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嬰兒飢餓而不耐的哭聲響徹整幢大宅,育嬰房的女僕抱著孩子,想要安撫她停止哭嚎。

瑞克察覺到屋裡升高的哭鬧聲、三步並兩步地上樓來到育嬰室,他突然出現使女僕嚇了一跳,或許是怕他責怪她沒照顧好小嬰兒。

「沒關係。」他安慰她,伸手抱女兒。

女僕謹慎地退到一角,忙著摺疊嬰兒的小衣物。「妮莉餓了,先生,柯太太的演講想必是來不及結束。」

瑞克把小女兒抱在肩膀,混合著嬰兒話語和東區口音喃喃地安撫妮莉,那種語言似乎只有她能了解,嬰兒逐漸安靜下來,專註地傾聽父親低沈的聲音,小小的手摸向瑞克的下巴,探索那搔癢的皮膚表面。

瑞克親吻那隻小手,對著妮莉微笑。「你真是個吵鬧的小寶寶。」他呢喃。

女僕既驚訝又好奇地望著他,從來沒聽過一位家財萬貫、有身分地位的父親會踏進育嬰室,遑論還來安撫哭號的嬰兒。

「她從來沒對任何人那樣做,」她評論。「你的確有辦法抓住她的心,柯先生。」

莎莎的笑聲突然出現在門口o「他對所有的女人都很有辦法。」

她走進來,仰臉讓瑞克親一下,這才接過妮莉。她遣開女僕,坐進舒適的椅子里,解開上衣的扣子,長發半覆住胸前的嬰兒。瑞克斜倚在附近,親密地注視這幅哺乳圖。

母性使莎莎的五官散發出嶄新的光輝,而她工作上的成就也給予她成熟和自信。

餅去一年裡,她完成另一本小說「浪子」,和「梅娜妲」一樣成功,故事內容是關於一名雄心萬丈的年輕人,希望用誠實的手段致富,可是被殘酷無情的社會所逼迫,終致犯了罪,這個故事觸動大眾的心。

莎莎經常受邀到沙龍聚會演講有關政治改革和社會的議題。她覺得自己學識不夠豐富,也沒有足夠的領導能力來對這群知識分子演講,可是他們十分堅持邀她出席。

「你的演說如何?」瑞克問,手指溫柔地摸摸女兒頭上的黑絨毛。

「我只是說了幾項一般的論點,與其希望窮人單純的接受他們生活的狀況,我們更應該給他們追求成功的機會......否則他們會轉而採取不正當的手段,導致更多的犯罪率。」

「他們同意嗎?」

莎莎微笑地聳聳肩。「他們認為我是激進份子。」

瑞克哈哈大笑。「政治!」他的語氣有些輕蔑,然後他的目光掠過小嬰兒,留連在莎沙裸露的胸脯曲線上。

「醫院的事呢?」莎莎問道。「終於開始動工了嗎?」

他努力裝出無事狀,但是莎莎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已經破土了!」

莎莎欣然地笑了。

餅去幾個月以來,俱樂部的遺址已經清理乾淨,瑞克一直沒決定要如何使用那塊地,當然有人要求他重建柯氏俱樂部,畢竟一些有影響力的人物,諸如威靈頓公爵、艾文爵士,甚至國王本人都深深懷念那個地方,可是瑞克抗拒公眾催促他重建賭博俱樂部的要求,反而致力於其它的計畫。

他正在城市的北區建立一座現代化的大醫院,詳列每一筆樂捐,相對提列他自己的錢。同時他也在西區開發一大排外觀優雅的公寓,出租給外國旅客、單身漢和搬遷到倫敦參加社交季的家庭。

當他們一起審閱醫院的建築圖——一幢簡單但雄偉的四方形建築物時,莎莎愛憐地揶揄著她丈夫。多年來,瑞克被稱為英格蘭的大浪子,如今卻被公認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你開始變成「大善人」了,」她心滿意足地告訴他。「無論你喜不喜歡。」

「我不喜歡,」他陰沉地回答。「我這麼做,是因為不做會很無聊。」

莎莎笑著吻他一下,心知肚明他會永遠否認有任何博愛利他的精神。

妮莉吃完奶,女僕回來抱她,莎莎用布吸了一下,扣上衣裳,瑞克專註的打量令她微微羞紅了臉,他的綠眸直視著她。

「她很可愛,」他說。「一天比一天更像你。」

所有有關瑞克令人驚訝的地方——似乎永遠有驚奇出現——最特別的是他對女兒的關注和著迷,莎莎本來以為他會是個仁慈但不致投入的父親,畢竟他以前沒經歷過父子的關係,她也以為他會小心翼翼地和嬰兒保持謹慎的距離。

