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遲來的真相

學校的匯演大廳燈火輝煌,主舞台上空掛著「高校街舞大賽」的橫幅。台下可謂賓客滿座,人聲鼎沸。這裡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顯得既有生機又有活力。校長、主任、老師等人都就座在首排位置,崔娜也坐在其中,她手裡捧著「加油」的牌子為大家助陣。

後台的化妝間內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為比賽做著最後的準備,有些女生們在鏡子面前補著妝,還有一些同學圍在一起複習著舞步。主任羅伯特也特地來到了後台,為大家加油鼓氣。只有莫菲卻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時不時拿起電話撥打,又焦急的放下,她小聲地問旁邊的林妙妙:「俊浩去哪了?都快上場了。」妙妙環視了一下四周,一看確實沒有看到俊浩的身影,也開始有點著急了,趕緊詢問其他的同學。幾個女生這才發現俊浩真的不在這。

姜潮他們幾個男生雖然若無所事的,但卻有點心虛的樣子,一下子被莫菲看出了馬腳。眼看比賽馬上開始了,仍不見俊浩回來,一直這麼扛著最後誰都怕會影響比賽,知情的人心裡也都開始有點著急了。這時姜潮直接把鄭直推了出去,讓他向大家交代。鄭直在那看看莫菲,又看看大家,吞吞吐吐的說:「俊浩說……說他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莫菲一聽生氣極了:「多麼重要的事?非要趕在現在去做?萬一趕不回來怎麼辦?」還沒說完,妙妙趕緊跑出去通知崔娜,讓大家一起幫忙找崔俊浩。

莫菲再一次拿起了手機打給俊浩,可是電話那邊仍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她氣急敗壞,一下把電話摔在了桌子上,皺著眉頭喘著粗氣,焦急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她不停的在後台走來走去。幾個女生都圍了上來拉著她安慰。曉曼安慰著:「菲兒,你別急,主任和娜娜都已經去找了。」莫菲知道著急也沒用,只是焦急地點點頭,仍是一臉的焦慮。

正在大家為此著急時,眾人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音,是俊浩。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姜潮有些生氣:「俊浩,你跑哪去了,大家都急死了。」可俊浩卻一點也不著急,一臉微笑的說道:「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莫菲氣得大發雷霆:「都要比賽了,這麼緊要的關頭,你去幹什麼了?」

俊浩卻沖著她笑了笑,沒做解釋:「我先去換衣服了。」嗖的一下竄進了更衣室。莫菲氣得正想再罵,卻赫然看到爸爸突然出現在後台,手裡還抱著一個盒子。莫菲看見爸爸,頓時驚慌失措。大家也都跟著緊張起來。剎那間後台一片寂靜,大家對莫父的出現都頗為驚訝。莫菲則是緊張的看著莫父眉頭緊鎖:「爸!我求你別再叫我回去了……」莫爸看了看這些慌張的孩子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菲兒……爸爸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都是爸爸錯了,今天是我女兒第一次演出,爸爸怎能不來呢?」聽了這話莫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莫父,受寵若驚。

從小到大都對她如此苛刻一意孤行的父親,今天竟然站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莫菲甚至有點懷疑這一切事情的真實性。她努力使自己小鹿亂撞的心稍作平靜,試探地問:「爸,你怎麼改變主意了?」爸爸從兜里拿出了一張光碟,遞給了她,頓時,她想起了那天在排練室俊浩錄像的情景,才恍然大悟。莫父接著說:「菲兒,這光碟爸爸看了,是俊浩這小子送過來的,以前爸爸都沒有認真地坐下聽你說說心裡話,今天爸爸終於都聽到了,也聽俊浩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爸爸知道心愛的女兒心裡有我,別提多高興了,以前不管爸爸做了什麼,那也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再怪爸爸了……」話音未落莫菲早已感動得泣不成聲,大哭了起來。她哭不是因為她難過,而是欣慰終於得到了父親的支持與肯定。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這一刻使她再次感受到了遺失已久的父愛。她哭是因為她慶幸,慶幸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這麼愛他的崔俊浩。幾個女生都感動涕零,為莫菲的幸福而幸福著。

莫菲似乎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得到父親的理解與關愛,從懂事開始,第一次可以投入父親的懷抱,放肆的哭泣、撒嬌,對於她這都是多麼來之不易。

看到莫菲哭得那麼傷心,莫父更是痛在心裡:「來看看爸爸給你帶來的禮物。」莫菲好奇地看著那個盒子。莫父召喚莫菲坐下,打開了盒子,裡面竟是一雙精美別緻的舞鞋,這雙舞鞋和當年被莫父扔掉的那雙舞鞋幾乎無差,而且經過特別的加工,顯得更加的閃亮。看到舞鞋,莫菲激動的捂住了嘴哽咽,更加泣不成聲了。

莫父蹲下身來:「來,爸爸替你換上。」看著這麼慈愛的父親,此時,她喜極而泣。她雖然在哭,可是臉上卻是帶著幸福的微笑,因為她終於找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在幫莫菲穿鞋時,莫父突然發現了她因打架還未痊癒的腳傷,莫父焦急地問道:「你的腳受傷了?」莫菲趕緊把受傷的腳往回縮了縮:「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這時莫父的情緒突然又變得激動了起來:「那也不行,這場比賽你不能參加了。」她焦急:「爸,你剛剛還說支持我的。」莫父有些激動:「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帶著傷上台,你知不知道,你媽就是……就是因為這樣!」說著這句話,莫父的眼眶竟有些濕潤。

聽到是關於媽媽,莫菲一臉詫異:「爸,你說我媽?」莫父有些哽咽:「對,你媽就是因為當年不顧自己的身體,本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卻非要帶病演出,發著燒還要強行上台,結果心臟病當場發作……」她簡直驚訝:「爸,你不是說我媽是在醫院……怎麼……心臟病?」莫父突然反應過來,措手不及地掩飾:「不……不是,你媽是在醫院……」

看到爸爸掩飾的樣子,她頓時明白了什麼,顯得有些木然和緊張:「是不是,是不是我也有先天性心臟病?爸,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個您才不讓我跳舞的?」莫父欲言又止痛苦的看著莫菲:「菲兒,你確實先天心臟不好,但不會對平時的生活造成影響,只要你不劇烈運動……」莫菲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再次緊緊地抱住了父親失聲喊著:「爸,對不起,這麼多年以來,都是我錯怪你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父親是這麼的疼愛自己,為了讓她保持良好的心情,寧願背負著對他的恨,也不肯透漏半點關於她的病情,而她卻一直以為父親根本就不愛她,所以自暴自棄的叛逆著。

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其實也和普通的人一樣,深愛的父親一樣是這麼的疼愛著自己。大家看到莫菲父女兩人情深和好的場面,都被感動得哭了起來,莫父語重心長:「菲兒,答應我,不要跳了好不好?」她抽泣著看著父親緩緩低下了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爸,跳舞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你讓我去吧,你放心,我和媽媽不一樣,這麼多年來我也都在偷偷的跳舞,不是都好好的嗎?我想,如果媽媽也在,她一定會支持我這麼做的……」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起來:「叔叔,你就讓菲兒圓了她的夢想吧,我們都會支持菲兒的……」「爸,我求你了。」莫父的表情十分猶豫,看得出他是多麼的不忍心,但是,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能為夢想如此的努力與奮進,猶豫過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不過你也要答應爸爸,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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