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邁肯茫然地走到屋後的平台,感覺像嗑藥般失去知覺……不用懷疑,當初傑頓·肖恩喝多了就是這樣的感覺,難怪他會掉進暴風海里。今晚的事讓邁肯徹底懵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制全程。他對女人有經驗,既明確自己的需求,也關注床伴的反應。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對愛琳,知道整個過程會怎麼展開。但愛琳改變了一切。

邁肯坐在戶外的桌上,雙手捧住腦袋,閉上眼睛。他的手上殘留著微弱的混合味道,橡木,樹液和女性的體液……貪婪地吸進香氣,自己的鼠蹊又開始熾熱喚起。他記得她體內絲滑的感覺,緊緊包裹住他的嬌嫩肌肉,她喉嚨發出的喘息,她嘴唇的滋味混合著美酒和辛姜。她帶給他的滿足勝過以往任何一個,而他早已經再次渴望地想要她。

一個處女……該死的她。她讓他感覺混亂、懷疑,又擁起守護和性的渴望,真是該死。他本來還以自己所有的東西打賭,她必定有過幾打情人。

但是他錯了。

邁肯捏緊頭上的手掌,想攆走那絲微弱冒頭的反對思緒。她不再是他曾愛過的女孩,他冷酷地提醒自己。那個女孩根本沒存在過。不過這也沒關係。愛琳是他的咒語,他的命運,他強烈的慾望。他永不會停止要她,無論她做了什麼,無論兩人之間橫亘多少海洋大陸。

上帝……她的身體這麼甜蜜,溫暖而緊窒地包裹他……她肌膚上有鹹鹹的味道,秀髮上淡淡清香。在佔有她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神志。高chao的瞬間,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想。也許她會懷孕的,一想到這個,他內心填滿原始的滿足感。她無助地挺著肚子,懷著自己的種子,每時每刻都依賴他……是的,他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可能性。他要以堅硬的肌肉佔有她,用打不斷的鎖鏈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愛琳可能還沒意識到他的想法,但他絕不會讓她離開—哪怕是用強的,也在所不惜。

「這個晚上真是糟透了,」蘇珊·錢伯利,傑頓·肖恩的姐姐,尖聲評論。村裡的宴會剛入佳境,他們已經折回。對肖恩家這樣的城裡人來說,給人算命看手相、看雜技演員打滾、喝喝當地老酒等行徑絕得不到他們的認同。

「是的,」她的丈夫,錢伯利先生附和,「鄉下的新鮮感很快就沒了。要我選的話,寧可自己一個人,也不高興和那些智力等同綿羊山羊的人做伴。」

他的評論惹惱了奧莉維亞,她忍不住回嘴,「那麼您真是太幸運了,錢伯利先生。現在看來,最適合你過的生活就是大半輩子自己一個人活。」

錢伯利夫婦瞪著她,傑頓·肖恩在一旁卻爽朗大笑,「我很喜歡村裡的舞會,」他說,藍眼睛晶亮。他看向蘇珊,「你好象忘了,親愛的姐姐,那些鄉下人的血統可比肖恩家的人更純正。」

「我怎麼忘得了?」蘇珊·錢伯利尖銳反問,「你時刻不忘提醒我。」

奧莉維亞抿住唇,以免笑出聲,「恐怕我要休息了,各位,祝你們晚安。」

「等等。」肖恩輕聲說,「還早著呢,小姐。我們玩玩牌怎麼樣,或者下盤西洋棋?」

她微笑,直接問他,「你喜歡玩牌嗎,肖恩先生?」

他的眼光帶著技巧性的誘惑,但聲調卻一副正經,「不在話下。」

奧莉維亞貝齒咬住下唇。安伯利常說她這個動作很僚人。好奇怪——她已經很久沒做這個動作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引誘傑頓·肖恩。

「除非穩操勝券,否則我就不打牌。」她告訴他,「既然如此,我有個建議,我們可以去畫像廊轉轉,您可以看看我家祖先的畫像,也許會對祖上的海盜身份感興趣。據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我的祖父也如此,」肖恩陳述,「雖然我們恭敬稱呼他為船長,其實他的行徑讓一個海盜都為之臉紅。」

他的姐姐蘇珊突兀插嘴,「看來我去不了了,奧莉維亞小姐,我的弟弟總喜歡不遺餘力地玷污祖先的名聲。上帝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

可以單獨和肖恩相處真是太好了,奧莉維亞試著隱藏住自己的欣喜,但臉上的紅暈似乎透露出了她的思緒。「好的,錢伯利夫人。再次祝您晚安。」

如果錢伯利夫婦有回答,那麼聲音也幾乎不可聞。奧莉維亞抑制不住滿心的歡喜,她耳朵里只聽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她困惑地想,別人知道她和肖恩單獨相處後會怎麼想,但隨即又決定不去管它。夜色還未央,長久來的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的青春也未央。」