然而事實卻是他全心崇拜、深愛他的小女兒,他經常把她抱在臂彎里,在賓客面前展示炫耀上宛如小嬰兒是他們前所未見最可愛的奇蹟,諸如妮莉握住他的手指、踢腳、發出呢喃的咿呀聲、做一些嬰兒常做的事情等等......在他看來,他的女兒做得比別的寶寶都更好,而且更聰明。

「多生幾個孩子吧!」莉莉嘲弄地規勸莎莎。「使他的注意力分散開來,否則他會把這個寵壞了。」

莎莎一直不完全了解他這種行為的原因,直到最近一個下午,她和他並肩站在搖籃邊,欣賞女兒的睡姿。

瑞克把莎莎的手拉到唇邊。「你是我的心肝,」他呢喃。「你所給我的幸福和快樂遠遠超過我有權利擁有的,可是她....」他奇妙地俯視著妮莉。「她是我自己的血肉。」

這些話深深感動了莎莎,這才了解他一直很孤單﹕沒有父母、姊妹或兄弟,沒有任何血緣的聯繫。她手指抓緊,挨在他身邊。

「現在你有個家庭了。」她輕聲說道。

莎莎的思緒回到眼前,回答瑞克剛剛那句評論。

「妮莉有黑頭髮、綠眼睛,有你的嘴形和下巴,你還說她像我?」

「她有你的鼻子,」瑞克指出。「脾氣也像你。」

莎莎哈哈大笑,站起身,把毛毯折成整齊的正方形。「我猜她半夜尖叫吵醒整幢房子的人,那也是我的脾氣?」

瑞克出乎意外的逼近,把她圍在牆角。

「呃,」他呢喃。「以前你也曾經尖叫過一、兩次,吵醒別人,不是嗎?」

在那電擊般的一刻,他們目光交鎖,莎莎狼狽窘迫,深深羞紅了臉,不敢看向女僕的方向,以防萬一她聽見,她責備地斜睨瑞克一眼,低頭從他臂膀下鑽過去,落荒而逃,匆匆返回她安全的卧室,他緊跟在後。

早在孩子出生之前,他們就停止性事,瑞克的確值得誇讚,一直很有耐心,尤其以他強烈的性慾而言。雖然醫生指出,她已經完全痊癒,可以恢複婚姻關係,莎莎卻一直溫柔地推拒瑞克的需索,然而近來他以炙熱的眼神打量她好幾次,警告著她無法再獨眠太久。

她停在卧房門口。「瑞克,」她懇求地對他微笑。「或許過一陣子!」

「什麼時候?」

「我不確定。」她回答,作勢要關上房門。

瑞克固執地擠進去,關上房門,他正要伸手拉她,看見她渾身一僵,不禁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他問。「是身體的問題,或是我做了什麼,或——」

「不是,」她迅速地說。「都不是。」

「那是什麼?」

莎莎一直盯著衣袖,找不出辦法解釋自己的勉強。她已經經歷太多的變化......為人妻,現在成了母親......她不確定再和他做愛會不會一樣,也不想發現結果,害怕令他和自己失望,因此一直拖延總比面對來得容易。

她不太肯定地聳聳肩。「我怕它和以前不會一樣了。」

瑞克非常安靜,靜靜深思這句話。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那個手勢在莎莎看來是安慰她,可是他反而攫住她的頸背,拉她過去,雙唇堅決地吻住她,當他強迫她的手向下移動時,她驚訝地掙扎了一下,發現他堅硬地悸動著。

「你瞧,」他把她的手壓得更緊。「你感覺到了嗎?你是我的妻子,已經好幾個月了,我為你疼痛,我不在乎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如果你再不和我上床,我就要爆炸了。」

那顯然是他打算說的全部的話,他不顧她柔聲的抗議,為兩人寬衣,拉近她嬌小的身軀貼著他,他在愛欲、歡愉和不耐中呻吟。

「莎莎,我好想念你......像這樣的抱著你....」

他的雙手虔敬地在她身上游移,敏銳地察覺她胸脯有著嶄新的渾圓,臀部也有更豐滿的曲線。

一開始莎莎相當遲疑,文風不動地躺著,雙手搭在他背上。他溫柔而貪婪地吻她,細細地品味她的唇,她的慾望蘇醒,蠕動地抱得他更緊,可是突然有幾滴乳汁滲出來,使她覺得好羞辱,倒抽一口氣,歉然地退開,試著轉身背對他。

瑞克拉下她的肩膀,氣息急促地凝視著她,她胸前潮濕,布滿細細的血管,那母性的景象使他渾身涌過一波疼痛的興奮,他用舌尖輕觸她的峰尖,逗惹繞圈,輕含地拉扯著。

「哦,你不可以!」莎莎驚呼一聲,感覺胸脯有一股搔癢的疼痛。「這太不高尚....」

「我從沒說過我很高肖。」

她喘息地呻吟,困在他的身體底下,任由他吸吮著,她體內開始產生一股需要的悸動,最後她的手指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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