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冷四方山中喚雨 李自在夜半唱歌

冷四方暗自對李自在和春嬌說道:

「南俠無雙亦正亦邪,正是他所能練得此功的原因所在。方才我辨認方向,好像是在大理城內。唉,大理又要遭難了!」

「無雙前輩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但你我心中明明白白!自清軍入關,佔領天下,江湖之事,錯綜複雜。南北二俠,東西雙煞,退隱的退隱,死傷的死傷,除了孤獨北俠無常老前輩還偶然露面,做些正道之事外,東煞東方雄風,西煞西門奇,不顧國破家亡,只是沉醉於爭奪天下煞首之中。而今你南俠無雙不去重振河山,卻跑到大理尋找令天下武林中人垂涎仰慕的金山劍訣,還出言不遜,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這一切倘若傳將於江湖,不知會被多少武林正道中人所唾棄、恥笑!」

就在南俠無雙口出狂言之際,冷四方已然敞開任督玄關——眼對鼻,鼻對口,口對心,心對神,神對意,意化氣,氣貫道,道依佛。

作為天下第一神醫,李自在無心於男女之別。他一邊取出百合散和芎藭引,一邊依其所傷而化解其瘀。

「真是枉虧了好身手!不去救國,卻來欺霸武林同仁。」

李自在睜開眼睛,看著冷四方和春嬌,緩緩說道:

李自在說道:

李自在趕忙打破這種場面,他輕咳一聲,擺出夫子模樣,一字一句地說道:

老者又道:

只見南俠無雙露出原先的冷麵表情,出其不意,對著老者後心就是一拳。

「此發聲之人,武功超群,不知達到何種高深境界。我覺得此人亦正亦邪,脈絡氣息異於常人。」

春嬌看著李自在,冷四方正好也在看著春嬌。

李自在和春嬌側耳聽時,只聞聽到有一種細若遊絲的尖銳聲直戳耳鼓,似在近處,又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麼,冷四方為何不施展出孤獨北俠借冬嬌姑娘之手轉授給她的攝魂術呢?原來,攝魂術與吐火玄功乃為相剋之功法。吐火玄功練得越深,攝魂術就會越弱。

俠脊抵腰入循膂,絡腎莖篡等同鄉。

段皇爺剛一說出「無雙前輩」四個字,就見人群中有三個老者模樣的人微微一驚。

「不讓我走,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高人,竟敢在我的頭上動土。」想到這裡,南俠無雙回到椅子旁坐下,依然直視著老者。

南俠似乎感到有些驚訝。他注視著老者,卻一時想不起這位多嘴多舌又口齒伶俐的老者是誰。

南俠無雙心道:

「要救冷女俠,只有一個辦法,卻不知你答不答應!」

不過片刻,大地開始震動不已。突然,狂雷憤怒,雨彈激射,落在地上「哧哧」有聲,旋即升騰起陣陣水霧。

兩邊下首處,或站,或坐,全是些宮中的大內高手與江湖上各門派的一些頭面人物。

春嬌急問:

旁邊上首端坐一冷麵老者,目光中透出道道寒光。

春嬌畢竟還是位青春少女,便忍不住,隨同當地採茶少女們唱起採茶山歌:

斬得蔡陽頭落地呀,張飛跪下接雲長。

只要有正邪存在,爭鬥便無有休止。

南俠無雙急忙施展起蓋世絕頂神功「目氣合一功」,貫氣中目,以無比強勁之目力,直撞火劍。

春嬌不解地問道:

「一定是他也聽說了金山劍訣之事。他所練的目氣合一功非常霸道。這種功是集道佛兩家玄功為一身的上乘功法,專以目力奪人,貫氣中目。因此,他一直自稱天下武功第一。」

「阿央白,不就是……」

「一群膿包!對付這麼個蕩婦淫女,有誰會施暗器?那是這個賤女人目光下流,撞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太白金星雲霧走呀,王母娘娘慶壽年。

冷四方「依呀」一聲,睜開了雙眼……

此刻,段皇爺正坐在一群宮女中間,嬉笑不已。

冷四方說道:

且說萬卉山主、江南花王苗蔭子與苗婆婆攜手縱身來到懸崖邊上,情至終極,意至終極。

詩曰:

離離野樹接歸雲,短篷長閣雨紛紛。

山童不解村姑意,斜陽流水晚翠深。

當然,靈智子負於南俠雖有隱情,但高手對決,並不會因為你有何原因。如今,南俠無雙一上來就下狠招,老者如何能躲過這無比凌厲的「南天三拳」?

