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賞梅誤中梅舌散 妒美計喪美女岩

端木雪抬頭看了看天空,指著美女岩下的一塊平曠之處,狡然說道:

司馬尋歡見善男幫弟子來到,立刻板起面孔斥道:

「慌什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個小小的劍客,豈能奈何的了本幫主?」

弟子中有人急忙言道:

「中了梅舌散毒,三個時辰後會死嗎?」

再看岩下夢痕秋時,竟也早已不知去向。

司馬尋歡一臉不愉快,又指著地上的女屍吹噓道:

「可惜讓他們跑掉了一個!把這個女人埋在梅花樹下吧!」

弟子們急忙動手,草草掩埋了女屍。只見此處的梅樹,霎時間長高了許多。

這香氣似乎很是怪異,你留心去聞時,卻顯得很是清淡,可是你無意之間,又會感到花香馥郁、濃烈。

夢痕秋剛想上前折枝梅花,忽聽有人清音嘆了一口氣。

「好個凌波劍法!今夜子時,你敢不敢到美女岩上,我要與你再比高低!」

端木雪聞言大怒,沉顏問道:

「你道是我怕你不成?」手握狼毫竹筆,迅猛迎上。

儂與東風論個事,十分春色到誰家。

夢痕秋聽了一怔,似乎此女正哀嘆自身獨守閨房的冷寂,正想現身去安慰,卻又聽那個姑娘嘆吟言道:

風雨替花愁,風雨罷,花也應休。

「說得不錯,說得不錯!」

端木雪見夢痕秋怒顏若思之中,芳容更是俊美無比,心中頓時又燃起嫉妒之真火。她豈容夢痕秋再多思忖,旋起杖風,杖隨意發,意隨力至,又是連環三杖,打向夢痕秋。

「梅山第一劍被來路不明的劍客所殺,雪妹可曾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那姑娘吟完,環顧了一下周圍,見四下無人,竟折枝梅花,蹲在地上,有板有眼,不慌不忙,自己竟吞食起花蕊來,又一邊進入到風月世界。

夢秋痕見了,臉兒通紅,心兒亂跳,悄悄罵了聲:「不要臉的女人!」急忙閉了眼睛不看。

這一打,乃連環三式,系端木雪成名的杖術。

那個女子風情萬種般地「咯咯」笑道:

何須留心春光好,暗裡偷聞花更香。

女性者,妒美之心尤甚。究其原因,無外有三。

夢痕秋仔細看時,卻見姑娘似乎年有十八九歲,雲鬢疊翠,粉面生香,長得端的好看。

有詩為證:

那姑娘面帶笑容,猛呼一口氣,忽然縱身一動,便疾飛凌空,又一閃,已沒了去向。

「姑娘,你聽著!我知道你一定不肯輕易上當,才費盡心思想出這條妙計!你以為我已下到岩下?實話告訴你吧,這全靠今晚的月亮相助,把我的影子反射到了美女岩下。哈哈,哈哈——」

突然,身邊的一棵梅樹輕響了一聲,夢痕秋急忙上前去看時,見正有一朵梅花要緩緩開放。原來那一聲輕響,是梅樹的花苞開啟時發出的聲音。這朵花開得極快,也就是半盅茶的工夫,已然大開,兀自發散著一種沁人肺腑的奇異之香。

「不知下回幾時能再嘗嘗你的滋味?」

「端木小姐的主意果然很好,我照辦便是!」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別忘了想我喲?」

想歸想,夢痕秋又不知不覺多聞了幾下。忽然覺得胸中有一絲煩悶,頭也有些眩暈。夢痕秋急忙用「玄功導引秘訣」中第二篇「起火得長安訣」來作吐納導引,口中還默默誦道:

陽火須知自下生,陰符上降落黃庭;

這就是奇!奇中又奇!

端木雪又「咯咯」笑道:

神勞精疲慾火攻,夢中奇日改傷生;

「梅花怎生有如此濃郁之香味?記得梅花應是清洌之香才對。此間甚是蹊蹺。」

第三篇秘訣誦完後,夢痕秋的心緒才漸漸復歸平靜。

端木雪這才把掌心一握,又將梅花飯糰捏成鵪鶉蛋大小模樣,遂遞給柳冠宗。

「你這是什麼話?你看見什麼了嗎?」

「端木小姐怎生的如此性情火爆?你有你的所求,我有我的需要,咱們何不互通有無,結為連理?」

但那姑娘過了好大一陣,才長出一口氣,將梅枝丟於一旁,站起身,口中吟道:

夢痕秋又是一驚,正待應聲而起,卻忽然又聽見遠處還有一男子厲聲言道:

夢痕秋一時也看不出破綻,便點頭笑道:

這就是玄!玄外有玄!