奧莉維亞領著肖恩走到畫廊,挑起眉毛瞥他一眼,「你這麼戲弄你的姐姐,真是太壞了。」她嚴肅地指責。

「做兄弟的生下來就要折磨姐姐的。」

「可你選擇是徹頭徹尾的恐嚇。」她說,他的笑容加深。

他們走進狹窄的畫廊,兩邊的畫像各有六排,直達天花板,純粹是陳列而非藝術展覽。遠遠的走廊盡頭擺著一對巨大的歌德式王座。椅背約8尺高,坐墊比實木板還要硬。

兩人的話題自祖先身上迅速轉到私人,肖恩似乎有意無意地引奧莉維亞談論和安伯利的情事。奧莉維亞有無數個理由避免這個話題,但她沒有,她不想對傑頓·肖恩隱瞞任何秘密,不管那事有多震驚多不體面。她甚至說到她的流產……他們一直在談論,奧莉維亞渾然不知自己被拉上其中一把王座,等她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時,自己已經坐在他的膝蓋上。

「不能這樣,」她焦慮地低聲,一邊看看畫廊空空的門口。「如果有人進來看到——」

「我會看著門口,」肖恩向她保證,手臂摟緊她的腰,「這樣坐更舒服,對嗎?」

「是的,但——」

「彆扭來扭去了,親愛的,否則你我都會尷尬的。現在……告訴我……」

奧莉維亞在他膝上不動,臉龐緋紅。他的肢體接觸是那麼舒適,自然,他的眼光飽含同情和親昵,讓她渾身虛弱無力。她拚命回想起剛才談論的話題。喔……流產。「最糟糕的事,所有的人都認為失去孩子反倒是件好事,」她說,「雖然沒人直接這麼說,但這很明顯。」

「我得說,未婚的情況下獨自撫養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的確是非常辛苦的事。」肖恩輕聲說。

「是的。我知道。但我還是很難過。我沒能保住他的一部分,我覺得自己讓安伯利失望了。而現在我回想起他的時候,都已經記不起他確切的樣子和聲音了。」

「你覺得他會願意讓你做殉婦么?」

「什麼意思?」

「印度的風俗,丈夫死後妻子必須活生生被火葬陪伴他,這樣以證明她對他的忠貞。」

「如果妻子先死呢?丈夫也會這樣嗎?」

肖恩露出奚落的微笑,「不,他會再婚。」

「我就知道,」奧莉維亞說,「男人總是只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他輕聲嘲諷,「你那麼年輕,不該心灰意冷。」

「那你呢?」

「我生下來就如此了。」

「不,才不是。」她篤定地說,「肯定有什麼原因。告訴我吧。」

他的眼裡閃過促狹,「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公平呀,我告訴了你安伯利的事,還有我的醜聞。」

「恐怕花上整晚都說不完我的醜聞,小姐。」

「你欠我的。」她說,「作為紳士,你總不會對一位女士食言吧。」

「哦,我當然是紳士。」肖恩諷刺地說,手伸到上衣口袋,掏出銀制小瓶。他一臂緊摟她壓向自己的懷裡,抽出另一手打開瓶蓋。奧莉維亞因他的動作而發出輕喘,感覺到他堅硬的肌肉。他打開瓶蓋,手臂放鬆,把瓶子送到嘴邊。奧莉維亞聞到昂貴名酒的味道,著迷般地看著他。

肖恩嘆息著吞入液體。「很好,奧莉維亞公主……告訴我,你對你的醜聞是怎麼看的……好對付還是難對付?」

「大概介於兩者之間。」

肖恩微笑,灌下第二口。他們靜靜地坐著,沉默很長時間。她看到他在謹慎地思考著,衡量該吐露多少,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達……然後他的肩膀緊聳,「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得先了解肖恩人的信條—不,是信念——在這點上無人能及。」

「你說的肖恩人指的是誰?」

「大部分——特別是我父母。我有三個姐妹兩個兄弟。相信我,家裡要結婚的人都得費勁心思才能得到我父母的認可。他們認為自己的子女應該找個良好家境,血統相當,有一定經濟背景的伴侶,不管他們是否相互喜歡。」

「或是愛。」奧莉維亞輕聲補充。

「是的。」肖恩瞪著銀壺,大拇指輕撫溫暖光滑的金屬表面。奧莉維亞轉開視線,被自己突然希望他的手掌能輕撫她的身體的想法而震驚。幸好肖恩沉陷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到膝上的女性軀體突然繃緊。「我……曾經是……第二個兒子。」他說,「我的哥哥佛雷德里克繼承家統。而我則是家裡的黑馬。當我到達適婚年齡時,我愛上一個各方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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