陽蹺跟外膀胱別,陰起跟前隨少陰。

名叫阿央白的宮女嬉笑著扭動腰身,來到人們早為她騰出的空地中間。

只見他猛然使出畢生絕技「南天三拳」。這三拳,堪稱武林拳宗。當年他與金山道長靈智子大戰數千回合,就是把這拳宗之秘揉入劍法之中,最終戰勝了靈智子。

李自在微閉眼睛,搖頭誦曰:

「冷女俠口吐黑血,是何道理,如何醫治?」

李自在接著唱著:

「那我們就返回大理,探個究竟!」

「那麼也有《督脈循行歌》了?」

南俠無雙突然一個閃身,倒退出一丈有餘,厲聲問道:

南俠無雙乍一聽到靈智子是面前之人的師父,先是一怔,繼而哈哈一頓大笑,說道:

「我聽說南俠無雙早已不再問鼎江湖,倘若是他,如今又出來做什麼?」

皇宮後院,當初摩那羅演練神功之處,又重新種植了許多新樹叢林,加上人工所為的假山暗谷,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三條人影彷彿旋風一般,一閃就從方才冷四方等三人說話的地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俠無雙看出老者亦非平常之輩,長嘯一聲,只聽「倉郎郎」一陣亂響,眾人心中不禁一陣發悚。

李自在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講給了冷四方和春嬌。

大理皇宮的高手們頓時把眾人圍將起來,紛紛喊道:

只見南俠無雙的目力愈發粗壯,愈發伸長。冷四方闖入江湖不久,還不懂得以巧取拙,故而面色愈發慘黃,而火劍亦越來越短,亮光越來越暗。

「此事關係著一個秘密,你何必多問!」

正是:

南俠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他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唱罷,春嬌滿面春風地對李自在說道:

李自在盤坐於地,提起五臟真氣,讓耳鼓布滿真氣,調動身體中三萬六千神經,朝著怪聲搜尋而去。

颯風驟至,老者不敢怠慢,閃身躲過。

南俠無雙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料到,冷四方沒有再以靈智子傳授的入雲劍法與他交鋒,而是陡然間口吐火劍,火光灼熱,火劍疾掣已至。

頓時,冷四方的身體內火光熊熊。

「此法對我來講,甚是為難,因為我要化解冷女俠身上的瘀血,就必須讓冷女俠裸體從醫。」

此乃喚雨之要。

李自在朗聲一念,南俠無雙的心神頓時大亂。

春嬌「啊」地猶豫了一下,言道:

三人縱身向山下狂奔,兩旁的樹木被三人狂奔所掀起的風塵吹得搖搖晃晃。

屬腎會沖銜腹氣,入喉上卧環唇當。

李自在笑而不答。

只聽眾人身後有人冷笑道:

江湖風急波瀾惡,青天倒入塵漠漠。

從來正不懼邪兮,大道泛舟處處泊。

李自在不等冷四方和春嬌回答,就接著說道:

南俠無雙見自己縱橫江湖近百載,鮮遇對手,今日竟與冷四方相持良久,仍無必勝跡象,於是不免邪心膨脹。

李自在對春嬌言道:

循內上行會沖脈,浮外循腹至喉咽。

嘆罷,轉身甩袖要走。

誰知剛剛進入境界,就聽得她發出一聲「啊呀」的慘叫,仰面即倒。

「你這黑道無雙,也配問我師父?」

想到這裡,李自在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他聚足內氣,一聲清嘯,整個山谷都震蕩在巨大的回聲中。

說話之人飛身上前,抽出一把入雲寶劍,挽個劍花,上、中、下三路劍光滾滾而至。

「來欣賞一下大理最風流的女子表演的摘桃舞。」

隨著富有異國情調的樂曲聲,只見阿央白脫去罩裙,抖動豐滿的身體,媚笑著的眼睛裡露出放浪而淫蕩的目光,雙手則在胸前做一些摘桃模樣的動作……

這一天,冷四方、李自在、春嬌三人來到了石寶山下,正值這裡的百姓歡慶茶節。

「此乃我等想都想不到的一種境界。南俠無雙卻練就了以目光之力獨步江湖的功夫。旁人只有兩隻眼,他卻有三隻眼,即是中目,也就是天眼。能像南俠無雙這般天眼頓開者,天下尚無第二個人。」

唱罷,李自在長舒一口內氣。

原來,人之魂,神屬陽,好動馳;魄屬陰,喜靜止。因此,修道者須割棄慾念,斷絕魂神外馳的通路,而內氣外發,接通自然。只有這樣,才能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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