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道長怒鎮花邊妖魔 俠女義承蓋世玄功

冷四方效法師父,也閉上雙眼。

明眼人一看便知,金山的總體布局、體量、裝飾乃至色彩,均體現了道家的陰陽五行學說,此謂天地萬物皆由木、火、土、金、水五種元素構成,萬物分配五行,五者循環相生。

聽得岳龍台火冒三丈,高聲喝道:

「沈劍,果然是你!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花邊小人,居然還活在這個世上!」

那氈房像朵大雲彩,隨著岳龍台的外氣神威衝天飄去,落在幾十丈之外的雪地上。

「天下比武自有你紫煙師爺去一展雄威!我老了,已無多少爭強好勝之念,更何況,爭強好勝乃吾道之大忌。唉,還是不去妄想吧!」

那離手追魂劍步步緊逼,環環相連,直將兩道黑影逼下了絕情深谷……

沈劍一聽,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但是,這草沙實在太多、太多,這力道實在太強、太強了。矮人迫不得已,一隱身形,兩腳狂排草地潮濕之土,氣沉於下宮,頃刻之間遁入大地之中。

草上飛高聲言道:

仙風道骨不尋常,天地相依飲露霜。

不知何年何日來,人間絕對不成雙。

靈智子去普彌國,與普彌國國師深研佛道之術,因話語投機,一住就是十八年。

馬頭琴的神奇,勒勒車追隨太陽。

只見齊腰高的草叢「忽」地一下,像受到颶風衝擊,一時間草飛沙揚。

說完,靈智子將掌心輕輕抵住冷四方後背的穴道間,潛意閉目,運氣沖穴。

那賣瓜的漢子回去一瞧自己的攤上,瓜早已丟失喪盡。後來,靈智子在出遊中遇到沈劍,見這小叫花子機靈三分,又無雙親,便將他帶到金山修行,在此不提。

靈智子重返人世間後,早年在道教第二小洞天——泰山修鍊,但他的足跡卻遍佈道教第三小洞天——衡山、第四小洞天——華山、第五小洞天——恆山、第六小洞天——嵩山、第七小洞天——羅浮山、第八小洞天——茅山等道家名山福地。後來,他的肉身深居金山道觀,研習道家醫術、導引和房中之術,祈求長生之道,並獨立創編了一手天下無雙的劍術——入雲劍法。

且說岳龍台提氣縱身,力蓋華山,只見他雙手向天勁揚,目透八方,使出全身絕學大力武功,硬是將那氈房連根掀起。

「岳師兄,別來無恙?讓你受驚了!」

說時遲,那時竟也真就遲了許多。岳龍台往後疾退,只見一代英豪的脖頸上已被划出一道大血口子,殷紅的血柱噴吐出來,落在雪地上,化作一柄劍形。

靈智子雙目微閃,開始發功。

而那些祖祖輩輩居住在金山腳下的人都知道,過去的金山絕不是這般氣象。

沈劍不覺得倒抽一口冷氣,暗自慶幸:我如果能變成兩人就太好了!不料這個意念剛一形成,只覺得天搖地晃,萬物頓開,枝葉抖動,身子像被一把無形利刃從中劈開一般,另一個身軀竟從原來的軀體中躍出三丈之遠。

這沈、岳師兄弟二人,日夜修鍊,轉眼幾年已深得靈智子功修秘法之大要,日後,似乎大有稱霸江湖之勢。

「祖奶奶!好一個靈智仙人,的確身手不凡,你竟然拼上老命把畢生絕學都傳授給了這個小姑娘。若不是小姑娘功夫尚弱,我可躲都躲不及嘍,矮公雞我實在佩服。」

靈智子說到這裡,四周頓時一片沉寂。

雨後的草原,山丹花開放;

當晚,沈劍一夜未合眼。

就在靈智子云游的當晚,狂風頓作,黑雲壓頂,閃電嘶鳴。白日里因炎熱而狂躁的金山,頓時顯得更加不安。

靈智子潸然淚下,嘆聲連連,慢慢移開支撐在岳龍台後心上的手掌。

他沖著地下,朗聲問道:

岳龍台仰天長嘆,繼而憤怒地看著沈劍,心道:「看來十多年來的恩怨,今天非得了結了。」

此刻,只聽「噹啷」一聲,一粒珍珠子已將沈劍右手上的寶劍震落在地,一片鐘形大雲從天而降,將沈劍罩在裡面。

一連過了許多時日,沈劍依然心神不定,無心練劍。

只見從草上拱出一個人,他便是藝超武林,行蹤不定,往來於回疆、中原、江南之間的矮公雞草上飛。

從此,冷四方改口稱靈智子為師父,靈智子也決心幫助岳龍台了卻他的遺願。

冷四方還沒有弄明白怎麼一回事,草上飛已然沒了蹤影。

靈智子讓冷四方端坐於前,師徒二人以手相抵。

沈劍哈哈大笑道:

