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是這樣啊。完全不知道啊。」
谷川昭子冷淡的語氣說道。
彷彿對他們來說,淺居博美並沒有多大的存在感。
啊,但是,橋本久美一副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表情。
「老師有一次叫我們寫信給淺居。」
「寫信?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說是讓我們給轉校了的淺居寫鼓勵性。最後大家寫了封集體信。」
「啊,那個啊,有點模糊的印象。那個時候的集體信,是這麼回事啊。我才知道。」
谷川昭子說。
濱野果然還是沒有什麼印象,一臉迷茫的表情一言不語。
「你們說的老師是當時的班主任苗村老師吧。」
想著正是好時機,松宮切入了最重要的話題。
是的,三個人點了點頭。
「現在有聯繫嗎?」曾經的同學們互相看了一眼。
全都是一副陰沉的表情。
「我的話畢業以後跟所有老師都沒見過面。」
「我也是。曾經在高中的同學會上見過班主任,但是小學中學的那些老師都變得疏遠了。」
說這個的是橋本久美。
那個時候,谷川昭子不由得發出啊的一聲。
「怎麼了?」
「說起同學會的話現在想起來了。好幾年前接到過押谷的電話。」
「是什麼事情呢?」
「就是同學會的事情。說是打算下次辦同學會,問我能不能出席。當然回答她如果有空的話就會去。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麼你後來去參加同學會了嗎?」谷川昭子搖了搖頭。
「沒去。應該說是根本沒有同學會。」
「沒有?大家都沒時間嗎?」
「不是。是因為老師來不了。」
「老師?」
「是班主任。押谷打來電話的時候,問我知不知道老師的聯繫方式。但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所以就那麼回答她了。所以最後是因為聯繫不上老師,同學會也就算了。」
濱野輕輕的敲了下桌子。
「那件事我也知道。現在想起來了。當時也來問過我。」
「那麼現在怎麼樣呢。知道聯繫方式了嗎?」
「不知道那之後的事情,我想還是老樣子吧。」
谷川昭子說。
松宮點了點頭。
苗村老師隱藏了行蹤,跟曾經的學生也斷絕了來往。
「稍微換個話題。那個時候大家熟悉的人中間,有沒有像苗村老師一樣現在去向不明的。年紀大概比大家要大個二三十歲的男性。」
三個人開始交流是否有那樣的人的存在。
「離開本地的人有很多,其中可能也有帶父母一起走的。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還真是不清楚。」
濱野一副沒自信的口氣說。
其他女性也含糊的點了點頭。
松宮從包里拿出一張紙。
是那張肖像畫。
「當時大家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人上了年紀後會長的像這畫里的人?這裡可能需要發揮大家的想像力了。」
三人探頭看畫,露出了一樣的迷惑的表情。
之後回答完全想不出來。
松宮想,果然是這樣啊。
他們念中學是在三十多年前了。
就算髮揮想像力也有限度。
「那比如說他是苗村先生的話呢。上了年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或者怎麼變也變不成這個樣子,如果能聽到你們沒有任何顧忌的意見就太感謝了。」
對於這個問題,大家好像更困惑了。
濱野他們痛苦的歪著嘴。
「那個時候的苗村老師感覺還要胖一點。」
「但是,年紀大了就不知道了。如果變瘦了的話,那真是全部變了個樣子。」
「嗯,看起來不一樣。連像也不像。」
最後還是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都過了三十年了,人的容貌也會發生大變化。
再加上並不是照片而是張肖像畫。
這是自然的反應。
覺得再這樣纏著他們也沒用,松宮就把肖像畫放回了包里。
「對不起,完全幫不上你的忙」濱野抱歉的說道。
「不,不用在意。已經足夠了。最後能告訴我一下苗村老師是一位怎麼樣的老師嗎?」
「怎麼樣嘛,算是個比較好的老師。對吧」濱野向女性陣營尋求同意。
「印象中是對教育很熱心。但是好像有點太過認真了。」
谷川昭子說。
「玩笑之類的一般不說。雖然是社會科的老師,但是教起歷史來老實說有點枯燥。」
「是這樣的」橋本久美也表示同意。
「但是是個好脾氣的老師。很少會發火。極其耐心的教成績差的學生。讓我們寫信給淺居的時候,雖然覺得麻煩,但還是感覺他是一個很重視的學生的人。那個時候的信,應該是先生自己拿走了吧。」
「拿走了?怎麼說?」
「不寄,去淺居那,直接遞給她的意思。的確是這樣的。記得在課外活動的時候老師說過,帶信去一定會很開心的。」
「你記性真好啊。」
濱野佩服的看著她。
「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樣」谷川昭子一副驚奇的表情。
那個,橋本久美擔憂的眼神看著松宮。
「剛才的那張肖像畫,那是什麼。是殺害押谷的兇手的臉嗎?」啊?
松宮微微的往後倒了一下。
「不,並不是這樣的。」
「很擔心啊。那張畫,有可能是苗村老師對吧。」
「不知道。所以來問你們。實際上關於這次的案件,目擊到了一個人。但是不知道名字,也沒有照片。所以做了這個肖像畫。」
決定先不說這張畫里的人也被殺了。
「都畫了肖像畫,是犯人嗎?」谷川昭子用手肘碰了碰橋本久美。
「那麼,是在懷疑苗村老師嗎?」
「啊,不會吧。我不能相信……」
「因此,絕不是這樣的…」
松宮話說到一半,「不,不知道呀」濱野說。
「畢竟三十年了。不知道那期間發生了什麼。不僅是長相,可能連內心也發生了變化。」
「這太可怕了!」橋本久美面容扭曲。估計再說什麼也是沒用的,所以松宮沒有反駁。14抬頭望了望灰色建築物,茂木和重深深的嘆了口氣。相比四月,今天從早上開始驟然變得冷起來。儘管如此,腋下還是出了很多汗。
「別那麼緊張。」
輕輕拍了下他的背的是加賀。
「又不是到了逮捕犯人的現場。」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沒有習慣這種事情。」
「為什麼?發生案子或者事故的事情,不是會被幾十個新聞記者當作採訪對象嗎。也接過投訴電話對吧。跟那些相比,這個都不是什麼事啊。」
茂木在加賀的面前擺了擺手。
「你什麼都不明白!」
「怎麼說。」
「我們的工作是發布信息而不是收集信息。打聽這不就是收集情報嗎。都說過好幾遍了,我幾乎沒有搜查的經驗。」
「別擔心。只要按照我說的那樣去說就可以了。」
「真的沒關係嗎?」
「都到這裡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走吧。」
加賀開始朝正面玄關走去,茂木也勉勉強強的跟了進去。
在電梯了確認了要去的辦公室。
《健康出版研究所》在四樓。
聽說主要是出版跟體育有關的雜誌,但是茂木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的名字。
坐電梯上了四樓。
下了電梯後眼前就有個入口,現在門正開著。
「先去打個招呼吧」加賀說。
「我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
「叫榊原先生。出版部長榊原先生。」
把那個名字記在腦中,茂木踏進了辦公室。
室內大概有二十名左右的員工。
有正在打電話的,有正朝著電腦的,有正在看資料的等各種各樣的。
也有看起來無所事事的人。
柜子上椅子上雜亂的擺放了書籍,雜誌跟紙箱之類的東西。
「有什麼事嗎?」
在旁邊正在工作的一名年輕女性問他們。
好像也兼做接待的。
茂木遞過去了名片。
「約好跟榊原先生見面的。」
「請稍等。」
女性拿著名片離開了座位。
她走近一個在窗戶邊的男性,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