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梅山駭傳玄子圭 司馬淫戰回頭客

詩曰:

怒海放歌暗梅山,邪風欲吹武林關。

靚女百戰終不悔,無情劍發鬼難還。

驚望蒼茫化塵埃,笑飲芳露駕長煙。

輕波泛月除妖穴,烏雲散盡世外閑。

只聽得簫聲如咽,若即若離,頃刻就消失於遠方。

「淫賊,哪裡走!」

方白梅一臉怒色,解下腰間三丈素練,衝天一揚,素練頓時直如立木,將浮雲打散。

聽到這裡,青梅師太面色一紅,沉喝道:「小兒放肆!」又轉身對方白梅說道:

玄子圭駭然問道:

正是:

「你竟然也知道我梅山第一劍的名頭?既然知道,你……還想要如何?」

劍隨聲發,一個偷襲,已刺向對方胸口玉堂穴。

那人手腕一旋,只見幽靈劍又發出「唉」、「唉」兩聲嘆息。那人旋沉聲暴喝道:

玄子圭聽得直發抖,他「刷」的一聲,抽出一把寒梅寶劍,壯著膽子喝道:

一語即出,滿座皆驚。

方白梅慘然言道:

「本幫主豈會怕你?你到底是誰?為何不露真相?」

隨著嘆息聲,玄子圭的寒梅劍「啪」的一聲,碎成七截。

易芝紅怒道:

「回——頭——客——!」

那人劍氣已逼住玄子圭,怒然叱道:

「既然你還認識這招『靈芝三嘆』,也不枉梅山第一劍了!」

玄子圭大叫一聲:

再看司馬尋歡,身形飛至半空,也已然看見善男幫的人來救自己,又見回頭客已經飛走,便疾沉身形,匆匆整理了衣冠,佯裝鎮靜異常的模樣。

那人暴聲說出這三個字後,幽靈劍氣已隨著「唉」、「唉」、「唉」的三聲嘆息,猶如錢塘怒潮滾滾而至,八方劍氣均是刺向司馬尋歡身上的玄關要穴之處。

一邊說,一邊用目光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打量著姑娘,似乎是在一飽眼福。接著,又是一陣怪笑。

人,就是這樣。

就在回頭客消失之後,從梅山上忽然飛下兩個人來,一男一女,輕功蓋世,轉眼已來到近前。男的約莫五十歲開外,手持渾簫;女的卻只有十八九歲,長得標緻,穿得風光,腰纏三丈素練。

「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本幫主?梅山第一劍玄子圭,莫不就死在你的劍下?」

男的急忙說道:

「白梅,玄子圭劍術乃梅山第一,怎會失手於對方劍下?」

叫白梅的女人驚言說道:

「黑白三老,司馬幫主,有勞四位前來商談要事,實在迫不得已。請到梅花屋中一坐。」

白梅點點頭,嗯聲言道:

此屋非石、非木、非草、非藤,乃用梅花搭蓋而成,屋內梅花遍地,香氣怡人。

話音剛落,就聽梅花屋外嬌斥一聲:「真乃欺人太甚!」疾風般闖入一人。

司馬尋歡狂嘯不已,嘯力震耳,棒風更沉。

「你究竟是誰?為何頭戴面具,闖我梅山?」

「不凡,近來梅山可曾有生人出現?」

「好像只聽說司馬尋歡他們善男幫,近來抓了些少女進來,並未聽說有武功如此高強的劍客!」

白梅驚恐地說道:

「方幫主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本座手下的南郭羅漢一直都在他的羅漢谷修鍊二懶心訣;柳冠宗行蹤不定;韋婆楞跟在本座身邊,偶爾抓些姑娘玩玩兒,又怎會與此事沾邊?難道你們信女幫就不會暗中找個男人樂樂?」

不凡答應「是」,旋又問道:

司馬尋歡見了,知道姑娘功力遠不如自己,就哈哈怪笑,撲了上去,口中兀自喝問道:

司馬尋歡聞聽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方白梅會懷疑到善男幫頭上。他不高興地說道:

司馬尋歡眯著眼睛言道:

夢痕秋嘴角掛血,心氣已然翻騰不止,眼見司馬尋歡精鐵陽棒打到,立即潛運身中全部內氣,頂住心脈所傷之氣,一把凌波劍護在胸前。見棒風撞來,便一沉身形,狂揮寶劍,劍氣「哧」然有聲,再次逼向司馬尋歡。

