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才揚名 第五十一章 先天金丹

賀一鳴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這幾日修鍊之時,曾經多次激發出大關刀的刀芒,對於這一縷刀芒的威力知之甚詳。

而且他也將這道刀芒當做了他的最後底牌,就和呂辛紋的那一招疊加功法一般,是最終的保命手段。

然而,這一記刀芒落到了呂辛紋的身上之後,他竟然是若無其事,活蹦亂跳的逃走了,這對於賀一鳴來說,無論如何都想之不通。

他心念一轉,立即道:「大伯,小侄去去就來。」

說罷,他展開身形,瞬間就已經消失不見,雖然手中拿著一把大關刀,但在他的手中,卻象是輕若無物似的,一點也不見累贅。

當二位先天強者向後離去之後,場中先是一片死寂,隨後雙方頓時發出了強烈的變化。

袁則蔚身後的范家僕役和食客們驟然一聲吶喊,頓時是作鳥獸散的一鬨而散,僅僅留下了幾人也是臉色蒼白的看著袁則蔚,他們都是跟隨著袁則蔚而來,並非范家之人,雖然此時都明白范家已經是名存實亡了,而他們也永遠沒有機會入主袁家。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依舊是不肯捨棄袁則蔚而逃。

然而,袁則蔚此時卻已經是再無鬥志,他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幾下,終於是長嘆一聲。

隨著這一聲長嘆,他似乎是徹底的解脫了,他的身體慢慢的跌倒在地上,眼中再無絲毫生機。

為了袁家的家主之位,他不擇手段的奮鬥了一輩子。眼看即將大功告成之時,卻發現這個夢已經是徹底的破滅了。

老人經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終於自尋了斷而亡。

袁則羽的眼中同樣是一片茫然,他踏前幾步,來到了袁則蔚的屍首旁邊,輕輕的蹲了下來,將他那未曾閉合的眼睛緩緩的合攏了起來。

袁誠摯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過從他眼中對於袁則蔚的憎惡就可以看出,他可是絲毫也不會同情這位已經死去了的大伯父。

袁則羽站了起來,緩聲道:「誠摯,你給我去郡城中,把大哥的後人全部接回來吧。」

袁誠摯一怔,急促的道:「爹……」

袁則羽一揮手,道:「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城中的店鋪可以交給你經營,但是大房名下的田產和院落,就都還給他們。」

老人說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

袁誠摯雖然是滿心的不願,但是在面對老爺子的固執之時,他終於是不敢違背,唯有長嘆一聲,應承了下來。

袁則羽回身,向著賀荃信一抱拳,道:「荃信賢侄,今日我袁家一脈能夠保全,全賴你賀家之力。老夫拜謝了……」

他雙膝一曲,就要叩下頭去。

賀荃信臉色大變,連忙上前一步,以飛快的速度在他跪倒之前攙住了。

袁則羽掙了二下,但賀荃信的手臂卻是穩如磐石,不曾動彈分毫。

賀荃信正色道:「袁世叔,您與家父數十年的交情,小侄若是受了您這一拜,回去之後,又要如何向家父交待呢?」

袁則羽長嘆一聲,起身,突地道:「賢侄,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做個見證。」

賀荃信連忙道:「世叔有事,小侄自當效勞。」

袁則羽一指袁則蔚的屍身,道:「俗話說,人死如燈滅,無論他身前做過何事,既然已經身死,那就一筆勾銷。」

賀荃信猶豫了一下,道:「世叔說得是。」

「好,既然賢侄也是認可,那就請賢侄見證,我要將大哥留下的子孫重新歸入袁家族譜,將他們的田地房舍拔還。」袁則羽正色道:「我想請賢侄見證此事,若是日後有人貪圖他們的田地錢財,還請賢侄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賀荃信的目光落到了袁誠摯的臉上,眼中卻是一片為難之色。

袁誠摯卻是臉色鐵青,道:「爹,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袁則羽輕嘆道:「我只不過是不想在我百年之後,大哥的血脈就此斷絕。」

