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吐魯渾沉聲大點穴 三英雄臨危說故事

金珠魔丐怪笑一聲,說道:

看得金珠魔丐和塔上鬼魅王和尚的眼睛都直了。他們簡直忘記了是在使毒搏鬥,口裡連連贊道:

苗蔭子雖敗不亂,沉聲問道:

「我就給你講個《東嶽王泰山頂上現佛光》吧!」

吐魯渾聽了,點點頭說道:

塔上鬼魅王和尚一聽,連忙說道:

「我看你們還是做這筆交易吧,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太蒼站在祖師身邊,他看見一道細若遊絲的光線,從九重天外若即若離地進入祖師的囟會、上星、神庭諸穴。

苗蔭子、李自在、春嬌三人這才又緩緩進入山洞中,哪曾想摩那羅也全然不見了蹤影。

只見祖師猛地延長雙足,一腳踢向距日觀峰千丈之遙的一座小山。似乎並不費力,就聽得遠處一聲巨響,響聲尚未傳來,先見小山上塵土飛揚。待響聲過後,塵埃散盡,再看那小山的峰尖,早變成一座平台。

「都怪為師私心太重,擔心將一身武功傳授於爾等後,會損失自己的修為,因此才整天與你們說些皮毛。今日佛光普照,平和永恆,為師茅塞頓開。為師者,不授人以畢生之道,又算什麼師者?來,我們到日觀峰去吧!」

吟罷,祖師隨即盤坐於地上,開天門,納天氣,運五行,任憑佛光緩緩納入丹田,導引入穴。

「想我江南花王苗蔭子,一生濟貧救弱,難忘之事自也不少。但我今天想講一講南俠無雙救我性命一事。」

蟾蜍再一張嘴,便將毒蛇吞食入腹,然後又一口吞了毒蠍。

摩那羅見狀,「啊呀」一聲怪叫,揚起手掌,沖著石壁猛然推去,就覺得有一股無比迅猛剛厲的內力,將整個山洞籠罩在憤怒之中。這股力道撞在石壁上,就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石壁已然坍塌一面,煙塵滾滾而生。這煙塵中,依然帶著摩那羅集所有功力於一擊的內力旋流。

老翁徐徐言道:

苗蔭子暗道一聲:「不好!」只見他快速拿出用芍藥花蕊製成的芍藥丹,分送給李自在和春嬌,以傳音入密法說道:

「丐兄有所不知啊,這個小東西我見過,那還是在芝麻河的一次偶遇,他竟然醫好了幾位中毒匪淺的江湖術士。只是,他那時還是一個小乞丐花子,不想今日倒做起道士來了。貧僧一向和道人勢不兩立,本該一簫斃之,無奈貧僧正缺一個採集天下五毒之人,我看這小東西正合適。」

青鶴子一指塔上鬼魅王和尚,罵道:

三人吞服了芍藥丹,暫時定下心神,只感到四面有「呼呼」的內力掌風在戳打周身穴道。而這種異樣的感覺,又像是來自這巨大駭人的「丁冬」之聲。

「去去去,到一邊說笑話去,別壞了我的生意!」

這個老乞丐穿一件奇臭無比的長衫,袖口、襟角吊滿了花里胡哨的陰陽紙人,一邊瘋瘋癲癲地跳,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師父,您因何知道佛就是道、道就是佛呢?」

「我道是誰,原來是冤家。姓孫的,你不在你師父身邊好生侍奉,卻跑到江湖上幹什麼?我金珠魔丐正要去奪那大蟾蜍,你卻來此壞我的事情!」

「小東西,把你的寶貝亮出來吧!」

「此功共為三腳,乃是以無窮無盡的內力貫沖所致。爾等只需仔細看為師演練。」

這一日晌午,就在泰山南天門上,一垂須老翁,正襟危坐,手拿一本《大丹直指》,輕拈鬍鬚,口中念念有詞,面帶微笑,給弟子們講經佈道。

笑面蜘蛛一見青鶴子中了塔上鬼魅王和尚的陰陽須,遂不待答話,便「啊」地亮出一聲。此為音惑術的發聲法門所在,但凡傳入常人耳中,輕者經絡寸斷,重者大腦膨脹,血脈衝頂,一命嗚呼。

金珠魔丐使了一招「龍門在望」,將打狗金棒橫立眉梢,左手拍出一掌。

「好!好!真是寶貝啊!」

塔上鬼魅王和尚雖武功高深,但在笑面蜘蛛叱吒風雲、怒髮衝冠般的音惑術中,也不禁心跳加速了幾多。虞查乎早已收起水袖,伴著笑面蜘蛛的一聲狂叫,放飛他拿手的絕頂神技——滿天蜂。

金珠魔丐也上前說道:

