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魂迷再戲夢痕秋 神筆初會回頭客

「我看她的輕功,絕不在我之下,又怎會懼怕『筆鎮太白』呢?是了,我應當……」

縱是善男幫眾多幫手,眼巴巴看著夢痕秋斜飛遠去,卻無能為力。

然而,回頭客為何會對韋婆楞手下留情,南郭羅漢和柳冠宗卻不得而知了。

其實,並非回頭客手下留情。這一點,南郭羅漢和柳冠宗並沒有看出來。

「難怪你們屢戰屢敗!一群烏合之眾,全無心術可言!我讓你們布陣圍起回頭客,誰讓你們把他嚇跑了?!」

韋婆楞輕身一送,已站到前面。他仗劍說道:

「那麼你承認你是一隻癩蛤蟆了?」

韋婆楞護住穴門,狂運頂天玄力,「呔」地大喝一聲,劍氣已迸出幾點寒光,劍鋒也直逼過去。

回頭客微微一笑,朗聲說道:

這一番精心的策劃,是韋婆楞急中生智,也是碰巧回頭客被司馬尋歡震亂心脈,從而一舉得逞的。

南郭羅漢心中有氣,卻也無話可說。而柳冠宗也只有在心內暗怨自己技不如人。

韋婆楞哈哈一笑,說道:

「兩位乃我幫數一數二的高手,又是身居二三幫主之尊,今後還請兩位多多效力才好!」

果然,這一招正是汪雲鶴未授之功,實乃妙不可言、蓋世絕塵,把韋婆楞樂得是心花怒放,連聲喝喊道:

但聽韋婆楞咳了幾聲後,沉聲說道:

「梅山善男幫乃天下大幫,統轄有數千人之眾,說來已有數十載的根基。善男幫第一任幫主蓋江湖,乃武林名宿。第二位幫主澗梅大師是佛門高僧,他雖依空門,卻甘心於弘揚善男幫大業。他常常告誡我等,要從漸入頓,從頓入圓,功到自成,瓜熟蒂落。澗梅大師常說,佛門以眾生廣度為報佛恩,而說四變。四變者:佛之慈悲,變眾生之暴惡;佛之喜舍,變眾生之貪吝;佛之平等,變眾生之冤親;佛之忍辱,變眾生之嗔害。故而,澗梅大師對我大幫,確是立有頭等功勞!」

韋婆楞口若懸河,續言說道:

「第三任幫主司馬尋歡,統領我大幫,立志衝出江湖,統帥武林,讓天下人都來膜拜我大幫,這件事也得到信女幫的支持。只是司馬幫主在位時,得罪了外界高人,才引起如此眾多的變故,而司馬幫主也不幸以身殉幫。現在,輪到我韋婆楞作各位的幫主,剷除山外武林逆賊,自是我韋氏婆楞幫主義不容辭的責任。我當發揚我幫陰邪傳統,弘揚我幫好戰精神,不辜負祖上蔭澤,不辜負諸位對我韋氏婆楞幫主的極度信賴和支持!」

韋婆楞說得大言不慚,直把南郭羅漢和柳冠宗氣得啞巴吞黃連,有苦沒法說。

眾人也都在連喊:「說得好!」聲中夾雜著吹哨、跺腳,果然吵成奉承、討好的場面。

「韋幫主乃我幫一代明主,只有韋幫主橫空出世,我幫才得以重見日月,才有了光華。韋幫主,我萬分希望你老人家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韋幫主就好比我的再生父母,不,是再生祖宗!」

韋婆楞的劍形與回頭客的劍形相黏之際,韋婆楞一掌擊在了回頭客的丹田穴上,此時回頭客功力尚未恢複,尚無法在用劍之際閃擋這一厲掌。

幫主幫主我愛你,你是梅山一面旗;

大旗不搖山不搖,大旗搖時山已低!

另一個名叫黃四的弟子也不甘示弱,索性亮起歌喉,宏聲唱了起來:

來似青煙去似霧,何懼梅山群魔舞。

獨向蒼寒討正氣,滿心慷慨定江湖。

「靜一靜!靜一靜!」

直把韋婆楞聽得哈哈大笑,早已忘記了東南西北中,坐在上邊前仰後合,哈哈大笑。

本來他最後一式,乃棍法中的「猴子擔山」,與汪雲鶴的神筆功風馬牛不相及,卻反被他說得天花亂墜。

忽聽有人尖聲喊道:

一個名叫參五的弟子高聲誦道: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精美無雙的玉色狼毫筆,眼看就要與回頭客動手。

「不知韋幫主可否知道回頭客到底是何人?」

韋婆楞心中怔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他媽的不是成心要我難堪嗎?看我不找時機收拾了這小子!」

口中卻胡亂編造道:

「那回頭客不過是山外一個小毛賊,仗著有一點點功夫,便到梅山逞強。諸位請放心,別人怕他回頭客,我韋氏婆楞幫主豈會怕他縮頭藏尾?」

說完,看了幾眼坐在下首的南郭羅漢和柳冠宗。

問話之人又清聲問道:

