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道長慢講茶經緣 英雄急返金山寺

「我看誰敢?!」

煙籠寒水月籠沙,借來胭脂為誰擦?

紫煙道長和森孩兒把此行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訴說了一遍,就見冷四方的臉上露出了焦急不安之色。

紫煙道長不知冷四方是挂念李自在和春嬌,只道是為了森孩兒的生命擔憂。

金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

教罷,紫煙道長長舒胸中肺氣,對李自在宏聲吟道:

只見來人乃是一清廷大內的護衛統領,身後還簇擁著許多副手與兵卒。

江南,依舊是風光秀美。

紫煙道長哦然言道:

清晨的風,吹在渾身已被露水打濕的紫煙道長、冷四方、李自在、春嬌四人的身上,頓時生出不少寒意。他們不得不將氣流布滿全身,以抵抗寒冷。

然而冷四方此種暗器,是金山道長靈智子師父親傳於冷四方的,而紫煙道長又是靈智子真人的師弟,也就是冷四方的師叔,所以對此珍珠丸了如指掌。因此,當冷四方一揚手之際,紫煙道長也就已然布冷氣於掌心,輕輕接住了冰寒無比的珍珠丸。

暫與紅塵隔,蕭然生遠心。

江湖風雨變,雲冷過樓陰。

誰可平鬧事,唯有道中人。

憑君破岑寂,天火一爐深。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大理還沉睡在最後短暫的香夢裡,就見有一行人,如離弦之箭,似越林之鷹,狂展身形,力貫內氣,向著江南方面飛掠而去,轉瞬即逝。

李自在聞言忙問道:

紫煙道長哈哈一笑,又急忙說道:

「森孩兒中毒非淺,我們這就去見過神醫秀才吧,也好儘早給森孩兒醫治,此事不可遲矣!」

冷四方無奈,只好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師叔紫煙道長,卻因自己的名節而隱瞞了在貞潔洞內險被西門奪日施加淫威這一情節。

李自在急忙穿衣下床,「吱扭」一聲打開屋門。只見冷四方身穿夜行服,借著微弱的燭光,還見她秀髮之間沾滿著露水與樹葉雜草。

「再加把力,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到家了!」

李自在、冷四方、春嬌聽說紫煙道長要親傳健身術於自己,都萬分高興,也萬分感激。

冷四方和李自在均禁不住失聲「啊」地一下驚叫了起來。

琴瑟老,芳魂無歸巢!

道邊的行人只好像看見幾團旋風陡然刮過,頃刻之間就又無影無蹤。

「東方若萍之所以有此沉香軟玉之稱,自然有她的道理。因為她擅長仿聲之嬌術,一會兒像純情少女,一會兒又像英俊少年,一會兒彷彿老態龍鍾,一會兒卻又如同魁偉大漢。這就是沉香之深沉,軟玉之柔弱,任意可塑,實在是驚駭世人之術!」

「給我拿下!」

只聽此人悅聲呼喊道:

大理雖然不是茶之故鄉,但全天下的好茶,在大理城中卻都能一一品到。

再看時,冷四方四人竟已全然不見蹤影。

三個人終於又見面了。

「按道理他是在我背後而過,應該發現了我,但他又好像並無與我過不去,並未理會我的存在,然而也似乎沒有發現我!事發突然,只在瞬息,我也說不好。」

「道長可否知道這大理盛傳的飲茶習俗嗎?」

「那第三個人發現你了沒有?」

「師叔,我卻早就聽江湖上傳聞,這探山大盜不是被巡海夜叉廢掉武功、逐出師門了嗎?」

「剛才貧道去追趕兩個黑道人物,半途所遇之人,莫不是四方孩兒嗎?」

紫煙道長知道李自在滿腹文采,而品茗對於道家,又是必修的一門功課,就對李自在徐徐言道:

紫煙道長續而說道:

瑣事繁多,情急何了,登山涉湖,詳情不表。

就在金山道觀的山頂上,一個鶴髮童顏卻面目猙獰的老者,手中舉一把透心魔針,正朝著已然身負多處劍傷,渾身冒血,然而卻頑強抵抗著的紅雲道人的咽喉猛然刺去……

金山在望。

永夜角聲悲自語,中天月色好誰看?

