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荷琳發出受驚的聲音,整個人完全靜止,因為狂掃而過的感官刺激而無法動彈。柏薩力用她所記得的那種驚人的方式吻她,緊密、饑渴、赤裸的慾望,讓她無法不回應。夜色彷彿在兩人身邊聚攏,大理石雕像如同沉默的守衛,準備嚇走入侵者。柏薩力黑髮的頭在她之上移動著,雙唇溫和卻急切,舌頭以深入、炙熱的掃動尋索著。她整個身體彷彿著了火,突然覺得再怎麼貼近都不夠。她把手伸進他的外套里,那兒他的體溫聚集著,一層層的衣料溫暖而帶著男性的氣味。他身上的氣味是她接觸過最誘人的芬芳:鹽和肌膚的味道,古龍水加上煙草的辛辣。激動與興奮的她抽回朱唇,把臉埋在他胸口的襯衫上。她的呼吸起伏不定,雙臂緊緊環抱著他堅實的腰間。

「荷琳,」他喃喃的說著,聲音里有著和她同樣的顫動。「天啊……荷琳……」她感覺到他一隻大手握住她的頸背,慢慢的張合著。把她的頭向後微傾,他的唇再一次覆蓋上她。只是,讓他在口中探索還是不夠,她想要反過來品嘗他的滋味。她的舌尖推進他炙熱而帶著白蘭地香味的口中。還不夠……根本不夠。她呻吟著踮起腳尖,用力把自己往他的方向推高,但是他太魁梧高大了,怎麼都構不著,她挫敗的喘息著。

伯薩力用手臂一把抱起她,就像她完全沒有重量似的,帶著她往雕塑花園的深處走去,那兒有一個平滑的圓形物體,可能是張石桌或是日晷。他坐了下來,而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隻雄壯的手臂環繞著她的肩膀和頸背,口唇不停美妙的侵襲、享用著她的嘴。她從未經歷過這樣鮮活猛烈的身體愉悅。她渴望觸摸他,慌亂的拉扯著右手的手套,直到脫下它。她顫抖的手探索著他的頭髮,滑下他頸背厚實的曲線。他的肌肉在她的指尖下跳動收縮著,頸項變得如岩石般堅硬,在她的唇間發出呻吟。

柏薩力停止親吻的動作,用鼻尖愛撫她下顎下方柔嫩的肌膚,沿著頸項探尋著脆弱的敏感帶。她感覺到他的舌頭接觸到肌膚,而在他的腿上蠕動、顫抖著。他的嘴在她脖子底端的凹陷處徘徊著,那兒的脈搏狂亂地敲擊著。

她的衣衫凌亂,上衣滑落到幾乎無法掩蓋胸部的尖端。感覺到紅色的禮服正危險的往下滑,荷琳恢複神智,戴著手套的手臂遮住幾乎裸露的胸脯,驚恐的呢喃著。「求你……」她的唇又腫又燙,讓她很難開口說話。「我不該……噢,我們必須停止!」

他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燙人的雙唇在她的胸口停留。他嚙咬、輕舔著她鎖骨的邊緣,往胸乳間豐潤的幽谷移動。感覺到他拉扯著禮服的上衣,強壯的手指在布料上努力著,荷琳絕望的閉上眼睛,吞回抗拒的言語。她馬上就會阻止他,馬上,可是這一刻甜美到令人無法忍受,羞恥心或榮譽感都無法影響她。

她驚訝的喘息著感覺雙乳從紅色絲綢的遮蔽中彈出,乳頭因夜間冷風的愛撫而綻放著。柏薩力脫去手套,裸露的大手包覆著柔軟的乳峰,拇指撫過硬挺的頂端。荷琳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她感覺到他雙唇的觸碰,在敏感的乳頭四周親吻著,繞著圈子挑逗著,卻避開中心的那一點,直到她終於呻吟著弓起身體把乳頭推進他的口中。他的雙唇合攏拉扯著,舌頭以微妙的技巧愛撫著發疼的尖端。

她向上扭動著,把他黑髮的頭抱在懷中,情慾的刺激在全身所有柔嫩的地帶跳動。她的呼吸變成奇異的輕聲抽噎,肺部在束腰的壓迫下幾乎衰竭。她的衣物綁得太緊了。她想要感覺他的肌膚貼在身上、想要他的品嘗與撫摸,她一生中從來沒有那麼想要任何東西。

「薩力,」她在他耳邊喘息著。「請你停止。求求你。」

他的手回到她的胸前,覆蓋著並輕輕的跟隨那豐滿的形狀,粗糙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他的唇在猛烈的親吻中揉弄著她的芳唇,讓唇瓣變得柔軟潮濕而順服。他抬起她的身體到可以在她耳邊低語的高度,他的聲音輕柔,言詞卻無比霸道。「你是我的女人,沒有任何人或神鬼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任何對柏薩力和他的能力有一點點認識的人,都會因此而提高警覺。荷琳因為恐懼而全身僵硬,不只是因為他如此極端的宣示所有權,更是因為感受到自己的內在閃爍著熱烈的歡暢。