這柄凌波劍,劍身透明如玉,真是一把好劍。

早春時節。梅花盛開,滿山盈谷,香氣四溢,瀰漫幾十里。千頃一片蒼白,蕩漾銀海。

舉目四望,梅山勢如雪海。

在梅山東谷之中,有一谷中之谷,名曰「蛺蝶谷」。蛺蝶谷一年四季,梅花常開,景象妖嬈,沉香迷人。

「今日請諸位來,是為了梅山第一劍被殺之事。」

其蝶美於須,其蛾美於眉。蛺蝶谷中的蛺蝶,與其他地方的蛺蝶所不同之處,是氣化、風化而成,食花咽露,頗通人性。其中一隻蛺蝶,大如薄帆,乃蝶中神物,三月一現,翅震山谷。

「玄子圭劍法如此了得,江湖上恐無人能及,怎會被人殺害?」

青梅師太急忙再問:

「是否也請黑白三老來一下呢?」

蛺蝶精一怔,立時明白主人心中不快,遂展翅飛入梅花叢中,隱去身形。

「砰」的一聲,雙掌相擊。

只聽得有人大喝一聲:

「姑娘何必自討苦吃,待本幫主與你完成美事,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豈不更好?」

一盞茶工夫不到,姑娘竟然因受辱而容顏衰老,最終落了個咬斷舌頭自盡身亡的悲慘下場。

祁城子恐二人反目,忙咳嗽了一聲,微微笑道:

「易姑娘越髮長得水靈啦!」

「既是南宮不凡和方幫主夫妻所見,不會錯了!」

黑白三老中的祁城子駭然言道:

那司馬尋歡一招「棒壓乾坤」之際,凌波劍已堪堪刺到,司馬尋歡心中便是一驚,慌忙頓住棒力,身軀向後疾退。「刷」地一下,劍鋒擦著司馬尋歡的臉胸腹三點要處,倏然而過,直嚇得司馬尋歡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可能!梅山機關千重,通途又是以八卦定位,山重水複,乾回坤轉,數百年來都是與世隔絕,怎會有人闖入梅山呢?」

「方幫主,南宮兄,莫讓玄子圭一事嚇破膽,光陰如流水,青春不再來啊!」

白伯書翁慢拈鬍鬚,點頭問道:

「是被人用劍削去頭顱而死!」

劍氣「哧」然聲銳,兩劍倏然交遇在一起,只聽得「當」的一聲促響,兩把劍的劍尖竟刺在一處,顫顫有聲,冷光凜凜。

「說來也是,這到底是什麼人呢?」

方白梅點點頭,剛要回答,不凡接言答道:

「是我們二人親眼看見玄子圭屍橫於野!」

那人才跑出幾百步,忽覺身後一陣風至,急忙轉身抽劍,仗劍刺來。

方白梅大怒,瞠目言道:

二人齊身走出梅花屋,雙雙凌空飛起,霎時便沒了蹤影。

司馬尋歡大喜,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姑娘的玉腕。哪知姑娘也會些武功,擰身掙脫,轉身即跑。

嘯聲中,回頭客輕足狂點,只三兩下,已消失了蹤影。

「正因如此,我才急於請各位前來,商討計策。看來梅山中,已有外人混了進來!」

司馬尋歡忽又哈哈一笑,不以為然道:

「興許是玄子圭那老兒偶然大意失手,敗於後生,加上他一生好色,定是得罪了誰家姑娘的相好,出其不意,趁其不備而已。要說梅山,層層玄障,道道機關,縱是神仙,也不會找到此地。二十五里梅山,卻彷彿兩千五百里一樣。如此世外堡壘,別說進來,就是身居其中的我們,倘若稍有不慎,也會迷途無返,弄不好還會觸上機關,栽下陷阱!」

誰知那人並不迴避,反手已抽出一把幽靈劍,一擰身,也朝著玄子圭的來劍刺了過去。

「我是回頭客!」

「早知讓他跑了,就不與他說許多啦!」

聲如巨雷,落地鏗鏘。

這人使兩把潛龍刺,一陰一陽,照著司馬尋歡的面門就刺。

「你……你說話太不客氣!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信女幫弟子個個守身如玉,豈會幹苟且偷歡之事?」

司馬尋歡也厲聲說道:

青梅師太也緩緩言道:

誰知司馬尋歡並未生氣,哈哈笑道:

「兩位不要再爭了,眼下還是把玄子圭被殺之事搞清楚,再談你們兩幫的私事,如何?」

兩眼直往易芝紅微微泛紅的臉龐上看。

「信女幫的弟子,一見漂亮的女子就嫉妒得要殺人;善男幫又個個淫性不改。今後是該好好收斂一下了。沒事做的時候,來我的青梅庵燒燒香,聽聽經,收收心,養養性……」

司馬尋歡嘲笑道:

來人便是青梅師太雙胞女兒中的老大易芝紅。

何況是梅山的邪派頂尖高手。

「如果沒有別的事,老尼告辭了!」

不等方白梅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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