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詩史——三大史詩之三 第三節 瑪納斯的青少年時代

在瑪納斯出生之前,他的父親加克普雖是財主,卻沒有繼承人,為此常常遭受人們的議論。加克普求子心切,按照傳統的風俗,命妻子綺依爾迪到密林深處去過孤單的生活,讓她在那裡受孕。這是一種古老的求子儀式,柯語叫「額爾木」。綺依爾迪果然懷孕,住在山裡等待孩子出生。加克普派了一個孤兒上山送水送飯。一天,這孤兒在回家的路上,發現叢林中有40個孩子,長得一個模樣。另外還有一個男孩,別的孩子們稱他是「瑪納斯」。這一預兆也被另外的人看到過。加克普很耽心這事會被卡勒瑪克人知道,為了保密,他把那個孤兒害死了。

但是,卡勒瑪克的汗王阿牢開從占卜師那裡得知柯爾克孜人中要降生一位蓋世英雄。阿牢開把這一信息迅速報告給大汗王秦額什(成吉思汗)。秦額什聽後大驚失色,立即傳令,不能讓柯爾克孜人單戶獨居,必須每五戶派出一個偵探看管。並對所有的孕婦,進行剖腹探查。一天之內,柯族有5000孕婦死於非命。偶然有漏查而出生的孩子,要查手紋,若發現占卜師所說,手心有「瑪納斯」字樣,當即處死。

綺依爾迪懷孕期間,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想吃神鳥的眼珠、老虎的心、獅子的舌頭。分娩時,生下了一個皮囊,從中劃開,才取出一個白胖小子,沉重異常,大人抱不起來。嬰兒一手握著血,一手握著油,展開右掌,果然有「瑪納斯」字樣。人們知其不凡,為了瞞過卡勒瑪克偵探,換了一條小狗裝進皮囊。大家守口如瓶,誰都不叫這嬰兒「瑪納斯」,另取名叫「大瘋子」。瑪納斯在眾人的保護下平安出世,又隱姓埋名。

長到四歲,體魄魁梧;長到六歲,開始放牧;長到九歲,便能跨馬征戰。

瑪納斯慷慨好施,常與牧工們共進佳肴,遭到父親加克普的不滿,憤而外逃。他離開家鄉巴里坤,到了農耕的吐魯番,學會了播種耕耘,開荒修渠。以後,他又在母親的幫助下,投奔舅舅巴里塔。

巴里塔是位巨人,又是預言家。他是加克普的親弟弟,但綺依爾迪卻是他的戰利品。他將綺依爾迪視為妹妹,送給了加克普做妻子,從此以兄長自居,並對綺依爾迪關懷照顧。因此瑪納斯把他當著最可信賴的舅舅。

巴里塔老人教育瑪納斯,只有得到眾人的援助,才能完成英雄的事業,並送給外甥一支槍和一把金鋼寶劍,還請鐵匠專為瑪納斯鍛造了精良的長矛和戰斧。以後,這四種武器伴隨了瑪納斯的一生。巴里塔讓自己的兒子楚瓦克當瑪納斯的勇士。楚瓦克後成為瑪納斯的左右臂膀之一。最後,巴里塔指點瑪納斯去找最著名的智慧老人巴卡依。一定要請出巴卡依來輔佐他。瑪納斯果然找到了這位長壽的智者。

瑪納斯少年時期過的是流浪生活,也正因為這樣,才有機會廣泛接觸了社會,尤其目睹了異族卡勒瑪克人對柯爾克孜人的種種欺凌,銘記於心,立志要推翻異族的統治。他在巴卡依、巴里塔等老一輩英雄的幫助下,聚集了40位勇士(實際是很多勇士)。

他找人製造了各種兵器、戰袍和鎧甲。

他把分散為60個部落的阿拉什人,統一成柯爾克孜族的雛型。

他聯合了其他受欺壓的弱小民族,組成聯盟,壯大了實力。

瑪納斯由少年成長為青年,為以後的節節勝利創造了條件。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