袁誠摯輕哼一聲,道:「爹,袁……大伯都這樣對您,您還要這樣做,難道您以為他們就會領情么?」

袁則羽緩聲道:「他們是否領情並不重要,我只是希望能夠保全他們這一脈而已。」

「若是他們日後再次有所反覆呢?」

袁則羽平靜的道:「我想保全的,只是能夠老老實實的安生下去的本份人。」

袁誠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道:「是,孩兒明白了。」

袁則羽轉頭,道:「荃信賢侄,你看如何?」

賀荃信終於點了一下頭,道:「既然是世叔所託,小侄敢不從命。」

他雖然答應了下來,但卻也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老人的一片心意罷了。

就算袁則蔚的子孫能夠重返袁家,但最多也就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罷了,再想要象以前那樣,成為袁家的決策分子,那就是決無可能之事了。

這樣被邊緣化數十年之後,這一脈是否還能存在,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了。

若是袁則羽在世,或許沒有人敢欺辱他們,但若是老爺子過世,那麼這一切就不好說了。

而他賀荃信能夠做的,也就是給這一脈人一點希望,也是讓其餘袁家人不敢將主意光明正大的打到他們頭上去罷了。

老人交待完畢之後,告了一聲罪,就下去休息去了,至於袁則蔚的屍首,卻是被老人親自收殮了。

看到老爺子離去,場中那凝重的氣氛才逐漸的消散。

袁誠摯長舒了一口氣,利索的指揮著家丁們將一切整理完畢,隨後幾步就來到了賀荃信的身邊,道:「賀兄,一鳴……不,賀大師真的是你的侄兒么?」

賀荃信聽到了這句話,眉頭一皺,道:「一鳴當然是我的侄兒。」他頓了一下,彷彿是嫌語氣不夠肯定似的,又重重的補了一句:「如假包換。」

袁誠摯頓時是一臉的喜色,道:「好啊,賀兄,你瞞得我好苦啊。」

他口中抱怨,但是話中卻充滿了興奮,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絕處逢生啊!

若非是今日出了個賀大師,那麼死的就不會是袁則蔚了。

賀荃信扯動了二下嘴巴,他心中暗道,老子自己也不知道,又怎麼會特意的瞞著你呢。再看了眼賀一鳴離去的方向,他心中感慨萬千,恍若夢中。

二弟啊二弟,你兒子都進入先天了,老爺子的心愿也可以完成了吧……

※※※※

空曠的山林之中,一道人影如同林中鳥雀一般瞬間掠過了地面。

在這道人影的手上,竟然還提著另外一人,但卻是輕若無物,似乎並沒有絲毫的重量似的。

終於,在經過了一個山坳之時,這個人影的腳下一個趔趄,終於是停住了腳步。

他一停下來,立即是跌坐在地,似乎是全身的力量在這一刻已經全部枯竭了似的。

「叔祖大人。」

一道驚呼聲從他的身邊響起,范浩日連忙站了起來,將老人扶住。

此人正是剛剛在先天高手對決中落敗的呂辛紋,此刻在他的身上,已經再也感受不到那強大的生命力量了。

他的頭髮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雪白一片,就象是一個最普通的老人似的,就連額頭上都出現了一道道密集的皺紋,彷彿在他的身上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之久似的。

范浩日雖然並不是什麼先天強者,但是在看到了老人的外表變化之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他的臉色同樣的變得慘淡無比。

呂辛紋輕咳一聲,他的聲音竟然已經變得如此的沙啞:「我剛才檢查過了,後面並沒有人追來。」

范浩日一怔,連忙道:「是,叔祖大人。」

「你知道,我為何要將你從那裡帶走么?」呂辛紋沉聲問道,縱然是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之下,他也未曾有任何的急躁情緒。

范浩日的嘴唇動了動,終於道:「叔祖大人,您是想要侄孫為您和二位梟叔叔報仇。」

呂辛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微微搖頭,道:「其實在范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天性和體質,恰好可以修鍊我的功法。」他昂首,長嘆一聲,道:「我本來想要等他們三個到來,然後將你收為關門弟子,但可惜的是,他們三個卻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

范浩日豁然抬頭,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叫道:「叔祖大人,您……」

「我中了賀一鳴的一記刀芒,想不到他小小年級,非但已經進階先天,甚至於連刀芒破空也能夠施展出來。嘿嘿……」他自嘲的一笑,道:「我還是太小看他了。」

范浩日張嘴欲言。

呂辛紋一擺手,道:「你聽我說,不要隨意打斷我,我的時間不多了。」

范浩日心頭那不祥之兆愈發的濃重了,他立即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賀一鳴此人天縱其才,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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