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潮音瀑遭遇同門 南柯夢騷動心機

「你若知道了我是誰,你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驀然,一個大漢發現了地上滴有點點血跡,急忙厲聲高叫道:

此系道教早期的傳承情況。

話說北道全真七子,除長春真人丘處機一人在京師長住外,其餘足跡則常留於嶗山。

夢痕秋心中頓時一亮,朝著遠處高聲大叫道:

夢痕秋驚然問道:

只聽得一女子的哭喊聲道:

從此人胸口創傷破處,露出半邊豐盈的胸部。原來此道士,竟是一個女子。女子面容雖然蒼白,但從蒼白之中,卻也露出幾分動人的姿色。

但見她顧不上料理衣容,只是雙足一頓,縱身一閃,便直穿瀑布,躲進了如煙的水簾之中。

就在這時,崖上一聲獰喝,跟著闖上來七八個上身裸露的大漢。為首一人提著一柄烏頭怪刀,面目猙獰,對另外幾個人高聲怒然說道:

「你們給我下去追,千萬別讓這個女人跑掉了!」

瀑水轟鳴,頓時將那三人的呼喝聲擋在外面。

為首之人輕功高超,最後跳下,卻已先落到岩石上,左右顧盼,並不見女道士的身影。

夢痕秋大驚叫道:

「快看,這裡有血跡!那女人一定不會跑遠,說不定就在這瀑布附近!」

為首之人狂縱而至,見地上血跡斑斑,兀自不幹。他哈哈一陣大笑,突然一指瀑布,堅聲怒道:

「這個女子好生俊俏,先綁起來再說吧!」

羽痕風停了一會兒,續而言道:

只見一股股血水,隨流水直瀉而下。

為首之人凝目一看,「啊呀」大吃一驚。原來,闖上去的那幾人,竟已被瀑布兜頭斬斷。

可是,他並不甘休,急忙布氣於周身,一舉烏頭怪刀,形同地獄中的鬼魅,飛身便向瀑布中硬闖。

哪知此人身形剛沾瀑水,立時便感到有一股雄厚的內力,在狂點周身穴道,瀑布之刃也陡然刺中他的頭頂要穴。

但聽他獰叱一聲,單手一托,硬是將水簾生生地托起。然而,剛要再向里疾闖,忽覺腹部橫然一涼,想喊已是不及,只見身斷兩截,隨流而落。

睜開眼睛,原來竟是一場噩夢。

四周復歸寧靜,只有瀑布水音轟鳴,幾達百里。

「娘們,我們梅山可是個好地方呀!善男幫的司馬幫主,正等著你去尋歡作樂呢?哈哈,哈哈!」

「什麼事情?羽師姐但請吩咐就是!」

她一眼便發現了躺在水邊的女道士,遂跳躍近前,雙手一抄,便將女道士抱起。仔細看時,竟「啊」地一下,失聲驚叫起來。

「好一個臭道姑,原來竟然藏在瀑布的水簾後面!這麼標緻的女子,咱們善男幫的弟子不得到她,豈不可惜乎?諸位,給我進去拿下!」

嶗山乃道教名山,東臨嶗山灣,南瀕黃海,海山相連,水氣嵐光,變幻無窮。

她這般一喊,羽痕風「哎喲」一聲,竟轉醒過來。

羽痕風睜眼一看,目光頓時一亮,急忙說道:

半晌,羽師姐不再言語。

近些再看,原來也是一位女子,生得端的俊俏、美麗,幾乎不亞於天上仙女,但見腰間掛著一柄凌波寶劍。

「賈頭佗他們呢?」

夢痕秋見羽痕風已然醒來,便高興地說道:

「這是什麼地方?奇怪,我怎麼來到了這裡?」暗自運氣,並未受傷,只是渾身沒有了力氣。

夢痕秋不禁一怔,環顧左右,心道:

「我見有許多斷碎的屍體流到下游,他們莫不就是賈頭佗一夥嗎?賈頭佗是什麼人,莫非是他們將師姐打傷的嗎?」

羽痕風掙扎著點點頭,不由得慘笑了一下。半晌,才言道:

「夢師妹,我們真是有緣。一別數載,你越變越好看了。在我們同門姐妹中,你是最漂亮、也最有前途的一位!」

時間不長,瀑布下游,有一人飛身疾馳而至。

「羽師姐,羽師姐,你終於醒過來了!」

夢痕秋聞聽,急忙問道:

一樹梅花兩劍同,四方正氣藏心中。

此人這一摔下,卻並未倒地,只是身形一縱,便落在奇異突兀的岩石上面。瀑水飛瀉,竟然沒有打濕此人的襟袍。

繼而說道:

夢痕秋急忙看時,羽痕風的心脈已然停止了跳動,但面容卻十分安詳。

急忙為羽痕風包紮傷口,續又言道:

