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一個閨中女子,豈會有如此高不可測的龜息大法?」
更令人瞠目者,是壁上的九龍盤繞,鱗甲欲動,須爪宛然,旁邊配以游魚穿梭、美人戲水,端的是勾魂引魄的境界一般。
祁城子見丁百源稱師父逍遙子的俗名,已知今日之事非同一般,忙答道:
「好奇怪,莫不是陰曹地府的聲音嗎?」
逍遙子怒道:
「那好吧!」
只聽見逍遙子悅然大叫道:
勾魂穀穀主丁百源一路狂奔,天大亮時,已然來到了逍遙洞。卻見洞外還站有三人,其中一人,丁百源尚且認得,那就是祁城子。這還是因為當初丁百源逃身隱居之前,祁城子已然投到逍遙子門下的緣故。
「你們太不知天高地厚,快些退下!」
有詩為證:
超脫居紫戶。鼓琴橫招風。
方白梅自然心領神會,不知不覺就化作一隻剝去皮的肉貓了,旋即又下到水中,咯咯笑著對老者說道:
「我也不多說了,其中心法讓方白梅告訴你吧!事不宜遲,我就一招一招地演給你看,你邊看邊記,萬萬不可有一點偏差。」
故而丁百源只答應給南宮不凡傳授總三十六招中的前十八式,堪堪將第十九式割裂開來,自然乃私心所致。
「丁兄此來,我正有一事,要與丁兄了結。不知丁兄近些年在勾魂谷所修逍遙掌法,已進入第幾層了!一會兒不妨練上幾手,讓我逍遙道的弟子們也見識見識!」
「淫邪之功,旁門小術,何以為榮!」
但見逍遙洞中,兩道慘白的光影忽而撲撞到一起,忽而又疾閃開來,復旋風再起,糾纏到了一處。
老者輕輕抄手一揚,驟起的風力,頓時將方白梅颳起。可見這老者的功力,真是蓋世絕倫。
「你看我的身材怎麼樣?」
「此乃逍遙掌中的『順逆過三關』!徒兒們,記住這一招!」
回頭客再吐玄功導引之力,「哧」的一聲,劍氣又長出寸許,迷幻之力也自然強大許多。
說話間,就聽得有人在一旁沉聲斥道:
「白梅,你到了勾魂谷,都做了哪些好菜給他?」
丁百源頓時感到劍嘆之力奇強無比,嘆聲中,自己的心魄一次比一次緊迫,深為驚駭。然而又無可奈何,只好再次氣沉於掌,奮力拍向回頭客。這一掌乃逍遙掌中的精華,掌風起處,只見寒光一閃。
丁百源沉聲說道:
先不談丁百源赴逍遙洞踐約,且說逍遙子飛身離開蛺蝶谷,往逍遙洞方向一路狂奔。正奔之際,隱約感到身後有人跟蹤而來。
方白梅嘆聲言道:
歷盡東西南北中,遍嘗辛酸雪霜貧。
雄鷹有志飛百嶺,仗劍江湖走風塵。
方白梅旋即調笑道:
「這是什麼聲音?」
這個狂嘯的回聲未絕,力道不減,也一直傳到勾魂谷中。
回頭客哈哈笑道:
「丁前輩的勾魂谷,我們卻不認得,該如何告知於他?還請師祖明示……」
只聽得傳出「啪」的一聲巨響,頓時塵土飛揚,梅花狂撒。二人均是感到心脈一陣窘亂。
「沒有料到,這小子條件如此之好。他終於悟得玄妙神奇,練到第十層啦!」
「既然你已猜到,何必還要多問呢?」
丁百源心中憤然大怒道:
山外青山仇更仇,江湖風雨幾時休。
驚心動魄全不顧,直叫妖魔血盡流。
化解方畢,她已抽出三丈素練,一個「練盪七星」,已然對著那罡風之處疾抽而去。
老者點點頭,又接著說道:
丁百源哈哈大笑道:
方白梅正在忙著「咯咯」笑著品嘗餘味,突然聽到這駭然巨大的聲音,直震得渾身一個激靈,急忙問道:
她大叫一聲,站起身來,對準那溪中酸石就是一陣刻骨銘心的擁抱,直到暗潮破堤,天花亂墜,流星橫飛,方滅了心頭的慾火。
老者摟定方白梅,一直飛奔到一條溪水邊,這才放下方白梅,長吁一口內氣,哈哈一笑,似乎格外得意。
遂慢慢轉動身形,讓老者盡情欣賞。
說著,目送秋波,雖人到中年,卻也另有一番風韻。
逍遙掌法與眾不同,逢三、六、九招,必是殺招,尤其是十位數上的十九、二十九兩招,乃掌中極品之精華,而第二十九招,較之第十九招更是再勝一籌。
