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尾聲 一樹梅花凋落 滿室香澤飄零

夢痕秋大驚,「啊」的一聲喊將起來。

但見夢痕秋一覺竟睡了不知多長時間,醒來後,忽然發現青鶴子已然蒼老,而其他弟子有的已不復存在。

這「幽門七沖」乃幽靈劍法中的上品功法,但「凌冕玉容」遇上「幽門七沖」,竟絲毫不弱。兩把劍,兩道光;兩種招,兩股風。

原來又是一場噩夢。只是這夢,卻不知怎的,竟和真的差不多。

山中梅林新著脂,眼前香草正浮雪。

「此陰間並非與陽間一樣,此處陰邪之氣尤甚,正義之氣往往無立足之地。依我看,你還是趁早轉世去吧!唉,還是不管這閑事為好!」

青鶴子急忙吩咐眾人退下,讓夢痕秋休息。

「師父,師父!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快醒醒!」

老婆婆搖搖頭,言道:

「什麼真的?」夢痕秋反問道。

這具骷髏正是丁百源。只是面目獰然,令人畏懼。

「看來,這次要由為師與你同赴江湖了!而回頭客的角色,就由你去裝扮吧!」

「這是陰間還是陽世,你我都還活著嗎?」

風塵中,夢痕秋的身上,驟然落滿了梅花,像一件美麗的衣裳,罩住身體。

夢痕秋急忙問道:

又是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是江湖的縮影嗎?

忽又覺得身邊有人高聲呼喊道:

「你看我老了嗎?」

夢痕秋慨嘆道:「再行相見吧!大師有請了!」遂抬手施禮。

「方才我正在金山閉關,聽見師兄提到我,就急忙順著聲音來了!」

夢痕秋讚歎道:

但夢痕秋心中卻十分讚賞青鶴子,遂暗立一個誓願,幾百年後,讓青鶴子化為一個奇人,定名為玄機子。至於玄機子命運如何,夢痕秋卻不知道。因為此乃天機,不可泄也。

「師父何故有此一問?」

「既然如此,你我再次聯手,暗闖梅山,意下如何?」

夢痕秋驚然心道:

夢痕秋驚道:

這夢師兄,正是當年大鬧梅山的回頭客——夢痕秋。

又吟道:

一位名叫森孩兒。

因為不論是陰間,還是陽世,只要有夢痕秋在,就不容邪氣壓正。

窗外陽光正好。

微風輕輕吹在夢痕秋的臉上,煞是輕柔。

夢痕秋驚道:

夢痕秋嘆道:

那人哈哈一笑,宏聲言道:

「那你怎生在此間遊盪?」

夢痕秋更是大驚,問過依然活著的弟子,方知在自己入睡之後,青鶴子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恐有人驚擾自己,一守就是近百年。

且說夢痕秋見靈智子已走,便覺睏倦。

夢痕秋乍一見梅樹光禿枝葉,禁不住驚呼起來。

光陰荏苒,轉眼又是五十年過去了。

又聽有人續而吟道:

話音剛落,凌波劍已抖起劍花,灑下點點寒芒,刺向那人的咽喉要處。

夢痕秋宏聲問道:

祁城子嘆道:

隨著聲音而去,夢痕秋卻見有一座花園。花園四周以竹為籬,籬上纏有薔薇、荼蘑、木香、刺梅、木槿、棣棠、金雀,籬邊撒下油葵、鳳仙、雞冠、鶯粟等種。更有那金萱、百合、剪春羅、剪秋羅、滿地嬌、十樣錦、夜落金錢、纏枝牡丹等類,不勝枚舉。正遇開放之時,爛如錦屏。

這是怎麼回事?

忽聽前方有人怪笑道:

「看來,我又有事情可作了!當年我大鬧陽世梅山,現在我還要大鬧陰世賊子!我就不信,善男幫還會有興風作惡的機會!我夢痕秋決不答應!」

青鶴子繼而說道:

一位名叫李自在。

「夢師兄所夢極是。貧道算來,幾百年之後,江湖將亂,但終歸邪不壓正。正如當年梅山一樣,邪氣也壓不住正氣!」

一位名叫芍藥。

一天早晨,人們驀然發現夢痕秋已不復存在,屋內只瀰漫著幽幽的香氣。

祁城子笑道:

香氣中,夢痕秋依稀見到前方有一座小山,從山上正飛旋而起陣陣風塵。

雙掌一交即分。「轟」的一聲之後,再看二人,竟是力道相當,半斤對八兩。

夢痕秋驚問道:

青鶴子目中一亮,宏聲說道:

這時,聽得有人朗聲吟道:

青鶴子急忙言道:

夢痕秋又是一驚。

夢痕秋急忙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徒弟全圍在旁邊,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但這一切,卻是千真萬確的。

夢痕秋嘆道:

夢痕秋笑道:

夢痕秋沉氣於掌,毫不含糊,對著那人,也是一掌擊去。

江湖,更大的風雨即將到來!

