨氣化意,接著發出了徐徐的笑聲。笑聲似乎已化作有形,緩緩升入中天,抵達月暈之中,又旋轉回返,金光四射,竟然全都化入森孩兒的任督兩脈玄關深處。
正是:
醉崑崙一擺手,煩然言道:
「半夜都沒過,太陽就升起來了,一定是泰山老兒此次開關搞的鬼。」
「來日方長,你可在我這峻岭之上再住三年,苦練真功。然後下山去復登華山險峰,向那動不動就發脾氣的華山王討得一招半式,亦不遲矣。」
笑聲與煙氣一經相撞,旋即發出「砰砰」的巨響,還夾雜著迸發而出的粒粒火花。
「正是老朽。老朽就在你上面,你抬起頭來。」
那把寶劍「噹啷」一聲,被削去劍身,而竹劍銳勢不減,一下子削到了崆峒侯的手臂。
原來,銀松已被森孩兒的一式「泰山磐石」,打得粉碎,又被泰山王一口氣吹得無影無蹤。
泰山王手撫森孩兒的百會處,良久,才朗聲笑道:
「不是摧落,而是化落,隨氣可化意,隨聲可化萬物矣!」
就在醉崑崙分神的一剎那,笑聲暴漲,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隆巨響。
「天太黑了,讓太陽早些升起吧!」
此時,醉崑崙百十餘年的絕世功力,正在被森孩兒源源不斷、不知不覺地納入自身關元,又經關元,上經下脘、中脘、上脘、巨闕、鳩尾、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璇璣、天突、廉泉,直達印堂、神庭、上星、囪會穴中。卻又同時助長自身肝肺之氣,使目力、心力、氣力、意力與所發之聲融為一體,更兼容納許多天地自然之靈氣,是故威力愈發強大、持久。
這一處風光,乃泰山絕勝。但見泰山巍峨,松風似濤。
門人已經通告森孩兒,月升中天,泰山王親自在森孩兒的草舍前,教授他一些秘功。
「莫非泰山王已經到此,晚輩何以看不見?」
森孩兒驚問道:
泰山王讓森孩兒依舊坐在地上,沉氣浮生。
「崑崙前輩,你此番出山,莫不是為金山劍訣嗎?」
此乃醉崑崙的蓋頂神功之先兆。
醉崑崙嘆聲言道:
但見月亮忽悠一下,全無蹤影。
憑誰問得真消息,吹徹重關借巽風。
「這開手一式叫做『泰山磐石』,第二式叫做『泰山觀日』,第三式叫做『泰山北斗』,第四式叫做『泰山壓頂』,第五式叫做『泰山松風』,第六式叫做『泰山朝佛』。此乃總式名稱。還須牢記其中心法。有道是行氣,深則蓄,蓄則伸,伸則下,下則定,定則固,固則萌,萌則長,長則退,退則天,天則道,道則佛,佛則貫日,貫日則力發。」
這一變故,來的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聽說你二人都是武林至尊,卻怎生如此無理?」
「那是,那是!金山劍訣早已不知去向,再找無用。不如搶到金骨王牌後,稱霸武林!」
泰山,古稱岱夫,山勢磅礴雄偉,峰巒突兀峻拔,景色雄奇壯麗。
說著話,泰山王已經站在森孩兒面前,細細地打量著他,面容和善可親。
森孩兒急忙把金骨王牌收好,剛轉身待走,就見兩個人大鳥一般飛至面前。
「老朽已來多時,少俠竟不知曉嗎?」
森孩兒急忙向後一跳,立即宏聲說道:
說著,泰山王已然坐定。他見森孩兒也隨著坐下,才又笑道:
崆峒侯忙糾正道:
「今晚之月色,不免過於明亮,讓它去吧!」
森孩兒這時的功夫更加深厚,等於又將醉崑崙至少一半,即五十年左右的功力納入了自己的體內,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