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迷霧

第二天,兩人苦臉相對的繼續呆在校園的長椅邊,昨晚兩人跑去網吧,找了個最熱鬧的位子,縮在沙發上勉強就和了一晚,還冒著被人看做是GAY的目光,兩人跟著別人一起上廁所。

「不能這樣了!」邵東子蹲在椅子上,怒氣沖沖。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難道是江自渡那小子又在暗中搞鬼?」邵東子低頭看著地面,在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別說那個江自渡了,你有沒有想過是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你的意思是它招出這些事情?」

「你覺得呢?昨天包租婆中邪的時候,跟我說這個東西不屬於這裡。」謝楠仰頭看看天:「唐老頭說過這個東西並不普通,很可能邪門。」

謝楠無奈地嘆了口氣,當初接下這個東西倒是真沒有好好想可能會發生什麼,而且現在發生也不是他所能想像得出的,真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衝動,就貿然拿過這個。唐生屏他是死了,不用理會現在到底在這個學校發生什麼名堂,當初要是問問他這個東西到底怎麼處理,或者直接帶去繼續埋在古塔下面,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茫然。

「回寢室吧。」謝楠站起身來。

「你回吧,我可不去招惹黃二仙這種玩意,說不定這個就是專招那玩意的。」

「我去把那東西拿出來,然後找地方扔了。」謝楠頭也不回的就往寢室走去。而今之計只能這樣。

邵東子倒不摻和,只是繼續蹲在椅子上,傻傻看謝楠遠去的背影,喊了一聲:「我就這裡等你!」

走上寢室,從柜子找出那件玩意,再尋了幾張報紙包好放進背包,謝楠跟做賊一樣溜出,一路小跑到邵東子跟前,蘇坤也等在那裡了,一定又是邵東子多事,把她也叫來了。

「扔哪兒?」謝楠顧不上喘氣,把包往椅子上一放,反正今天就得解決這個問題,累死都值。

邵東子拿過包,打開拉鏈,拿出東西就要拆開,謝楠一看,一把將包和東西都搶過來。詫異的看著邵東子:「你打開幹嘛?」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就要扔了,總讓哥們開開眼界啊!」邵東子十分不滿謝楠一直就不敢打開綢布看看到底自己拿到一件什麼東西,不管怎麼樣,這是他們一起拿到的。

「看也不是這裡看啊!人太多!」蘇坤明白謝楠的意思。

「不在這裡看難道兩人找個角落打開啊,跟文物販子交易似的不說,萬一冒出個鬼鬼怪怪的東西,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邵東子已經多了個心眼,這回知道了說往人少的地方去總是好的。

包交給了邵東子,接過包三下五除二的撕掉報紙,下面就是那層杏黃的綢布了,從之前的手感來看,那個是一個大碗狀的東西,而真的要打開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點底都沒有,不光是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在打開它以後,會發生什麼,都無從得知。

管他呢,一咬牙,邵東子揭開了最後一層,眼前是一件銅器,且是一件銅面具。暗青色的色彩在陽光下卻顯不出任何光彩,顯得相當不起眼,如果不是重量,它更像一座泥塑。而面具眼睛突出,臉頰上刻著奇怪紋飾,邵東子搜盡腦子中的歷史知識,也沒辦法判斷這玩意到底是什麼來頭。

謝楠並不打算繼續糾纏在這個上面,拿來包就打算往裡裝,這時候一個老頭湊過來。十分驚喜的對三人說道:「這幾位同學,我可以看看這個東西嘛?」

這一聲讓三人猛的收緊了神經,忙把東西收進包里,藏在身後,哪兒冒出這麼一個老頭?看樣子穿著十分的普通,或者說有點過時,一身藏青色的唐裝,中式的打扮卻是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爆炸一樣張開,長得跟愛因斯坦一樣,不過穿著唐裝。

蘇坤壓低聲音,小聲的提醒謝楠和邵東子:「這是歷史系的姜教授!」

「江教授?媽的很可能是江自渡的爺爺!」邵東子緊張起來,眼神連忙暗示謝楠準備隨時撤退。

聽了邵東子胡謅這一句,謝楠心中一凜,真說不定兩人有啥關係,一個跟殭屍一樣,一個就是科學狂人。忙往後退兩步,嘴上客氣的拒絕:「老師,這是我們的藝術創作,這不就7月半中元節了,假面舞會假面舞會。」

蘇坤被這兩位弄得哭笑不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倒是讓兩人鬼扯到一起了。還中元節假面舞會……

