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金山仙墓被盜 無指神尼歸天

就在善面閻王胡超驚詫的剎那間,空中又飄落下一塊軟綿綿的綢錦,對準胡超當頭便罩。在一旁觀戰的俊俏鬼母郎牡丹見狀,慌忙一甩袖箭,斜刺里用力,才將綢錦打歪、震落。

朝天寺尼姑庵住持無指尼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高手對陣,講究的就是神速。

胡超突然返身立掌,十指激射,酒箭陡然之間便擊穿了冷四方身穿的道服。冷四方只覺得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冰冷的地上。

郎牡丹擰腰上前,噘著大嘴,厲聲說道:

神差鬼使到金山,各路妖魔各路天。

心中秘事難表白,道是無心竟不安。

「喲嗬嗬!」俊俏鬼母郎牡丹突然尖聲叫了一聲,內功稍弱的人頓覺胸口發悶。

「閻王此言說得很是!我們兄弟三人今天確實有空,就是來遊逛金山的。」

紫煙道長也屏住呼吸,聚住神氣,專心抗敵。他的神尾拂塵乃武林之寶,刀劍不斷。

只聽得善面閻王大聲喊道:

老尼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她此刻心中繁亂如焚,她的眼睛濕潤了。

中原三鬧一見來人是矮公雞草上飛,就開口亂罵起來。

「紫煙老兒,你休要傲慢,少耍無禮!我們陰陽鬼王走到哪兒,都是受人敬畏的!怎麼,來到你這麼一個小小金山,這麼小小的一個破道觀,你非但不把陰陽鬼王當成貴賓看待,反而讓我們夫妻二人下山?休想!沒門!既然老子能上得金山,就自然不把你們這群老雜毛放在眼裡。」

話沒說完,一跤跌倒,爬不起來了。

這時,有一個小道人跑來在紅雲耳邊低語了幾句。紅雲向人眾堆中望了一眼,見三個相貌一般醜陋的漢子,正在那裡指手畫腳,便不去理會,大步流星地向道觀後院走去。

只聽無指尼姑接著說道:

「是啊,若不是無雙大俠偶經金山,看見客房院內有胡超趨酒功的亮光白霧,及時趕來,冷施主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就在這時,「吱扭」一聲,門被推開,一個小尼姑探頭進來看了一眼。

「老尼本名叫做袁寒星,母親生出老尼就仙逝了。老尼是在父親的疼愛下長大的。那一年老尼剛剛十五歲,父親從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來,身後站著一個老者,父親讓老尼過來拜見老者,老尼才知道這老者是個員外,家裡十分有錢,欲找個小丫環,四方託人,今日便是過來看看老尼。老尼當時雖只有十五歲,但窮人的孩子當家早,老尼自然知道小丫環的意思。老尼死活不願意,沒辦法,父親辭掉了這門親事。不想有一天,老尼家門前來了個占卜先生,看了老尼家的風水,硬說老尼家十天半月內將有飛來橫禍。老尼父親不信這邪,和風水先生頂撞起來。可誰知沒過十天,父親便突然暴病而亡。老尼獨自一個人流落街頭,所遭之苦,真是一言難盡啊!」

「大家散了吧,本道觀紫煙道長被一些烏合之眾糾纏,不得脫身,今日之佈道求雨只好改期再進行了。」

無指尼姑以無我之真境,得以真正地超脫。她安詳地緊閉雙眼,沒有絲毫痛苦、負疚的表情。

在不足滿月時,她就被棄至兵荒馬亂的山海關,後由勇士岳龍台拚命救出重圍,最後來到巴音布魯克草原,是巴音布魯克草原的牧民部落養育了她,草原就是自己的母親,回疆就是自己的家鄉。

紫煙道長似乎看出了冷四方的心思,他寬慰冷四方道:

冷四方已經全然猜到,眼前這位無指尼姑就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她欲認不敢,不認不能。

有詩為證:

冷四方支撐起身體下到地上,對無指尼姑深鞠一躬,言道: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人人只道出家好,可誰知出家事更多呀!」

她想翻身,哪知剛一動彈,就覺得渾身疼痛。

只見善面閻王笑眯眯地不知使了個什麼怪招,紫煙道長「騰騰騰」向後倒退幾步。再看閻王,也不禁挪動半步。

就在這時,山下樹林間,有一人身穿夜行服,攝氣靜心,一路隱形跟蹤著冷四方,來到金山道觀後院客房前。

秀才幫的趙、錢二位幫主,卻是北邊女兒幫的媚眼海棠邀來的幫手。

究竟又要發生什麼事呢?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因為她當時已無法知道。

就在金山真人靈智子仙墓歸天的當天傍晚,從草原日夜兼程趕來的草原俠女冷四方,終於來到靈智子歸天之處。

「幾個月後,老尼突然聽說在老尼取得劍經的那座山上,住著一位江湖異人,據說他的武藝高得已不可估量。但他練的是陰邪之功,他是靠著食用女人的經血來補氣運功的。老尼猶豫了,可後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老尼還是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朵花瓣當空飄落,正好將毛針壓落,花瓣立時逢毒枯萎,可見這毛針之毒實在厲害。