回頭客豈能讓逍遙子如此便宜而死?只見他揮劍一閃,劍鋒偏至一旁。
黑白三老一怔,心道:
「過百潭,真有你的,竟還約了幫手潛伏於洞中,還不讓他滾出來!」
逍遙子大怒,沉聲喝道:
可見逍遙掌的確迷人。
「我這就去逍遙洞赴約,這後六招,等晚上月升稍頭之時,我自會來傳於你。到時,還會請方白梅駕臨我的勾魂谷,做些美味,讓我好好品嘗品嘗!」
方白梅剛一聽完,身形突然向下狂落。
逍遙子忽然言道:
回頭客對這幫人豈會心軟?劍嘯聲中,一劍又已刺向青梅師太。
他們不知為何回頭客竟藏在師父逍遙子的逍遙洞內。三人心中疾想著:「莫非師父約回頭客來對付丁百源嗎?真是一件奇事!」
有詩為證:
「丁前輩可聽說近來回頭客大鬧梅山善男信女兩幫之事嗎?」
神情之中已顯得非常沮喪。
南宮不凡也不禁被方白梅這突然增進的力道而感到驚詫萬分,連連嘆道:
雨前花濺露,風中自心驚。
家鶯不敢語,滿耳綻苞聲。
丁百源情急智多,忽然凌空抓住崩塌的巨石,對著寒芒奮力擲去。這一擲,卻已是夾帶了逍遙掌中力道極強的一招,名叫「遠鶴送餘音」。
「正是,他們一個叫白伯,一個叫青梅。」
逍遙子大笑道:
聽到這裡,方白梅身體的暗竅、魄門二處之中,竟噴出淡淡的一股奇特之香氣。她突然感到一種無以名狀的酣暢淋漓的氣息,在輕輕撫摸自己的周身穴道。
「你居於勾魂谷,自己有沒有被勾去魂魄呀?你這人到底是誰?武功如此高不可測,但是梅山為何沒有你的名頭?」
「你一急,我也就急了。你聽好了,這逍遙掌共計三十六招。不過,我只能傳給你十八招。你可要記住,你不是我的弟子,永遠不是。我的弟子,從來不可以從我這裡學去任何本門武功!」
「我是逍遙子的師兄逍夢子,你就叫我丁百源吧!」煞是清晰,又多了幾分猙獰。
方白梅被那不知姓名的老者摟在懷中,只聽得耳邊風聲颯颯,周圍的梅樹向後疾退,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
此話一出,氣得逍遙子哇哇大叫,一揮肉掌,已是「逍遙日月循環大法」中的一式「燕月如鉤」。也不見有什麼繁瑣的心法,掌風已然拍向回頭客的胸腹之處。
「是逍遙子師祖嗎?晚輩不知師祖光臨,請師祖不要見怪!」
見方白梅點了點頭,一笑,才放喉長嘯一聲,嘯聲如潮,向四方滾滾撲去。
再看那人,竟被回頭客一掌打入石中,幾達半尺之深,兀自雙足狂蹬,卻怎麼也蹬不出來。
正在睡夢中的易芝紅猛然驚醒了,心中一陣怦然:
「是啊,是啊!丁前輩若是能收下南宮不凡為關門弟子,我方白梅定會報答你的!不論前輩所要什麼,我都在所不辭!」
丁百源「忽」地一下收回掌力,沉聲說道:
「師父並不曾用心於徒弟,若丁前輩甘當梅子,我倒是很願意飲嘗梅汁,解解心頭之焦渴!」
忽聽那罡風起處一人大聲喊道:「白梅,是我,不凡!」原來竟是南宮不凡。
剎那間,兩道白光又絞在一起。
回頭客朗朗笑道:
真可謂天下第一擁抱也。
她大吃一驚,急忙穩住心脈,卻已然回到蛺蝶谷的梅花屋前。
南宮不凡急忙言道:
「試試你的本事,看是否有人們傳說的那麼厲害!」
逍遙子沉聲說道:
「洞中你我二人,加上你這三個不成大器的徒弟,一共五人。但我明明聽見了有第六個人的心息跳動!噢,我明白了,原來你過百潭竟也金屋藏嬌,妙手探春!哈哈,哈哈!真是寒冷藏得含春女,不愁領先無飯吃。你一定是夜夜都吃得很美吧?!」
逍遙子微微一笑,言道:
祁城子乍見丁百源飛身來到,急忙上前參拜道:
「回頭客,莫非就是那個戴人皮面具的劍客嗎?」
老者神秘地一笑,放肆地說道:
但那道赤光卻不甘心,夾帶著一點寒芒,比丁百源還快,已經站在洞口前,而那一點寒芒,已刺向丁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