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忽然大手一伸,照著夢痕秋的面頰便抓了過來。
「這麼臭,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道、佛二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妖魔在說什麼。
呂洞賓惑然問道:
迷迷糊糊,夢痕秋便進入了夢鄉。
卻聽道、佛二魔一齊說道:
只聽妖魔惑然言道:
聲到人到,竟是一個披頭散髮、獰目犬牙的猙獰男子。
三個惡魔問道:
「你們莫非被女色迷住了不成?怎麼埋怨我一人,你們不也剛睡醒嗎?」
話音一落,三個惡魔已不敢動彈。
「三個惡魔,還不滾到陰間去?!」
「記住了,咱們三個不是東西!」
此人正是回頭客!
三個惡魔很是高興,依然連聲說道:
卻見來人戴一副人皮面具,威風凜凜。
妖魔看看道、佛二魔,見道、佛二魔已目光散亂,似乎心脈已傷,便嘆道:
回頭客輕蔑地一笑,仰頭注視天空。
「三個惡魔,還不滾到陰間去?!」
「爭來吵去又有何用?我明明聽見是你們二人齊聲放的屁,何必不承認?」
本來他想說「一個人放一個屁」,可是話到嘴邊,卻生生又將「人」字咽了回去。
妖魔繼而笑道:
詩曰:
歷盡千般苦,初嘗苦中甜。
但有遠離時,總覺舍分難。
佛魔也笑嘻嘻地言道:
夢痕秋因不知這三個惡魔是何來頭,所施為何功法,只好伺機出手,見機離開。
好快的身法!
正如蘇東坡有詩云:
只聽得「轟」的一聲。原來是那三個惡魔相互撞在了一處。
「並無大礙,有清凈派的弟子在料理,不會有什麼後患了!」
三個惡魔聽了,大吃一驚!
妖魔怒聲叱道:
梅山,靜悄悄的,似乎正在孕育一場更猛烈的風雨……
「師祖,你的意思莫不是說『仙界雖好不留人』了?」
一個說道:
此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玄學理論的演化。
安樂之家對於夢痕秋來講,卻沒有。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
「咱們三個不是東西!記住了嗎?」
十幾個人中,有幾個卻是認識夢痕秋。
道魔笑道:
夢痕秋穿好衣服,仰望天空。一朵淡淡的雲飄來了。
呂洞賓還是惑然不解,問道:
回頭客哈哈大笑道:
「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很像咱們的弟子!」
「那回頭客何以具有如此大的能量和道行?」
妖魔「嗯」了一聲,接著又道:
呂洞賓一怔,旋急忙背道:
道、佛二魔也捂住鼻子,齊聲言道:
「是孫不二的門下。卻不知是哪個弟子,道行如何?」
夢痕秋急中生智,下盤一腳,踹向道魔的小腹,腳力頗強,足以斷金碎玉。
師祖笑道:
夢痕秋沉聲說道:
「道兄、佛兄,你們可曾聽見有人長嘯了嗎?莫非就是這個漂亮女子嗎?」
「放屁,放屁!好臭的屁!」
妖魔笑道:
道魔哭了一會兒,言道:
「道兄說得極是,妖兄這一覺,恐睡有好幾百年了吧!」
「你看,這不就是殺不光的憑證嗎?」
師祖掐指一算,復又說道:
妖魔又問道:
妖魔怫然言道:
夢痕秋截言問道:
佛魔搖頭說道:
回頭客也心中暗想,不覺眼睛濕潤了。
「對,對!管它是什麼東西!」
回頭客依然毫不理會這三個惡魔,彷彿靈魂已然脫離肉體,去風雨之中漫遊。
三個惡魔想運氣摧雨,但終於無濟於事。頃刻間,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就聽得風雨之中有人隱約說道:
言語鏗鏘,內氣飽滿。
「我沒放屁,那一定是佛兄放的!」
夢痕秋縱身離去不久,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雖說夢痕秋是個武林玄妙高手,但數日來所經歷的種種磨難,真可以說是一場噩夢,確令夢痕秋有些後怕。這才是真情!