「師爺,您老人家不如也留在巴音布魯克草原吧!您看這裡春來草綠、夏來草長、秋來草黃、冬來草荒之景,真是百般變幻,令人流連忘返啊!」

這金山道觀坐落在金山之上,由神殿、膳堂、宿舍和園林四部分組成。四周濃林密布,氣象森嚴,舉目遠眺,蒸騰著一股超凡脫俗之氣。近看,山泉氣流,巨石怪河,懸崖古樹,配置適宜,給人以莊嚴肅穆、清新舒適之感。

草上飛離開草原後,靈智子好像心情有些沉重。

他伸出食指輕輕對著地上憑空畫了幾下,地上馬上顯出「接天通地,生死死生」八個大字。

靈智子也朗朗一笑,擺擺手說道:

突然,一道五色光環從氈房飄然而去。大地上似乎暖融融的,依稀還有百花盛開時的暗香。

看那沈劍並不慌張,盤坐之體突然凌空飛起,抄劍飛刺岳龍台,兩人頓時戰在一起。

黑影一驚,一個踉蹌,險些墜入深淵。

大約五通鼓響的工夫,兩個黑影方才落在對面的澗壁之上。

話說這沈劍自幼喪失雙親,曾在集市上施些法術,乞討度日,倒也有幾分歪才。

「如此看來,此乃天意。」

忽聽「砰」的一聲,道邊一個石洞訇然中開,從中飛出兩把離手追魂劍,直刺黑影胸膛。

一日,兩人在此山腰相會,互訴衷腸,發誓此生此世永不相離。那二人正悲痛欲絕間,忽然天搖地動,一道裂縫從他們腳下穿過,將他們活生生分開。只見那裂縫越張越大,便形成這絕澗深谷,一眼望去,足有二十多丈。從此,那對男女只有隔澗相望。

巴音布魯克草原在雪夜裡靜靜的。

靈智子言道:

不知又過了多少年,枝杈相生,兩樹貫通,枝葉落去,自成一體。最終,形成陰陽相生、男女交接之勢,天長日久便化作這天然獨木之橋。

岳龍台收劍安神,伸出雙臂去搶冷四方,就在他剛接近冷四方的剎那之間,那定身盤坐的道人以手代劍,猛然一揮,直刺向岳龍台的咽喉要處。

話說古時當地一對金童玉女,恩恩愛愛,情深意切。無奈那女子之父卻將她另許配與人。

這一日,靈智子語重心長地對冷四方說道:

詩曰:

生不同時死時同,隔山望水各有情。

道盡人間無邊事,大義高道脈相通。

茫茫的巴音布魯克雪原一望無際,令人賞心悅目。西邊的天際卷過一陣閃光的風帶,彷彿是永恆的天國。

靈智子彷彿又回到了數十年前,情緒無比激動。

一日,沈劍下山去擔水,路過一條山溪時,眼見一個玉體光潔的女子在沐浴。

冷四方在金山道長靈智子的調教下,已然活脫脫是一位草原上的武林高手。草原上的各路英雄也常常來和靈智子談天談地,請教內功秘法。

「是啊,我正有此意。這樣一則可以靜心修行,二則可以將畢生功力傳授於你,也不枉來到世上一次啊!」

「師父,四方孩兒就託付給您了。」

這一年中秋節,又到了天下劍客比武之日。這十八年一次的比武,甚得江湖武林的重視。曾在數十年前,靈智子力戰東煞東方雄風,共鬥了三萬六千個回合,震驚武林,最後以一招失利,負於東煞。

「沈劍,要劍訣沒有,要命有一條!」

這種力量無比巨大,直深入到地底和九天的中心。

岳龍台這時才清楚地看準了那陰險而白凈的一張臉,說道:

冷四方的坐騎聞聽見這炸雷般的長嘯,頓時被震斷經脈,倒地而斃。冷四方急忙潛運排聲之術,方躲過矮人這狂猛的長嘯。

就在這時,靈智子借意念的驅使,狂展身形,已飛身來到冷四方身旁。

那「臂劍」快疾如飛,直刺向三丈之外的岳龍台。此刻,岳龍台的大腦之中竟然一片空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當空不知何處陡然飛來一把利劍,將那「臂劍」攔腰斬斷。只聽得「哎喲」一聲,那兩截斷臂血淋淋地快速複位如初。

那大雲降下時,寒氣逼人,透入毛骨。

岳龍台並不去追趕,返身向冷四方這邊奔來。那小姑娘和道人對眼前所發生的事,竟毫無反應。想必冷四方是被沈劍封了經脈,動彈不得,而那道人不過是沈劍分身後留下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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