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坦白的心意

大家都在為了市裡的大賽加勁地努力著。於曉曼的傷漸漸好轉,也加入到了緊張的排練中。排練廳內,莫菲正在設計整個舞蹈,不時的和於曉曼商量安排怎樣才能讓舞步更加精彩。兩人邊比畫邊跳,和樂融融親密無間。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這話一點也沒錯!

姜潮主動找到俊浩:「嘿,可否請教一個比較性感的舞步!」俊浩二話沒說便開始一一示範,兩人一起揮灑著帥氣激情的舞步。排練廳里時刻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練得累了姜潮從地上拿起一瓶水丟給俊浩:「謝了!」兩人喝著水,會心一笑,這場景別有一番風景。

其他的同學也都在努力地練習著。鄭直整天跟屁蟲一樣的追隨著林妙妙,隨時隨刻都無微不至的關心著她,看到林妙妙跳得大汗直流,趕緊拿起毛巾給林妙妙擦汗。「變身」後的時小天也不例外,他正在聚精會神地欣賞著Nikita動人的舞姿,不時的拍手叫好,看著穿著和舞姿一樣性感的Nikita,時小天臉上和心裡都是美滋滋的。姜潮坐在一旁休息,一直默默地注視著莫菲,看莫菲走到了俊浩的身邊,兩人有說有笑,那種笑是多麼的肆無忌憚,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笑容?他為什麼就不能讓莫菲笑得這麼開心?想到這裡,心裡酸酸的。

於曉曼看到姜潮心事重重,自己也莫名的一陣酸楚,她走到姜潮身邊,眼睛盯著莫菲的方向:「你既然那麼喜歡,就極力爭取吧,還有機會!」姜潮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算了!」轉身離開。

其實於曉曼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冷漠,只是她痛心。為姜潮痛心,她覺得愛,就該大聲說話出來,而不該這樣放在心裡折磨自己。姜潮不接受她的愛,這是事實,她也無能為力,但她卻希望能看著姜潮幸福……也許世界上最偉大的愛莫過如此。

這一天是莫菲和崔俊浩相約去照顧流浪狗的日子。兩人並肩走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來到了老地方。俊浩照例把飯盆擺好,裡面放滿了準備好的狗食和水,兩人開心地看著狗狗們搶著進食。莫菲摸摸它們的小腦袋嘆了口氣:「這些小狗其實也都挺好的,自由自在,又能遇到你這麼好心的人給他們食物和溫暖。」俊浩不解,皺起眉頭:「你覺得自己不自由嗎?」莫菲抱了抱膝蓋:「嗯,我小的時候媽就不在了,我爸是律師,平時很忙,從來沒有空聽我說說話,只知道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決定我的生活。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連我的愛好都要強行干預,堅持不讓我學舞蹈,我只能偷偷跟著電視上的舞蹈練習,一直都沒有機會真正的跳舞。」

起初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帶著憤怒的語氣,可是說到最後情緒卻變得越來越低沉。一說起爸爸,她的情緒就會異常的低沉。俊浩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又突然搖搖頭:「那你是怎麼來我們學校的?」她俏皮地讓俊浩把耳朵貼過來。她用一隻手掩著嘴邊,輕聲湊著俊浩的耳朵:「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讓人假扮我的父親,背著他偷偷轉學來的,不知道他現在發現了沒有,不過知道了更好,讓他找不到我,看看他擔心不擔心。」俊浩一聽,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起來。平日陽光又紳士的俊浩,突然加大了分貝沖莫菲生氣地大喊:「你怎麼能欺騙你的父親?並且讓他為你擔心?你有個愛你的父親,卻不知道珍惜,你知道他現在有多著急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怒吼,莫菲趕到莫名其妙,她並不明白俊浩為何會有如此激動的舉動,說完俊浩連頭都沒回就跑掉了,莫菲愣在原地一臉莫名。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她一頭霧水,俊浩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越想越納悶,莫菲決定要去找崔娜問個究竟。她跑到了食堂,看到崔娜正在那裡準備做飯的材料,莫菲喘著粗氣:「娜娜,我來幫你!」說完就伸手幹起來,雖然她莫菲故作平靜,但還是被崔娜看出了貓膩:「菲兒,這麼晚了,跑來找我幹嗎呀?是不是有什麼事?」