「隕水三公,且聽我金珠魔丐一席話,如何?」

小道士說著,敞開道袍,只見有無數的毒蠍、蜈蚣、壁虎,還有一隻大蟾蜍。

山雲漂泊半月涼,溪風颯沓溪流長。

故事遺音秋滿耳,似與琴瑟參宮商。

「就叫《未來子使毒江湖,虞查乎放蜂天下》吧!」

小道士這時插言道:

「佛道實為一家。佛就是道,道就是佛!」

三人不及細想,便魚貫而入。不曾料想,越走越窄,越走越冷,越走越無底。

就見黃蜂的屍體鋪滿了大地。

祖師落下身軀,一捋鬍鬚言道:

他指著李自在,哇哇說道:

「不知此處名為何處,尊駕高姓大名,還望見告。」

「去把你兩位師弟叫來!」

「今天好生奇怪,剛才有兩人剛剛過去,不曾想又來三人。」

「哪裡會贏不了你?如果真贏不了,我就不要你了,行了吧?」

「請問前面過去的那兩人,又是何等人物?尊駕說予我們,我們自有好多好多難忘的故事講給你聽。否則,我們一個故事都不講,你無非殺死我等而已,卻也只能一個人悶坐在此洞中,縱然有一身神功,但是又有何用?」

只見百寒針和陰陽須,頃刻相交,落地無聲,地上只有薄冰似的一層白霧。

「這話說得真合我的心思,就和我說的一模一樣。好吧,我就告訴你們,過去的二人,前面的是一女的,名字叫冷四方,看樣子在躲避什麼人,她講給我聽的是發生在草原上的故事。後面的是一男的,名字叫什麼摩那羅,不待我問話,他就打過來一把百龍針,接著又施展什麼斷脈功之類。他講的故事也還有趣,是發生在沙刺國的事情。」

李自在和春嬌隨即跟了出來,他們見到摩那羅的功力有如此之強,心中也不禁駭然。

老翁呵呵一笑,言道:

頃刻間,「丁冬」聲已變成海嘯一般的狂笑。這海嘯一般的狂笑,就好似一個野人在使出畢生的內力笑震對方的心脈。

八仙東遊我西遊,一世盪悠為快活。

太節、太和、太素急忙跪下,齊聲說道:

「在我的萬卉山,蘭有百蘭,茗有百茗,菊有百菊,蓮有百蓮。這百種蘭草,乃是萬年根生,相傳最能使人長生不老。這百種茗茶,色香味堪稱天下一絕,凡是萬卉山中之茗,便與其他地方之茗有天壤之別。常飲此茗,爽心益目,至老不花。這百種菊蕊,能輕身健骨,助血行宮,武林中人,從來仰慕。這百種蓮籽,甘甜潤肺,常服之,自能激發潛能,以助修行。有一年秋天,萬卉山下來了一個惡丐,這個惡丐就是數十年前曾被南俠無雙追尋並欲除掉的江南梟雄韋調達。韋調達本來也信佛吃齋,但後來被逐出師門,變為惡人,天下武林人人意欲誅之。那一年……」

祖師又旋轉身軀,陀螺一般飛旋,同時以一足點向那座小山。只見方才散盡的塵埃與碎石復又飛騰而起。尤其驚奇的,是這些塵埃與碎石以無比迅猛的神速,向日觀峰旋轉而來,其中一塊巨石就落在離祖師一行四人很近的地方。

這時,三人覺得山洞好像轉了一個彎子,又覺得只是自身的意念在暗暗轉動了一下。

春嬌冷哼道:

「凡練內功之人,定須牢記道家七候、七魄之內質。所謂七候,乃是指修行的七個階段。《定觀經》云:『夫得道之人,心過五時,身入七候。第一候者,宿疾普消,身心輕暢;第二候者,填補夭傷,還年復命,超過常限,色返童顏;第三候者,延壽千歲,名曰仙人;第四候者,煉身為氣,名曰真人;第五候者,鍊氣為神,名曰神人;第六候者,煉神合道,名曰至人;第七候者,超出三界,位為虛皇大道玉晨之君……』唉!我輩實屬凡夫俗子,如何能練到五候以上境界?因此方要活到老、練到老,萬萬不可荒疏功業。」

太蒼恍然道:

在距京師百餘里,有一座城池,名曰涿州。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此洞不遠處傳來「丁冬」、「丁冬」的強勁的響聲。三人旋即屏住呼吸,小心向前,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眾人定睛看時,原來青鶴子一不小心著了道,幾枚陰陽須刺入了他的璇璣大脈。此璇璣大脈,乃為人之頸下五寸之處一要害部位,上頂天突、廉泉,下踏華蓋、紫宮。

「太蒼,怎麼連你也愚昧起來了?那是佛光!我又怎能法力通佛呢?」

西瓜主人剛剛說完,從一隻西瓜中就爬出一條小蛇……

「不錯,不錯!這一手正是喚作意念通,乃是神農在世時留下的不傳之秘!」

老乞丐來到一堆西瓜前,對主人哈哈一笑,怪聲說道:

苗蔭子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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