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探營

要說邵東子四肢發達倒是不是吹的,得了這把老爺槍後,邵東子又張羅著把自己手上的繃帶給拆了,耀武揚威的右手把槍,再把受傷的左手掄得呼呼作響。

謝楠質疑他是在充能,邵東子馬上揚言再給謝楠一隻熊貓眼做個傷愈紀念。

兩人正在吵鬧,姜教授過來做了壓住兩人肩膀,示意不要做聲。

手一指過去,只見門縫後面,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動,好像正趴在門前看著裡面。

馬上止住聲音後,三人貓腰躲在床後,看門外人有什麼動靜。

房內昏暗,外面人一時看不清裡面情況,只好更努力的趴在門上,找了個大一點眼,勉強看著。

沉重的呼吸聲從門外傳來,這種吸氣聲像是貓爪划過光滑的鐵板的感覺,那人喉嚨好像哨子一樣,好像活得異常吃力。

不知其來意,躲在床後暗處的邵東子開始笨拙的裝填火藥,雖說沒有子彈,至少和姜教授說的一樣,嚇嚇人也好。

謝楠看到那隻眼睛好像快脫了眼眶一樣,仇恨的盯著裡面,看不到人,也徒勞的轉動著,吐出兇狠的火焰。

幾分鐘過去,邵東子終於裝好了火藥,隨便找了個石子填進槍管,然後鑽進床底,槍口對著門口,防止那人強行闖進來。

不過在這個時候,門口人卻蹲下了身子,然後慢慢走了。

再等了一會,聽著那讓人心頭髮毛的呼吸聲完全聽不到,謝楠才慢慢探出身子,走到門口將門閂再頂上了一跟木樑。

「是不是昨晚把我們關在古塔廢墟中的人?」謝楠盡量小聲的說話。

「不是,他們是一群,這個好像不一樣,至少昨晚我沒有聽到這樣的呼吸聲。」

說完,姜教授讓邵東子退了火,免得誤傷自己。

邵東子爬出滿是蜘蛛網的床底,將火藥倒出來,把槍重新裝進包里,嘴上依舊逞強說如果那人進來,就拿火藥渣喂他一嘴。

謝楠走過來,把手搭上邵東子的肩膀,少有的肯定了他的勇猛,還說了句讓邵東子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話。

「哥們,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邵東子詫異的看了看謝楠,把他的手拿下來,仔仔細細的跟他說道:

「我不是看你的面子哦!還有,如果有什麼事情,最好跟姜教授商量,我怎麼都好的。」

邵東子已經認定了謝楠肯定有什麼不情之請,這傢伙從來沒有這麼矯情過。「有什麼事就說吧,別搞這個肉麻的舉動。」

邵東子拍拍自己的肩膀,像是怕中了謝楠的毒一樣。

謝楠見小聰明被識破,識趣的老實交待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今晚去看看那座高樓。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樓好像存在著什麼關聯,不過從您說的看,好像又並非善茬,可直覺,直覺讓我覺得必須去那裡看看。」

姜教授低頭想想,點頭算是答應,不過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憂慮,那裡太危險,不過這座樓的結構又讓他滿是好奇,也禁不住想看個究竟。

見姜教授應允下來,邵東子無所顧忌的也同意了,怎麼說身上了火器伴著,底氣好像莫名足了許多,喊了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嘿嘿嘿嘿。」

謝楠覺得邵東子這一次摔壞的不是手,而是腦子,他完全瘋了。

簡單準備了一下,邵東子拿開頂門的木樑,拉開門閂,探出腦袋一看四下無人,招呼著謝楠和姜教授出來。

下午四五點的太陽照下來,將整個濮市的青磚黑瓦染上了一層異樣的金色,如同披上金色衣裳一般,讓這三個從黑屋裡面鑽出來的人一時眼花繚亂,幾乎不辨方向。

陽光太刺眼,邵東子將包高舉擋著陽光,問謝楠先去哪兒。

「你不餓么?先去吃飯!」

邵東子一腔熱情卻料不到是這個結果,被激得呲牙咧嘴,真是又再多的腎上腺素也抵不住這麼一句。

看著邵東子傻愣愣站著,謝楠上前提醒一句:「不吃飯怎麼問老闆,不問老闆怎麼知道這個樓的一點底細?」

「啊?」邵東子還沒醒過神,姜教授湊過來,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年輕人,光有革命熱情是不夠的。」

邵東子鼻子里快冒出火來了,這算什麼?