正是:
夢痕秋又脫去衣服,跳入池水之中。頓時,一股沁透奇經八脈的溫暖感覺,將夢痕秋罩住,一切煩惱、寂寞全都一掃而光,而丹田之中彷彿又納入許多內力。
「正是,正是!一切都歸天數!那孫不二的徒弟,是個嫉惡如仇的女子,她聰明過人,頗有道行,雖歷百韌,卻勇氣不減。照我算來,她還會有一次考驗!有道是聽其自然,歸於自然,也還是個定數!」
「呂洞賓,你還記得我那《道德經》中關於『道』的話語嗎?」
「怪哉,怪哉!這小子反手為雲,覆手為雨,迴旋轉合,法術無邊。到底是何方仙者,竟比我還強出一籌!」
只見回頭客目透精芒,威風凜凜,屹立於這狂風暴雨之中,不動也不搖。
「你們既是惡魔,怎生不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卻在梅山幹什麼?」
佛魔怒道:
忽聽有人厲言說道:
「管她是什麼人!」
風愈刮愈烈,雨愈下愈大。
三個惡魔驚然呆立。
「弟子明白了,這正是合乎師祖《道德經》中『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的原則。」
「妖兄若不提醒,我二人差點忘記了。原來我們三人都是被這女子吵醒的,豈有此理!」
「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貞,將恐蹶。」
佛魔邊哭邊說道:
妖魔怫然說道:
三個惡魔大怒,正要去追,只聽方才自稱端木雪的那人說道:
妖魔說道:
「你們沒有聽說過回頭客嗎?」
「我看很了不起,這小子一定法通天神。因而才呼風喚雨,易如反掌!了不起,了不起!」
「你是誰,為什麼?」
師祖「唔」而言道:
回頭客也忽然沒有了去向……
「為何不趁此機會,離開這風雨之地,找一處隱秘之處躲躲?」
夢痕秋剛想縱身而躍,但也就是一眨眼不到的工夫,妖、道、佛三個惡魔又將夢痕秋圍在了當中。
夢痕秋此驚不小,正待返身離去,道、佛二魔的兩掌也已經分左右擊到。
「對不起,我不奉陪了!」
師祖又是呵呵笑道:
「我們三個不是東西的東西,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一覺,雖說養足了精神,但這一醒,卻精神全無!」
老聃淡然說道:
妖魔一激靈,揮起的拳頭已然垂下,暗自運氣,丹田之中似乎隱隱作疼。
二人談笑了一會兒,才一路笑著,駕雲而去。
夢痕秋插話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肅穆又激烈。
「妖兄,你老兒這一覺睡了多少年,怎麼現在才醒來?你應當感謝這女子才對,怎生又責怪起她來了呢?」
妖魔斥道:
道、佛二魔大聲說道:
天空雲朵黑沉,使勁翻滾。
「什麼善男,什麼信女!分明是些作惡多端、淫蕩成性、禍及江湖的惡男、蕩女!」
三個惡魔忽然沒有了去向。
道、佛二魔不悅道:
「我是端木雪!」
突然,「轟——轟——轟——」幾聲巨雷滾過。
就見浣裳池水,波瀾起伏,彷彿變成一片汪洋,無邊無際,海天一色……
再看浣裳池岸上的梅樹,被這風雨一吹、一打,幾乎都成了光禿禿的枝幹,梅花落了滿地,瘦削的梅枝在風雨中使勁搖擺,凄凄而切切,抖抖有泣聲。
「回頭客是什麼人,為什麼叫回頭客?」
夢痕秋見妖魔一掌擊來,急忙也揮掌去迎。但見兩掌一交,竟無聲無息。
道、佛二魔同聲言道:
回頭客剛一喊罷,就聽見從梅山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凌厲的風聲。
長足狂縱,速如閃電。不及三個惡魔反應過來,夢痕秋已跑出有一里地遠,沒有了蹤影。
「是你們二人,難道會是這個女子嗎?」
雖然一撞無聲,但是卻已將妖魔推出有一丈開外,方才立穩足跟。
「先放倒這小子再說!」
夢痕秋四海漂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