「是啊,胡超的趨酒神功是他的護身本領,加上他練到八九成火候的鐵袖功,許多成名已久的江湖武林高手,也常常栽於他手。冷女俠,千萬寬心才對。」

說完,三人合力也掀開了一層硬土。

這時,墓地的亂草開始搖曳,高手們都在發動內力,以便希望達到目的。

就在紫煙道長的話音剛落之際,無指尼姑的仙體便忽然循土而入,一了百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小女子給您老叩頭了。」

老尼雙手合十,愧然說道:

金山道觀的客房內,一支銀蠟在燃燒照耀;飛檐上,一條人影忽然向房內撲去。同時一陣風將銀蠟吹滅。

無指尼姑接著嘆然道:

葉二鬧一聽,微哂一笑,急忙更正道:

怪面怪形更自誇,生自中原開惡花。

雞鳴狗盜事干盡,草是窩棚叢是家。

入雲劍法是金山道長靈智子集天下武學精華所創,共分前後八路,每路又分八招。

冷四方先是一招「放虎歸山」,接著一招「喜鵲登枝」,繼而又是一招「犀牛望月」,直打得胡超應接不暇,難以招架。

其實,再高強的人,也有膽怯之時,然而膽怯歸膽怯,一旦動起手來,動作卻絲毫不亂。

這回命散正是那驅魂刺的剋星,是陰陽鬼王夫婦二人相生相剋的暗器。

趙之乎「嘿嘿」地冷笑幾聲,來了個就地十八滾,滾下金山。

金山道觀成為各地信徒嚮往的聖地。

「中原三鬧,你們不好好在家待著,今日來此又想鬧出點什麼大事?喂,問你們呢,今日怎麼得空到金山遊逛啊?」

突然,從人群中「刷」地飛來一鏢,此鏢形狀酷似雨燕剪尾,直射紅雲道人。

夜行人正是善面閻王。他一路跟蹤草原俠女冷四方來到道觀。只因冷四方裝扮成一位老者,故而胡超未能看出破綻。待胡超猛然醒悟,不想已然遲矣。

胡超先是一怔,繼而定睛一看,「哎呀」一聲大叫,轉身便逃。

無指尼姑看了一眼冷四方,接著說道:

冷四方想到師父仙墓被盜之辱,不由得牙關緊咬。她主意已定,於是平靜地說道:

「老雜毛,這裡沒有你的事,我只要見識一下他天下縱身術第一的草上飛的拿手本領。」

草上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眾人自然知道,因此受傷的都拚命往鼻子里猛吸。

話音未落,也不見動彈,一把驅魂刺便勁打草上飛的面門。

中原三鬧兄弟之間攪得不可開交。

「南俠無雙?他老人家來過這裡?」

正是:

冷四方雙手攤開十指,左手摟定乾坤,右手握滿日月,口中默念攝雲訣,讓意念去接通那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旁邊的淡淡雲彩,只見那片雲彩迅速落到冷四方女俠的身旁。

今天,冷四方第一次在對手面前栽了跟頭,若不是南俠無雙前輩搭救,簡直丟盡靈智子師父的臉面。

就在這時,一個矮人飛身來到眾人跟前。借著夜色,只見他左一掌,右一拳,打得掘墓者哭爹喊媽。

紫煙道長眼見性命不保,只好拼上性命,情急之中,用拂塵去接鐵袖,以內氣逼打毛針。

胡超目露凶光,斷喝一聲道:

「後來老尼依著他說過的話,果然找到了那本劍經。但劍經對老尼,一個絲毫不懂武術的女子來說,沒有一點用途。老尼深深地懊悔,懊悔沒有隨他好好練上兩手。老尼又懊悔,懊悔沒有隨他而去。但老尼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種種懊悔之情。」

葉三鬧罵得最高明:

俠肝義膽自天降,江湖奇情費思量。

一朝磊磊現身形,天無痕迹地無霜。

「也難怪,冷女俠年輕藝高,至今未逢敵手。只可惜不常在江湖上行走,對各類人等了解不多,故而經驗有限。」

葉大鬧也尷尬地捂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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