雖這麼想,但是吃個飯倒是不錯的主意,邵東子掂量了一下乾癟的肚子,緊跟上兩人的步伐。

其實濮市的小館有挺多,不過簡單到不能再簡單,沒有菜單也沒有具體的菜名。除了一兩招牌菜外,其餘都憑顧客想像來點。

既是你點火腿腸炒南瓜,店主也會按湘西的勁爆做法給你作出個滿意交待。不過謝楠和姜教授找了幾家都沒進門吃,而是一味的挨家的問菜。

邵東子等不及了,質問謝楠又要去探營高樓又在吃飯上唧唧歪歪。

「你知道個屁,我想找一家是濮市鎮老居民的店子,不聽聽口音又怎麼知道?」謝楠依舊憑著自己的記憶去辨識口音,自己老爸就是這裡人,口音方面自然沒問題。

想到這,心裡好像又糾結起來,那個謝墨文,好像越來越近了一樣。

找了一家店,謝楠使了個眼色,讓其他兩人都不說,只有謝楠去點菜,畢竟在這一時,外地人總是被警惕。

「老闆,要你們的那幾個當家菜,再來幾樣小菜,你看著上,酒你照著好的上吧!」

光就幾個當家菜,謝楠三人就沒法吃完。

老闆少有見如此豪氣的人,忙不迭將飯菜準備妥當,一一送上包廂來。

謝楠將酒倒上一杯,敬了老闆,就單刀直入的問起那座高樓的事情來。

老闆面露難色,又見了滿桌飯菜的大主顧,只好乾了敬來的酒,開始說起來:

「老弟看你也是本地人,估計也是剛回來,不曉得這裡的事情,其實就是……」

見店老闆有為難,姜教授更是裝出一副慈祥長者像,邵東子也緊閉大口,等著店老闆開口。

老闆看看周圍沒人,關上房門,神秘兮兮的跟三人開始說著。

這高樓是張家祠堂所在,不過年久失修早已沒了模樣,哪知道在臨拆遷之際來了張家族裡遠走多年的子弟,聽說相當有錢,還是從日本回來的,就從政府里拿了這個地,蓋起了房子。

聽說江里挖金船凡是掙錢多的都是這人的股份呢,說他能識得金路,怎麼淘都能淘出好東西,還有金剛石呢。

說得興起,老闆自顧自的再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你們問這個啊,就莫問了,那個房子起來以後就少有安生,好多人不敢近身啊!」

「為什麼不敢過去啊?」三人都端著酒杯聽著下文,老闆乾脆坐下來,豪爽的操起杯子,接二連三的說起來。

那座樓房的老闆僅是知道一些傳言,不過據他說恐慌還是由前幾天來了一個身帶邪物的少年所致,鎮上稀里糊塗的死了好幾個人,喪事都辦的潦潦草草。

知道是說自己,謝楠將滿臉的胡茬一摸,明知故問發生的事情。

老闆像是壓抑了很久一般,將桌上的酒瓶抱在手裡,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把謝楠那幾天來濮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邵東子咬著牙籤聽著,真沒料到謝楠一個人還攪出這麼大風浪,這麼刺激的事情居然沒有自己,實在有點遺憾了。

說到唐生屏的時候,店主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臉紅得如關公一般,挽著謝楠的肩膀,把那個關於唐生屏和他的媳婦的屍體離奇屍體說了一遍。

謝楠聽了,原來那個唐婆婆就是唐生屏的妻子,可是他現在已然死去,還能找誰了解呢?

一桌飯菜並沒有動多少,三人在入夜的時候,走出了飯店,飯店老闆發了酒瘋,大喊大叫著謝兄弟,卻不知道謝兄弟正往自己說的邪門地方走去。

巷子在黑夜中呈現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樣子,因為沒有路燈,那種幽深好像能把人吞沒。

謝楠和邵東子與那老闆喝了幾杯,一起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姜教授擔心就這樣的狀態去那座不知的高樓無異不合時宜,可謝楠和邵東子兩人勾肩搭背的毫無顧忌,一直往那高樓走去。

在那些窗戶下,依然沒有燈光,似乎空無一人。

在一個拐角處,一個人影沖了出來,抓住了謝楠,尖利的指甲一下划去了四線皮肉,謝楠被痛喚醒了酒醉,但是那隻手又被握住,來人用凄厲的聲音叫了一聲,現身在微弱的燈光下。

這個人謝楠認得,就是侯三的那個聾奶奶。

邵東子正要動手,謝楠止住他,跟他解釋了這個老婆婆的來頭,如果沒猜錯,今天下午那個人就是她,而且一直跟著他們到了現在。

老婆婆眼珠突兀,像是全然失了理智,侯三的意外死亡,一定讓她傷痛欲絕,而這件事,必然怪在謝楠頭上,這回就是來報仇了。

那隻乾枯的手好像全然不似一個老年人的,好像鐵鉗一樣緊緊掐緊了謝楠,尖利的指甲卡進了肌膚,讓謝楠臉上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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