她如此慌亂激動的在他膝上掙扎,讓他不得不放手。她的雙腳找回重心,搖晃著站起身。她很驚訝的發現自己雙腿發軟,要不是柏薩力扶住她的腰,她一定會摔倒。她滿臉通紅的弄好上衣,藏起在月光下閃耀的赤裸肉體。

「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說,奮力想找回一些鎮定。「根據你玩過那麼多女人的惡名,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你會輕薄我。」

「我們之間剛才發生的事不是『輕薄』。」他沙啞的說。

她沒有看他。「如果我還要留在你家裡工作,我們一定要忘記剛才的突發事件。」

「突發事件?」他輕蔑的重複著她的話。「自從第一次見面,這已在我們之間醞釀好幾個月了。」

「才沒有這種事,」她反駁,心臟在喉間猛跳著,幾乎讓她說不出話。「我的確覺得你很吸引人,我……任何女人都會。可是你要是誤以為我會變成你的情婦——」

「不,」他說,一雙大手舉到她的臉旁,手指在她腦後彎起。他迫使她的臉往上揚,黑眼中的激情讓荷琳畏縮。「不,我從來沒想過那種事,」他說著,聲音變得刺耳。「我想要更多,我要——」

「不要再說了,」荷琳哀求著,緊緊閉上眼睛。「我們都瘋了。馬上放開我,就是現在,趁你讓我無法繼續留在你家之前住口。」

雖然她並不期望這些話會影響他,但似乎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一陣長久而緊張的沉默過後,他慢慢鬆開佔有的箝制,雙臂落下。「你沒有必要離開,」他說。「我們可以依照你的意思處理這件事。」

她喉間驚恐的痙攣鬆開來。「我——我想忘掉這件事,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好吧,」他立刻說,但他的眼神卻坦然地流露著懷疑。「規則都由你定,夫人。」他彎腰拾起她丟開的手套交還給她。荷琳滿臉通紅,手忙腳亂的重新套回手臂上。

「你要答應絕對不會插手我和雷文熙之間的事,」她努力說出來。「我邀請他來看我。我不希望他來訪的時候被趕走,或遭到無禮的對待。我會為自己和若詩的未來做決定,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忙。」

從他下顎的動作看得出他正用力咬緊牙齒。「很好,」他平靜地說。「可是我想指出一件事。三年來雷文熙在歐洲遊盪,毫無意願要完成他所謂最重要的承諾。而你又做了什麼呢?你答應為我工作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那個該死的承諾——你明知道喬治不會同意你為我工作,你還是來了。見鬼了,你跟我都知道現在他可能氣得在墳墓里打滾呢!」

「我接受這份工作,只是因為不知道雷文熙還願不願意實踐他對喬治的誓言,我必須為若詩和她的未來打算。當你出現,而我到處都找不到雷文熙的時候,這看起來是最好的選擇。我並沒有後悔。當我們的僱用關係結束後,我就可以自由的完成我對喬治的義務,如果那是最好的做法。」

「非常理智,」他輕柔卻刺人的評論著。「告訴我,要是你決定嫁給雷文熙,你會讓他上你的床嗎?」

這個問題讓她臉紅了起來。「你沒有權利問這種事情。」

「在那方面,你並不想要他。」他平淡的說。

「婚姻遠多於兩個人在床上做的事。」

「這是喬治告訴你的嗎?」他反擊。「我懷疑……你可曾像回應我那樣的回應過他?」

這個問題讓荷琳怒火中燒。她一生中從來沒有攻擊過任何人,可是她的手卻自行動了起來。像是站在遠離這一幕的地方,她看到自己的白色手套一閃而過,摑在他臉上。這一下攻擊輕微得可憐,除了作為憤怒的表示,沒有任何作用。柏薩力似乎一點都不受影響。事實上,她看到他眼中燃起滿意的光芒,她才在一閃而過的絕望中發現,自己剛剛給了他想要的答案。痛苦的啜泣著,她盡雙腳所容許的最快速度離開他。

薩力稍後才回到舞會裡,雖然身體因為挫敗的慾望而疼痛,還是儘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至少他知道把她抱在懷裡、感受她的嘴在他唇下的甜美是怎樣的感受。薩力心不在焉地從經過的僕人那裡拿了一杯甜到噁心的飲料,他站在大廳牆邊張望著人群,直到發現荷琳鮮艷的紅禮服。她看起來神奇的自在、冷靜,輕鬆地和他妹妹麗姿說著話,為接近她們的可能追求者做介紹,只有顴骨上的一抹艷紅泄漏了內心的騷動。

薩力把眼光從她身上拉開,知道如果一直看著她一定會引起議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她可以感覺到他,就算兩人之間隔著滿屋子的人。他盲目的把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調酒,不耐煩的幾大口喝乾後才發現那種味道甜膩又帶著藥味。好幾個熟人來到他身邊,大多是生意上的夥伴,他勉強跟他們禮貌的交談著,對一些他根本沒專心聽的笑話微笑,大膽的提出各種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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