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分醫學問題 第08章 有關犯罪

「社會對冷酷的殺人犯無能為力,他們沒有同謀,保持清醒。」

——埃德蒙·斯帕克勒:《斯馬提諾茲謀殺》

亞歷山大·凱瑟琳·克林普森小姐寫給彼得勛爵的信。

費爾維尤

納爾遜大街,

利漢姆普頓。

一九二七年五月十二日

親愛的彼得勛爵:

我還沒弄到你想要的所有情況,因為惠特克小姐走了幾周了,她去視察飼養場了!!目的是買下,當然我的意思是說不是去清掃衛生(!)我的確認為她打算與芬勒特小姐一起建飼養場,儘管我想不出惠特克小姐在這個易動感情的、非常愚蠢的年輕女人身上能看出什麼——然而,芬勒特小姐顯然非常熱愛(上學時我們常這麼說)惠特克小姐,恐怕我們都不對這種坦率的讚美非常滿意。我認為那是非常不健康的——你也許記得克萊門斯。戴恩小姐有關這個話題的非常討巧的書嗎?——在我生活過的那個女人受壓迫的年代見過許多那種事情!通常對兩者中性格軟弱的一方傷害很大——但我不能讓我的廢話佔用你的時間!!

然而,年老的道森小姐的一個朋友默格特羅伊德小姐能告訴我有關她過去生活的一點情況。

好像一直到五年前道森小姐都是與她的表姐克拉

拉·惠特克小姐,也是瑪麗·惠特克的姑姑一起住在沃里克。這個克拉拉小姐顯然是個「人物」,像我父親常說的那樣。在那個年代她被認為是非常「進步的」,並不太好(!)因為她拒絕了好幾次像樣的求婚,還剪短了頭髮(!!!)自己養馬做起生意!!!當然。如今沒人認為這有什麼,可那個時候這個老太太——她開始這一驚人做法時是個年輕女士——絕對是個先鋒。

阿加莎·道森是她的校友,非常喜歡她。因為她們的友誼,阿加莎的姐姐哈麗雅特嫁給了克拉拉·惠特克的哥哥詹姆斯!阿加莎對婚姻不關心,沒有克拉拉那麼關心。兩位女士一起住在沃里克一個村子裡,有很大的房子和很大的馬欄——我想村子的名字叫克羅夫頓·克拉拉。惠特克原來是個出色的女商人,與那個地區的獵手慢慢建立起很大的「關係網」。用她馬的獵人都出了名,她用幾千英鎊的資金起家發了財,死前她已是一位非常有錢的女人!阿加莎·道森從不插手與馬有關的生意。她是「家庭」夥伴,管理房子和用人。

當克拉拉·惠特剋死時,她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阿加莎,卻對家人沒有任何考慮。她的家人與她相處得不好——他們對她做馬生意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可是,她的堂弟查爾斯·惠特克,一位牧師,也就是我們的惠特克小姐的父親,因未得到錢非常惱火,因為他長期與家庭不和。這不是基督徒的精神,他真的沒有理由抱怨,尤其是克拉拉完全是靠自己努力積累的財富。但,當然,他繼承了過了時的壞觀念,就是:女人不該是他們的老闆娘,也不該自己賺錢,或做她們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和他的家人是僅有的還活著的惠特克的親戚,當他和妻子在一次摩托車車禍中身亡時,道森小姐讓瑪麗辭掉護士工作與她一起生活。所以,你看,克拉拉·惠特克的錢最終註定回到了查爾斯·惠特克的女兒手裡!!道森小姐很清楚,這是她的意願,只要瑪麗願意來,讓一位孤獨的老婦人在晚年高興就行!

瑪麗接受了。作為她的姨媽——確切地說是遠房姨媽——在克拉拉死後已放棄了沃維克的那座很大的舊房子,她們在倫敦住了一段時間,然後搬到利漢姆普頓。你也知道,可憐的老道森小姐那時已經得了絕症。因此瑪麗不必等很久就能得到克拉拉·惠特克的錢!!!

我希望這一情況對您會有些用。默格特·羅伊德小姐當然不知道其他家人的情況,但她一直很清楚沒有其他親戚還活著,無論是惠特克家這邊還是道森家這邊?

當惠特克小姐回來時,我希望經常看見她。我附上了我最近的開支賬目,我相信您不會認為太奢侈。

您的放款人進展怎樣了?很抱歉沒有常看到那些可憐的女人,我調查了她們的情況——她們的情況實在令人難過!