「原來是善男幫柳三幫主,你闖入我端木雪的梅舌園,究竟想幹什麼?」

夢痕秋急忙隱去身形,豎耳細聽時,那二人已到了一起。

柳冠宗似乎十分恐懼地言道:

夢痕秋心道:

端木雪「咯咯」笑道:

「你不在自己地盤好好練功,跑到我這裡,想要幹些什麼?」

夢痕秋微微一笑,歉然說道:

「閑來沒事,隨便走走,誰知竟到了這裡。怎麼,端木小姐不歡迎我嗎?我可是一年多沒有見到你了,你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解風月事啦!」

搓摩兩乳君須記,絕欲除亡乃上乘。

「你見過我的真面目,也就離死亡不遠啦!」

柳冠宗哈哈大笑道:

「我看是沒有看到什麼,卻是聽見有人在誦詩吟詞!」

「你果然是……你為何這般……我還是有些不相信……」

夢痕秋哪裡去了,難道就沒有人知道?可能會有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已然來不及說。或許是不願意說。

說完,端木雪從背後取下一根尺許雪杖,朝著柳冠宗當頭便打。柳冠宗一怔,見雪杖擊到,忙閃身一躲,手中已多了一把九寸狼毫竹筆,護在身前。

柳冠宗嗔怒言道:

「所以個屁!要是他們真的人多,就憑你們幾個,還不照樣老鼠舔貓爪,找死!」

一句話說得端木雪更是惱怒不已,雪杖又一次狂點下來。

柳宗冠「嘿嘿」一笑,說道:

柳冠宗繼而說道:

二人一來一回,打了有十三四個照面,也不見誰佔上風。卻見二人眉目情生,手下氣力弱軟,非但不像打架,反倒像情侶調情。

又打了五六個回合,柳冠宗忽然覺得氣血不暢,急忙用狼毫竹筆擋住雪杖,微哂言道:

「端木小姐身邊可否帶有解毒之葯?再打下去,我會中毒而死,端木小姐不覺得可惜嗎?俗話說,得過且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又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端木雪聽了,收住雪杖,「咯咯」笑道:

「你死到臨頭,還口吐戲語。你知道中了梅舌散,三個時辰後會怎樣嗎?」

柳冠宗一怔,急忙問道:

「你何必害怕!我當然一個人來,對付你又何須他人?既然如此,咱們子時再會!」

端木雪大笑,戲而言道:

且說夢痕秋一直跑到梅林深處一片無人的僻靜之所,只見滿目梅花,斑斑點點,開得煞是耀眼,清香淡淡,隨風飄散。

「真是奇妙,早知如此,守他媽什麼玉!」

說著,拉過端木雪發紅的小臉親了一下。

這一對及時男女怎樣交歡作樂,這裡不作細表。單說二人一邊行樂,一個還一邊說道:

另一個嬌滴滴地道:

「此事已風傳整個梅山,只是不知其中原因。莫非你知道是誰殺了玄子圭嗎?」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說道,「玄子圭也一大把年紀了,怕不是想采什麼花,被蜂咬了吧!」

端木雪一見凌波劍,大怔問道:

柳冠宗「嘿嘿」笑道:

「真沒有料到,雪妹還是個……我乃三生之幸啊!」

「找死也好,送命也罷,終歸是個死字。但卻不一定是我,也許是你也說不準。」

夢痕秋心中怪道:

語音發顫,顯然餘韻未絕。

「真沒想到……竟會是如此的……美妙……」

端木雪一驚,沉聲問道:

端木雪拍了柳冠宗一巴掌,笑了笑。只見她布氣於掌,又凝於五指,朝著梅舌園無比迅猛地一吸。

忽見梅花紛紛墜落,卻不散去,而後又倏然撲面而至。

千萬朵梅花被端木雪的掌氣所吸,竟不斷凝結、不斷溶化,等飛到端木雪掌中的時候,已化成一顆雞蛋大小的梅花飯糰。

那人微微笑道:

柳冠宗見端木雪露了這一招「玉女纏花手」,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他急忙接過梅花飯糰,一張口便放了進去。

端木雪見狀,「咯咯」一陣嬌笑。笑罷,見柳冠宗已吃完梅花飯糰,才戲言說道:

「看把你餓的,一副猴急模樣。我告訴你吧,我這梅舌散過了三個時辰,毒性會自然消解,何須吃什麼解藥?」

柳冠宗竟不生氣,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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