夢痕秋仔細玩味羽師姐的這番話,雖在講佛理,但道與佛均系出家人之出路,凡理皆通。

故而,夢痕秋才若有所思,實際上也真正是進入了這一道理最玄妙的思緒之中。

夢痕秋想到佛教中的「大乘佛教」教理。

徒手江湖亂雲飛,千林香雪映翠微。

道人不作如花夢,只尋滿山正氣回。

「夢師妹,師父曾對我講,凡我類正道,可不能像那些紅塵看破了,就跑到山林里、古廟中,低眉合十,整天念念有詞地了此殘生,就算完事的人。我們修道,是為了剷除邪惡。否則,只是做『自了漢』罷了。從出世以後,再回到人世,就是從『看破紅塵』以後,再回到紅塵。這時候,高境界的人,正所謂『目中有色,心中無色』。他努力救世,可是並不在乎得與失;他的進退疾徐,從容無比;這就是真正的高境界。做不到這種『出』、『入』境界,就跟這種境界有出入,就是假的高境界!」

「我餘力將盡,你不用再為我包紮傷口了。只是有一事,我現在必須告訴你。」

羽痕風又是慘然一笑,緩緩言道:

原來,這位受傷的女道士乃嶗山清凈派同門師姐羽痕風。只聽她急忙喊道:

她正要抱起羽師姐的屍身,找個安靜的地方掩埋,忽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有人已發現了正處於極度悲痛之中的夢痕秋。

只聽一人喝道:

說罷,便揮起一把幽靈寶劍,朝著夢痕秋的脖頸,倏然砍下……

夢痕秋大驚,看時,已有三個大漢撲向自己。夢痕秋抱住羽師姐的屍首,大嘯一聲,沖著瀑布,飛身而入。

羽痕風接著又苦笑道:

忽然,夢痕秋見瀑布後面有一山洞,急忙閃身進去。陡然之中腳下一軟,似乎有一股暗流,在牽引著自己的心脈。

夢痕秋急忙雙手一托,將羽痕風的屍首拋到平地之上。但就在此時,她足底一沉,「嘩嘩」的一陣湍流聲過後,洞中竟已沒有了夢痕秋的身影。

這股暗流,一直把夢痕秋衝出很遠很遠。

當夢痕秋睜眼看時,卻已經來到一塊兒山地之中,那股暗流正向山裡洶湧流去。

但遠處的喝喊聲卻再次傳來:

遂又問道: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歌聲:

「羽師姐,羽師姐!你這是怎麼啦?!」

明宋濂《潛溪集》中「都印三餘贅筆」謂:「酥醪洞主曰:世稱道教有南北二宗,其南宗謂自東華少陽君得老聃之道,以授漢鍾離權,權授唐進士呂嵓授遼道士劉操,操授宋張伯端,伯端授石泰,泰授薛道光,道光授陳楠,陳楠授白玉蟾,玉蟾授彭梠。其北宗謂呂嵓授金王嘉,嘉授七弟子,其一丘處機,余為馬鈺、譚處端、劉處玄、王處一、郝大通及鈺之妻孫不二。」

立時,那幾個大漢縱身跳下潮音瀑。

一個人哈哈大笑著,踏步來到夢痕秋面前,朗聲言道:

《齊記》有「泰山雖雲高,不知東海嶗」之說。嶗山奇峰凌雲,峭壁倚天,山中竹樹繁茂,濃蔭蔽日,且多清泉、古洞、危岩、怪石。有獅子峰、老僧峰、駱駝頭、梳洗台、翠屏岩、碧落岩、明霞洞、猶龍洞、神水泉等勝跡。白沙河流經岩壑峽谷,形成九曲連環、幽清深邃的九水風光。其中潮音瀑,水聲如潮,震動澗谷。

忽如春夜寒又至,斗轉星移不留情。

「你面前的這座山,就是世外梅山!你如果要去干涉梅山之事,萬望牢記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夢痕秋禁不住潸然淚下。

「你是誰,為何指點於我?」

那人突然高聲說道:

「你是……夢痕秋師妹?」

詩曰:

一樹梅花兩劍同,四方正氣藏心中。

忽如春夜寒又至,斗轉星移不留情。

歌聲一停,天色忽然黑了下來。

「我命休矣!」

忽聽遠處有人喝喊道:

「在這裡了……」

「瞧,這裡正好有一女子!」

「果真是孫仙姑的弟子。」

又見瀑簾一頓,藏於其中的那女子早已擰身飛出。但這次卻踉蹌了幾步,身形一軟,竟一頭栽入水中。急忙再透力支撐,想要站起,可剛剛爬到水邊,便頭顱一歪,昏死過去。

相對的,開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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