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總統府 最後的「王牌」

「仿製品大甩賣嗎?……事到如今,你再怎麼折騰,也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這可不是仿製品。」我說,「這是瑪爾塔·芬特斯親手製作的,真真正正的『詛咒的人偶』。」

「瑪爾塔·芬特斯?」

「沒錯,現任的奧里·哈貝利。這個人偶之中,封印著你的血液與名字。只要我稍稍用力,那荷·耶庫的詛咒,就會在你的身上,降下死亡的責罰。」

「我的血液和名字?……」奧斯特·安德魯哧哧笑了起來。

「你覺得這種謊話,我也會信嗎?……來到這個島上以後,我連一滴血都沒有流過。詛咒的儀式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吧?」

「看來你忘記了呢,奧斯特·安德魯。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在中央公園,我被警察擊中,瀕臨死亡之際,正是你給了我大量的輸血。脾臟摘除手術之後,還沒有過上幾天,在我的血管里,奔流的血液之中,都混著你的血。所以我就用筆,蘸著自己的血,寫下了你的名字。」

「你的話根本就是牽強附會!……」奧斯特·安德魯隱藏住自己的動搖,大聲嗷嗷叫道,「混蛋,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用來下詛咒!」

「瑪爾塔·芬特斯說可以的哦。哪怕只是一滴混合的血液,對於那荷·耶庫的詛咒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奧斯特·安德魯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又重新握緊了槍。看來他已經從意外的震驚之中,慢慢地恢複了過來,臉上甚至還有一絲遊刃有餘的神色。

「真是受不了你,格里芬先生。我和帕斯特拉米將軍、以及加爾班卓總統是不同的。我和莫傑拉上校一樣,認為那荷·耶庫的詛咒,只不過是單純的迷信,根本就不相信那套胡扯。所以,就算你要把那泥人偶,大卸八塊也好,水淹火燒也好,我都不會害怕的。」

「真的嗎,『作戰部長』先生?」我盯著槍口和奧斯特·安德魯的眼睛,一邊輕輕地捏住了人偶的脖子。

「如果不是真正相信著那荷·耶庫的詛咒的人,就不可能計畫出『不死鳥作戰』的計畫。不管你怎麼硬撐,我都早已看透了你的心思。對於詛咒的恐懼,讓你的心跳幾乎都快停止了吧?」

奧斯特·安德魯抿著嘴,輕微地點了一下頭。接著,他突然又笑了起來,用力搖了搖頭。

「你算是說對了一半吧。的確,我不認為那荷·耶庫的詛咒,只是迷信而已。至今我也相信它的效力。但是我不會因為這一點就顫慄。因為那個人偶,根本不是我的靈魂分身,它什麼都不是。」

「為什麼這麼說呢……奧斯特·安德魯?」

「因為我的本名,根本就不叫奧斯特·安德魯!……」作戰部長像是覺得這很可笑一般,大聲說道,「你真是很努力,只可惜,最後還差那麼一點兒火候,格里芬先生。羅伯特·F·奧斯特·安德魯這個名字,只不過是工作上的記號而已。父母給我取的是其它名字。當然,眼下我不打算,在這裡告訴你。」

「那麼,我就代替你,把那個名字說出來好了。」我將「詛咒的人偶」直直地舉到槍口前。「你的本名是『查理士·奧德拉·得克』!……」

我一手捏著人偶,悠閑地走回計程車旁邊。查理士·奧德拉·得克無力地跪在地上,手槍落在一旁。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我坐進計程車,艾米里奧開口道:「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先生。」

「我和作戰部長,已經講通了道理。看起來,他想一個人走著回去。」

艾米里奧看了看窗外,聳了下肩:「那麼想要我送你去哪兒呢?」

「這個嘛?……」我將「詛咒的人偶」放在身邊的座位上,「好不容易來一趟波克諾島,我想去看看『新娘的無名指』。」

「從這裡開始算的話,車費可不便宜啊。」

「沒關係!……」我說,「帳單請寄給『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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