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型史詩——三大史詩之一 第一節 古老而神秘的民族

藏族作為一個古老的民族,對前吐蕃時代的歷史研究,尚未能得出一致的結論。近期已有學者試圖借用考古學成果來探索藏族的遠古淵源及青藏高原本土文化的原始面貌。因為這一工作尚處於起步階段,還未得出普遍認同的結論。在此,只好根據傳統的觀點,權且從吐蕃時期起始,這決不意味藏族先民進入奴隸社會之前,沒有自己的史前文化。

據史家研究,公元6世紀時,山南地區的雅隆部落首領成為各部落聯盟的領袖,號稱「贊普」(王)。7世初紀,雅隆部落的松贊干布贊普用武力兼并、統轄了整個西藏地區,並定都邏娑(今拉薩),建立了吐蕃(博)王朝,加強了與唐朝在政治、經濟和文化方面的交往。此後,儘管雙方使者往來頻繁,但吐蕃王朝歷來贊普長期用兵,人力物力耗損甚大,9世紀後半葉,內部分裂,爆發了一場奴隸與屬民的大起義,導致奴隸主政權的瓦解,出現了公元10世紀到12世紀間向封建農奴制過渡的割據局面。直至13世紀,才進入相對穩定的時期。在這種戰亂不已的情況下,人們有要求統一的強烈願望。藏族先民由氏族社會的分散,到奴隸社會的統一,又經過奴隸制瓦解後的分裂,這許多重大的歷史變革,不同程度地、直接或間接地在史詩《格薩爾》中都有反映。

藏族先民的原始宗教狀況,目前還不甚清楚。藏文古籍對本土的本教記載較多,本教又稱黑教。它源於原始宗教,保留原始信仰中的多神崇拜,但就其功能與性質判斷,它服務於奴隸主階級,跟全民性的原始宗教相比,已有變化。至少應該屬於由全民性的原始宗教向人為宗教過渡的一種宗教。7世紀佛教傳入以後,本教與佛教有激烈的鬥爭,使佛教不得不吸收融合本教,而建立起具有民族特色的藏傳佛教,俗稱喇嘛教。此教本身分四個教派,其中最古老的教派叫「寧瑪派」(又稱紅教),「寧瑪」的含義即為古舊。該教派是8世紀初葉,由藏王赤松德贊迎請印度高僧蓮花生大師進藏所創立,以傳授「密宗」為宗旨。史詩《格薩爾》與這一教派關係密切,蓮花生在作品中有崇高的地位。

因為藏族分布於藏、青、川、滇的高寒地區,相對說很閉塞,加以有罕見的巍峨森嚴的布達拉宮和各種奇異風俗,致使外界對這一古老的民族,常常充滿了神秘感與好奇心。《格薩爾》在藏民心目中異常神聖,主人公格薩爾被崇拜為民族英雄、救世主、戰神。富裕之家,若給新生嬰兒命名,為圖吉利,要專門請職業藝人演唱《格薩爾》的「英雄誕生之部」。若有賽馬活動,則請藝人唱「賽馬稱王之部」。遠道者則騎馬、騎氂牛去聽,數日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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