您最真誠的

亞歷山大·K·克林普森

附言——我忘了告訴您惠特克小姐有一輛小汽車。當然,我不明白這些事情,是巴奇夫人的女僕告訴我,惠特克小姐的女僕說車是奧斯丁,對嗎?,是灰色的,車牌是xx9917。

當彼得勛爵讀完信後,非常疲倦地癱坐在大沙發椅上,這時被告之帕克先生已到。

「運氣怎麼樣?」勛爵邊問邊把信扔給他,「你知道,我開始認為你對伯莎·果托貝德一事的看法是對的。我不相信福里斯特夫人說的任何一個字,這是我自己的緣故。我現在希望除掉伯莎純屬巧合,而且與我的廣告毫無關係。」

「是嗎?」帕克譏諷地問,說著拿起威士忌和汽水自斟自飲起來。「好,我希望你會很高興地知道屍體分析已做完,沒有絲毫謀殺的跡象,也沒有施暴和下毒的痕迹。患有多年的心臟病,結論是飲食過量引起昏厥。」

「那並不使我擔心。」溫姆西說,「你知道,我們的想法是休克。在友善的夫人公寓里見到和藹可親的紳士,飯後,紳士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提出令人討厭的建議。純真的年輕小姐非常震驚,虛弱的心臟撐不住了,崩潰,去世。和藹可親的紳士和友善的夫人焦慮不安,因為屍體在他們手中。有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想法:摩托車;埃皮恩森林;全體退場,很高興洗清與此事的關係。這有什麼困難的?」

「要驗證這些就是困難,就這樣。順便提一下,瓶子上沒有指紋——只有污跡。」

「我想是手套。總之,看起來像偽裝,一對去野餐的普通夫婦不會戴著手套拿巴斯啤酒瓶。」

「我知道。但我們不能把所有戴手套的人都抓起來。」

「我為你哭泣,沃勒斯說,我深感同情。我看到了困難,但那是前幾天的時候。那些針劑查得怎麼樣了?」

「非常順利。我們已詢問過藥劑師並見過醫生。福里斯特夫人得了嚴重的神經痛,針劑按時開。這沒什麼不正常的,也沒有服毒品的歷史記錄或別的什麼。藥方很適度,對任何人都不可能是致命的。此外,我告訴過你屍體沒有用過嗎啡或其他毒品的任何痕迹吧?」

「噢,好了!」溫姆西說。他坐了幾分鐘,若有所思地看著爐火。

「我看這個案子差不多毀在報紙上。」他突然又開口說。

「是的。分析結果已送給他們,明天將有一個報道,結論是自然死亡,案子就這麼結了。」

「好,越平淡越好。有加拿大姐姐的消息嗎?」

「噢,我忘了。有,三天前我收到一封電報,她要過來。」

「真的?哎呀!乘哪條船?」

「『魁北克之星』——應該下周五到。」

「哼!我們必須找到她。你去接嗎?」

「天哪!不!為什麼該我去?」

「我想有人該去。我放心了——但不太高興。我想自己去,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得到有關道森的情況——這次我確信在我見到她之前,這個年輕女子不會患心臟病。」

「我真的覺得你太過分了,彼得。」

「與其留下遺憾不如做得保險。」勛爵說,「談另一個話題好嗎?現在你怎麼看克林普森小姐的最新消息?」

「從那裡我沒看出什麼。」

「沒看出來?」

「有點令人摸不著頭腦,但總的來說很坦率。」

「是的。現在我們了解的惟一一件事是瑪麗·惠特克的父親對道森小姐得到他堂姐的錢很氣惱,他認為錢應該歸他。」

「唉,你不會懷疑他謀害了道森小姐,對吧?他死在她前面,不管怎樣他的女兒得到了錢。」

「是的,我知道。但假設道森小姐改變了主意?她也許與瑪麗·惠特克爭吵過,想把錢放在別的地方。」

「噢,我明白——在她立遺囑前就把錢放在不顯眼的地方。」

「那不可能嗎?」

「當然可能。除了我們有的一切證據都能證明立遺囑是所有人能夠說服她去做的最後一件事。」

「對——當她與瑪麗相處不錯時。但護士菲利特提到的那天早晨是怎麼回事?瑪麗也許真的已經對她的垂而不死不耐煩了。如果道森小姐意識到這點,她一定會怨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表達她在別人的幫助下立遺囑的意圖——作為一種保險以防死的太早!」

「她為什麼不派人叫她的律師?」

「她也許試過。但,畢竟她卧床不起,無能為力。瑪麗也許阻止她送信。」

「聽起來似乎合理。」

「為什麼不呢?那就是我要見伊夫林·克羅珀找證據的原因。我完全確信兩位姑娘被解僱是因為她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否則為什麼積極送她們去倫敦?」

「不錯。我認為格利弗夫人講述的那部分內容有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