早已按耐不住的莫菲,便直接開門見山:「娜娜就是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你!關於俊浩的,我想知道他和父母的關係怎麼樣?」崔娜有些不解:「怎麼想到問這個?」她無奈又委屈:「我剛才和俊浩吵架了,我說我背著爸爸偷偷轉學過來,他就莫名的對我發脾氣,搞得我莫名其妙!」崔娜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傷感,頓了很久才開口:「父母在我們小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莫菲頓時五雷轟頂,萬分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崔娜痛苦的說道:「沒關係!那是在哥哥5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帶著他去探親,那個時候我還小,在家裡由姨媽照顧,沒有跟著去,結果不幸發生了車禍,爸爸媽媽就在那場車禍中喪了命,哥哥也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從那次以後,我們兄妹倆就相依為命,哥哥真的不容易,從小就有很多野小子欺負我,哥哥為了我也沒少打架。有一次哥哥為了救我,手臂被砍傷,她的文身就是為了掩蓋傷疤。我欠哥哥的太多了……」說著就淚如泉湧。莫菲從小就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正是因為這種環境,讓她的性格變得叛逆,讓她經常渴望能多得到家庭給予的溫暖與關愛。她經常感到孤單和無助,但和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俊浩與崔娜相比,她要幸運得多。俊浩一定也會有同樣的感覺,或許他會比她更加渴望那種關愛與溫暖。這時的莫菲就像是蛹破繭成蝶的瞬間,像撕掉一層皮似的徹心徹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她緊緊地抱著崔娜:「娜娜,不哭,你要堅強!」

離開餐廳,莫菲獨自在校園裡狂奔著。暮色已悄然而至,皎潔的月光下,片片樹葉迎風飄落,揮灑在她的四周。月光下只有她孤獨的影子,在撥動著她心上那根痛苦的弦,任憑臉上的淚水任意揮灑。她知道,那是心在滴血,那面裝滿了無奈和酸楚。

小的時候,她以為天上的星星永遠是那麼明亮,月亮永遠是圓的,生活永遠是艷陽高照,充滿了快樂和幸福,可慢慢長大,目睹了太多的悲歡離合,關於生活,關於愛情,關於承諾,都如過往雲煙。慢慢的她才懂得,生活有快樂就有痛苦,故事有開始就有結束。人生是一種歷練,長大了就要學會堅強,只有經歷了許多後,才能更好地讀懂生活。

俊浩的種種舉動,是因為同樣渴望家庭的關愛,才會更加珍惜,珍惜有父母陪伴的每分每秒。可惜的是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他們,所以他才期望她能更應該珍惜。跑著跑著,腦海不斷的浮現這些日子的一點一滴,那些不謀而合的時光,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教室的第一次相遇、排練室學舞的快樂時光、一起補習中文和真心話大冒險時那個「吻」,俊浩為了保護她在湖邊和姜潮大打出手,還有一起喂小動物……難道這就是愛嗎?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淚水竟然淌落得如此淋漓盡致。

以前的她總是習慣躲在角落悲傷,難過了,靜靜地蹲下來抱著自己,讓眼淚盡情地灑落,默默的將自己隱藏起來,讓空虛掩蓋一切,假裝快樂暫時遺忘了自己,聽著悲傷的音樂,努力讓音樂帶走一切不快樂,甚至用微笑來宣洩悲傷……可是這次,她竟然哭得如此徹底,這一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見到俊浩。腳下的步伐隨著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就跑到了俊浩寢室的樓下。

崔俊浩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並非忍心那樣對待莫菲,雖然因莫菲的話舉動而反應過度,但卻事出有因。隨後的那一秒他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立刻想尋求她的原諒和理解,何嘗不是幡然悔悟,坐如針氈。

她跑到了俊浩的寢室門口,顧忌不得太多,「砰」的一聲推開門就大喊:「崔俊浩……」宿舍的其他四人都驚呆了,崔俊浩急忙站了起來:「怎麼了?」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聲嘶力竭地喊著:「對不起……我愛你!」此話一出,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時小天激動地舉起雙手不停的鼓掌,其他人也都興奮地站了起來。

崔俊浩本來中文就不太好,加上精神過分緊張,聽是聽到了,但卻不敢確定是否聽錯,又試探地喊道:「什麼?你說什麼?」莫菲站在原地泣不成聲,尷尬得哭笑不得,但現在不說等待何時?大不了再說一遍。

她提高了分貝,摻雜著那不太標準的韓語大喊著:「崔俊浩,擦拉黑(我愛你)!」這時宿舍內的掌聲更加熱烈了,姜潮帶頭和時小天、鄭直一起鼓掌。這回崔俊浩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向他表白,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如此強烈的愛意。這一天他期盼了多久,可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崔俊浩興奮的奔向莫菲,用強壯有力的雙臂一把抱起了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兩人深情地擁在一起。此刻的莫菲淚如泉湧,不過那都是幸福的淚水。

愛總是這樣,會讓彼此不舍、傷痛和幸福,淚總是莫名其妙的落下。崔俊浩緊緊地抱著莫菲,悄悄的在她耳邊說道:「莫菲,擦拉黑!TOO!」莫菲終於破涕為笑,用力的點點頭,兩人抱得更緊了。此刻,姜潮在一旁笑得很欣慰,這次他沒有生氣的走開。也許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愛情,並不是擁有,而是在無法愛的時候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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