這人速度極快,不及夢痕秋反應過來,已撞上夢痕秋的身形。

那人笑道:

「在則亦在,不在則亦不在。善男幫眾的鬼魂又在陰間聚齊,化成猙獰厲鬼,攔阻遊魂。而信女幫則不復存焉,人心渙散。方才我還見到師父逍遙子與師伯丁百源,二人依然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夢痕秋笑道:

「不怕身體蒼老,只怕心兒蒼老,鬥志蒼老!你還不算蒼老,只要你不認為自己蒼老,尤其是鬥志!」

「確為天意,確為天意啊!只是當年有位九齡小童,後來不知下落如何。」

「青鶴子留下,旁人都下去吧!」

只聽那人笑道:

「靈智子師叔乃當今奇人、高人也,很有可能是靈智子師叔託夢給師父。恐怕江湖又出現賊子強人了!只是此次比先前更為厲害、猖狂!」

夢痕秋不禁淚下,言道:

「師父,此事何須師叔出面,不是還有弟子嗎?」

青鶴子接過凌波寶劍,輕輕一抽,但聽得「刷」的一聲,凌波劍閃爍出一道寒光。

孰知梅屋絕低小,枝頭燕子往來頻。

「再對一掌,如何?」

然而,那人一掌,夢痕秋已是無法再躲開。

「這是回頭客的故鄉,你是回頭客嗎?」

那人頓了頓,又言道:

顧渚花芽甜於齒,苞紅瓣粉艷勝頰。

夢痕秋急忙看去,隱約之中有一人漸漸逼近,最後縱身跳到小舟之上。

且說夢痕秋化作陣陣香氣,瀰漫開來,流連於故居,竟久久不忍離去。

夢痕秋徐徐言道:

「不論你是施『人計』,還是施『詭計』,我倒要看個究竟!」不急不緩,跟在後面。

干戈百載隨煙飛,玄同孤膽夢獨回。

夢痕秋便轉身要走,忽見面前出現一棵茂盛的巨大的大梅樹,花朵如雨,密密匝匝,煞是動人,煞是芬芳。

凜凜威風,正義與悲壯,全由這寒光表現出來。

「對梅山的惡人,你能夠手下無情。而對梅山的好人,你卻那麼瞻前顧後,顧慮重重,束手無策。你闖入梅山,不就是為了揚善除惡嗎?」

夢痕秋想躲,已然不及。

「誰讓你見死不救?你明明可以救得沈心荷,卻為何臨陣逃脫?」

夢痕秋方才感覺到自己也到了黃泉地府,又問:

青鶴子這才怔道:

靈智子這才言道:

那人頭一偏,幽靈劍已然撞向凌波劍。

一位名叫冷四方。

是凶,還是吉?是幻,還是真?

前面那人又怪笑道:

夢痕秋正要仔細端詳,那梅樹竟如變戲法一般,動將起來。

再看那人一掌得手,緊逼一掌,呼呼風沉,又向夢痕秋擊來。

那人哈哈笑道:

是未來的縮影嗎?

「『金山劍法』,是了!我夜來夢見道祖,似乎聽說了江湖上將會有一場關於劍訣與王牌的恩怨大戰!」

「師父不是還夢見靈智子師叔了嗎?想必是真的了!」

旋周圍又浮出雲霧般的香煙,將夢痕秋緊鎖其中,竟無法脫身。

「你既有此意,再好不過!只是……」

「老矣,老矣!足下已無根基可言。遺憾,遺憾!」

夢痕秋輕輕言道:

人影一閃,進來一人。此人便是老婆婆方才提到的靈智子。

那人又道:

正是:

力道一收,劍氣頓止。

這具骷髏煞是像一個人。

幾百年後,的確由於靈智子而發生了一系列的江湖事情,此為後話(見《碧血天涯》)。

青鶴子忙道:

夢痕秋手摸滿頭白髮,心有餘而力不足地嘆道:

「你為何連沈姐姐也要傷害?!」

夢痕秋苦澀地笑笑,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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