南郭羅漢、柳冠宗、南宮不凡三人一聯手,羅漢拳、狼毫竹筆、渾簫一相交照應,回頭客已然險象環生,只有招架之力,全無還手之功。

「韋大幫主德澤天下,恩披梅山,此次力挽九岳,不負重望,出任善男幫大幫主,不僅是貴幫的榮幸,也同樣是梅山的榮幸!至於回頭客嘛,正如韋大幫主所言,區區一小毛賊耳!不管他是山內人也好,也不管他是山外人也罷,單憑韋大幫主蓋世之奇功,從此何懼之有?」

聽得韋婆楞咧著大嘴,得意洋洋,十分愜意。

忽然,梅林叢中有人冷笑一聲,淡淡說道:

「一派胡言,我看韋婆楞才是小毛賊耳!」

眾人均是一驚,還以為是幫內有人不服氣,在後面信口使壞。

然而熟悉這人聲音的,已是大驚站起。

韋婆楞獰聲厲笑道:

韋婆楞疾閃而過。索八想躲時,寒氣已逼住身形。又聽得參五一聲慘叫,半片頭臉已然與身形分開,摔落於梅花叢中。

你道這人是誰?

輪到南郭羅漢和柳冠宗時,回頭客已然功力恢複如初,故而回頭客才一招「靈芝三嘆」震傷南郭羅漢,又一招外式劍法刺傷了柳冠宗。

大家安靜了下來。只聽這人淡然問道:

「果然難出我之所料,你這隻天鵝又回到我面前了!」

想到這裡,汪雲鶴厲聲叱道:

「我們的壞水惡氣,正是你所需要的喲!哈哈,怎麼,你這不是找上門來了嗎?」

韋婆楞臉上一紅,知道讓夢痕秋鑽了空子,便陰聲言道:

「是又如何?我這隻癩蛤蟆卻正渴望吃一口天鵝肉,不知你肯給否?」

說完,立時狂笑起來。

夢痕秋沒有料到韋婆楞當著如此眾多的人,竟也會口出惡語,便怒顏罵道:

「善男幫果然不善,個個都有一肚子壞水惡氣。這裡的人,倘若不一一殺光,留在世上,豈不髒了人眼?!」

韋婆楞接過來說道:

「原來又是你這送上門來的……」

索八跟著浪聲喊道:

汪雲鶴嘿然笑道:

參五也怪叫道:

「快些呀,脫去你的天鵝服,看看是光著好看呢,還是披著好看!」

夢痕秋豈能再容他人惡語中傷?一把凌波劍已發出點點寒芒,使劍者身形更是凌空撲來。此招正是凌波劍法中的第四式「凌空飛雪」。

說完一陣怪笑。

這參五臨死,還要信口雌黃地對韋婆楞表達忠誠:「天下第一韋婆楞……」

誰知剛唱了一句,便嗚呼哀哉了!

只是再也無法知道他要唱的這支歌,是與方才所唱一樣呢,還是又有新詞。

而韋婆楞真正於掌風中夾雜著的,是汪雲鶴所授「天地大合真邪法」中的心功之術,乃綿綿陽火蒸蒸水氣也。只此一掌,已然用「天地大合真邪法」將回頭客的心脈之傷醫治貫通。

「韋婆楞,你這個王八蛋,見自己的屬下被殺還不出手相救,你會遭天殺……」

「殺」字剛說出口,韋婆楞已然挾龍虎劍疾撲而至,索八登時齊腰成為兩段。

善男幫內有些不滿韋婆楞的弟子,雖見索八死於非命,卻也為他臨死前突如其來的一腔正氣,而暗自稱快。

而韋婆楞氣沉於原地,一招「猴子擔山」,卻是靜俟來力,故而省去許多氣力。儘管如此,韋婆楞還是被震得足陷地下三尺,可見夢痕秋力道的威猛和沉雄。

「夢痕秋,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的下場!」

不等夢痕秋髮話,韋婆楞挺起龍虎劍,已然撲身刺去。

夢痕秋趁著劍勢不衰,縱起身形,又是一招「凌霄送子」,刺向韋婆楞背後的風池、乳突穴間。

夢痕秋急忙回劍下斬,只聽得「當」的一聲,劍氣頓時撞在一起,擋開了這無比凌厲的一劍。

光如萬戶千家月,亮比烈日還永恆!

韋婆楞見一劍未有生效,而夢痕秋劍氣已至,便轉劍法為棍式,來了個「猴子擔山」,橫劍於自身頸部,運足十足內力,想要震飛夢痕秋手中的凌波劍。

說話間,韋婆楞已然驟起身形,狂撲上前,厲掌劈開一片梅枝,卻見夢痕秋正芳目怒睜,利劍在手。

又是「當」的一聲巨響。

響聲過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