提起靈智子,冷四方又陷入了深深的懷念中。

皇帝急忙端起茶盅細看,只見太湖炒青晶瑩剔透,茶水彷彿綠水春波,於是為茶社親筆題下三個字:「點翠樓」。

又是一路狂展身形。

這三天,他們從未好好休息過。他們的衣裳早已被夜露晨雨、晚風厲枝打濕、掛破,倘若單看衣著,一定會誤認為他們是一群浪遊四方、四海為家的乞丐。

接著,紫煙道長又教冷四方、李自在、春嬌八段錦中的以行步代導引的武式。

「這八段錦之武式,也有個口訣。即:『兩手擎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須單舉,五勞七傷望後瞧;搖頭擺尾除心火,背後七顛百病消;攢拳努目增氣力,兩手攀足固腎腰。』此八句,即為八式之名,其基本要領與文式相若。倘若練此武式時,再能配以文式的『靜功六字延壽訣』,更會迅速消除疲勞,輕鬆筋骨,舒活脈絡,調理精神。」

冷四方聽罷大喜,忙言道:

李自在和紫煙道長同住在一套屋子裡,李自在睡在外間,紫煙道長睡在裡間。

下聯道:綠芽光照玉甌清

「東方若萍的弱點是什麼,快講給大家聽聽!」

「神醫詩興大發,把太白金星也引下九天了!」

且說紫煙道長一席話,早已揪動李自在等人的魂魄。

皇帝搖頭說道:

「太俗!今天你隨緣,明天他隨緣,哪會有如此眾多之緣?」

進止有次第,粗細不相違;

老闆娘是個相貌出眾、年輕風騷的小娘子,秋波送處,早見流蘇蕩漾,便急忙恭請這位皇帝入內賞光,並招來幾位最具風情的歌女唱歌伴駕。

誰知皇帝聽了一曲又一曲,不知不覺口中有些乾渴,於是便端起茶盅一喝,頓時喜上眉梢,連聲贊道:

這點翠樓也頗有點來頭。

紫煙道長問冷四方道:

紫煙道長說道:

橫批道:偷閑作樂

冷四方訥訥言道:

冷四方吁了一聲,又言道:

「李秀才!春姑娘!」

紫煙道長一席話,不禁令三人揪魂扯魄,驚詫不已……

「當然能喝!」

「西門奪日隱匿江湖一百年,還與師父靈智子道長有過一面之緣。他邪術橫溢,以自身蓋世奇功七星移位大法而復闖江湖。他親口所講,知道師父的金山劍秘。」

「秀才,何必還要雪上加霜呢?趕快走吧,切莫惹來麻煩!」

「你猜猜看,這碧螺春卻是如何沏法?」

冷四方轉回客棧時,紫煙道長、李自在和春嬌站在門口,他們似乎已猜到了什麼。

「冷女俠,你這是從哪裡來,發生了什麼事?」

長話短說。經過李自在的回春妙手,森孩兒身體之中的逆撞之毒氣被導引而出。從此,森孩兒獲得了玄機子數十年來所修鍊的內家導引之功力,又在紫煙道長和冷四方的精心傳授下,武功與日俱增。

奪命判官不愧是頂尖高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反手打出一把九冰草之後,急忙飛身上前,來了個「銀蛇吐信」,就聽得「啪啪啪啪」幾聲,已然連點眾傷者大穴,止住了他們身上的痛與寒。

紫煙道長言道:

冷四方深知,方才李自在所吟詩中「哀國弱女知愛憎,不唱新朝唱舊家」兩句,一旦被朝廷縣府問罪,必定招致極刑。況且面前站著的,也非泛泛之輩,乃黑道上掛了名的大內高手。

「莫非這第三個人是紫煙道長?」

冷四方、李自在、春嬌陪同紫煙道長今日所至,正是這座曾風光一時,而今依然生意紅火的「點翠樓」。

李自在聽罷,悵然言道:

冷四方見紫煙師叔搖頭,就接著沉聲說道:

「相傳洞庭山石壁上,經日精月露的滋潤,漸漸長出數十株野山茶。石壁縫隙之間長山茶本是奇事,因此遠近一傳聞,見的人多了,傳的也愈發廣遠。於是先是山裡人,後來山外人也有來採摘的。然而奇怪的,凡是茶樹一經人撫摩,小徑一經人踩踏,便又一股勁地長出新葉,一片片地漫開了新的茶種。彷彿山茶素來坦蕩,從不吝嗇。有一年春天,照例有人上山,大伙兒看見茶樹枝葉繁茂,青翠如玉,就一邊放聲唱起山茶歌,一邊盡情採摘。竹筐摘滿了,採茶姑娘就把多餘的鮮茶揣進懷裡。誰料想,茶葉一入姑娘懷裡,就像是注入了靈氣,突然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幽幽異香。香味時濃時淡,若有若無,經久飄忽不散。姑娘們相互傳開起來,用吳儂軟語驚呼:『嚇煞人香,嚇煞人香……』於是這『嚇煞人香』就成了當地這種山茶的土名,也就是今天我們喝到的碧螺春。當年靈智子師兄就最愛喝此茶,大凡俗家弟子去洞庭,回來時總要為靈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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