姜教授倒是繼續微笑,顯得很耐心:「中元節戴這個,你們倒不怕惹禍上身么?」

老頭看來真的是江自渡那一號人,一樣鬼鬼神神的,不管了,馬上想法撤。邵東子使了個眼神,另兩人心領神會,齊聲說:「老師再見!」然後轉身,一溜煙跑步消失。

姜教授看著三人背影,嘿嘿一笑,倒沒有什麼糾纏,轉頭走開。

而那三人狼奔豕突的跑了一陣,邵東子轉身確定以姜教授的老胳膊老腿是不可能追上了,才大叫一聲:「停,等我喘口氣。」

「沒追上來吧?」謝楠蹲在地上,警惕的往後看著。

「好個江自渡的爺爺,聞著味道就找來了,還好咱跑得不慢。」邵東子恨得不行。

「他姓姜,姜子牙的姜,是學校的元老級人員,和那個江自渡沒啥關係的。」蘇坤沒有經過招租婆事件,神經還沒有謝楠兩人緊張,同時算是有一份清醒。

「管他是姜還是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還是想著怎麼處理掉這個玩意吧。」謝楠意識到這個東西真的是個磁石,不啻怪事,怪人也粘著上門。

「真的把它扔了啊,唐生屏那邊怎麼交待?」蘇坤突然想起那個老人,如果說他把這個守候盡大半生的東西給了謝楠,現在又輕易的丟掉,於情理都難以說過。

這句話讓正興奮策劃著丟棄地點的兩個傢伙一下沉默下來,雖然當時沒有什麼承諾,只是如果就這樣丟了,或者又對不起他這五十多年的守候。

邵東子話軟了下來:「要不,還是藏好吧。」

「可是老頭已經死了!我們做什麼,他管不了,也管不著!」謝楠狠心的說完這些話,提起包,乾淨利索的繼續往前走去。無論如何,這個負擔已經變得不可能承受,太多不知和恐慌,如同那晚的濮市的窄巷,黑暗複雜危險,而且——永無盡頭。而唐生屏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拿著燈光在前頭帶著他們走出其實簡單的迷陣。

謝楠徑直往學校的邊緣,一個小湖在那裡,少有人去,就丟在那裡。

邵東子和蘇坤連忙跟上,三人走到那個小湖邊上,深綠色的湖水在中午耀眼的陽光下顯得凝固一般的靜謐,謝楠默不作聲的掏出香煙,點上三根,放在欄杆上,算是給唐生屏提個醒,今天,這塊糾纏太久的玩意要繼續沉默下去了。

然後掏出那個面具,對視一般地看著那雙黑洞洞的眼孔,用布重新裹上,手一滑,咚一聲,面具沉入水中,瞬間被水吞沒,不見了蹤影,只剩一點水紋四下盪開。

這一聲讓謝楠如釋重負,扶著欄杆長出一口氣,邵東子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當作安慰。

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就讓生活繼續平靜,只是暫時的沒有一個負擔。

還是那個清真飯館,三人相對沉默的開始吃飯,邵東子眉飛色舞的開始講述昨晚招租婆中邪的事情,並且把謝楠當時的狼狽表現使勁數落一番,好像他自己鎮定得跟史泰龍一樣。但是謝楠始終沒回嘴,反而顯得相當冷場,邵東子自知無趣,只好悶頭吃飯。

蘇坤得知這個事情倒是沒有過分害怕,只是對謝楠倒有幾分理解,輕輕握了下謝楠的手臂,用一種鼓勵的目光看著他,話多說無益,只好這樣了。

謝楠卻正式的舉起酒杯,「乾杯,謝謝你們!」喝完杯中酒,然後認真的針對邵東子開起玩笑來。

這一晚,加上後面兩天,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除了謝楠居然拋開了邵東子單獨和蘇坤吃飯外,這不大不小的引起了一點轟動,萬千情敵大呼上當,紛紛開始組織家鄉幾日游項目,如謝楠這種悶蛋居然都能和蘇坤這種美女出雙入對,世道不公啊!

邵東子依然開始沒心沒肺的折騰,繼續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的生活。

其實謝楠和蘇坤在一起一直是一種朋友的身份在相處,圖書館,或者食堂所有大學生戀愛開始的濫俗地兒都去了,只是那層好像是窗戶紙的東西一直沒法捅破,按邵東子的高論來說,你看著跟保鮮膜似的,其實難說它是玻璃,更難說的是上面還帶電!事情一說破,啥都沒有了,還落一殘疾。

「什麼殘疾?」謝楠認真討教。

「腦殘……」說完邵東子還是那麼牛的轉身玩電腦去了,謝楠發飆揚言要殺人。

美女總是要追求的,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或者該找個機會說說這個事情,那麼第一步通常都是發簡訊邀約,好的,第一步成功了,下面是第二步,就是見面了。

在路燈即將亮起來的時候,蘇坤出現了,謝楠連忙迎上去,找了家飯店進去。

吃完了晚飯,去操場上散步,這樣可能是一個好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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