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回 菩薩心腸關心社會 仁愛胸懷揚威太空

話錶行者、八戒搭乘之飛機在洛杉磯機場降落以後,此番舊地重遊,情況自然較上次大不一樣。由於行者、八戒此時均是美國名震一時之風雲人物,是以盧卡斯親自帶了大隊人馬來機場迎接。見面之後,與他們熱情擁抱,說了不少客套話,種種世俗之舉,不必多述。惟有八戒在歡迎人群中發現了芳達小姐,他們是老相識,有很多共同的藝術感受,故而十分親熱,嘰嘰咕咕有說不完的話。

我身雖是猿猴數,自幼打開生死路。

遍訪明師把道傳,山前修鍊無朝暮。

倚天為頂地為爐,兩般藥物團烏兔。

採取陰陽水火交,時間頓把玄關悟。

全仗天罡搬運功,也憑斗柄遷移步。

退爐進火最依時,抽鉛添汞相交顧。

攢簇五行造化生,合和四象分時度。

二氣歸於黃道間,三家會在金丹路。

一功混然歸丹田,生滅自如似神助。

今日運氣濟病人,是死是活憑天數。

行者好強,哪能承認世界上有做不到的事?道:「如若玻璃罩動不得,卻也無妨。我就用『懸絲診脈』之法吧。」瓦倫斯坦好奇道:「什麼叫『懸絲診脈』,我連聽也沒聽說過,世上哪有這種診病的方法?」盧卡斯亦道:「行者·孫先生,既雲『懸絲診脈』,起碼也得有根絲,你兩手空空,工具又在哪裡?」行者笑道:「汝等都不要忙,我讓你們開開眼界就是!」即伸手下去,尾上拔了三根毫毛,捻一把,叫聲「變!」即變作三條絲線,每條各長二丈四尺,按二十四氣,托於手內,對盧卡斯道:「這不是我的金絲線?」瓦倫斯坦在旁,卻不言語,心想:「你這套魔術,騙得過別人,怎瞞得過我?就算你變出了絲線,我不開這玻璃罩子,你又怎能將它送進去診脈?」

好個行者,卻不看病歷,哈哈一笑道:「瓦倫斯坦先生,我光看這病歷,就要兩天時間,似這等慢法,你這洛克·赫德森之病,就是1000年也不得好!」瓦倫斯坦博士道:「行者·孫先生開玩笑了,人生能有幾多陽壽?就是1000年也還不好?」行者道,「他如今是個病人,死了是個病鬼,再轉世也還是個病人,卻不是1000年也還不好?」瓦倫斯坦怒道:「行者·孫先生,剛才盧卡斯先生介紹你是來為洛克·赫德森先生治病的,所以我才抽空與你討論,你怎麼不知禮,敢這等滿口胡柴!」行者笑道:「不是胡柴。你卻聽我道來:

嚶的一翅飛將去,就從隙縫裡爬到太空站裡面。等到將內部結構看清楚以後,這才驚駭不小。原來此種管道,乃是導彈發射管也。每個發射管內,均裝有配備核彈頭的導彈一枚。行者是學原子物理的,一眼就知道此種事態之嚴重性。裝備此太空站之國家,自然在戰略上佔有極大便宜。如果一旦與他國交戰,即可輕而易舉地襲擊地面目標,破壞對方通訊衛星。但是如果所有的國家都這樣做,卻醞釀著可怕的後果。因為戰爭一起,每一交戰國都力圖首先摧毀對方的太空核武器庫,各種核武器的爆炸,足以污染太空,破壞大氣的電離層,影響太陽輻射和全球氣候,威脅全人類的生存。行者雖非人類,甚至沒有「球籍」,但到底不願人類自己毀滅自己。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拯救全球上全部生靈,那功德就沒法算了。遇到此種大事,行者不管也不行了。畢竟不知他想個什麼法兒,且聽下回分解。

瓦倫斯坦博士平日雖可將《希氏內科學》倒背如流,但行者所述之神奇理論,卻是他從未領教過的。一時張口結舌,真不知如何回答。那八戒在旁,見這博士傲氣凌人,輕視行者,心中老大不高興,乃插嘴道:「瓦倫斯坦先生,你好沒見識!就是神仙看病,也須望、聞、間、切,謹合著神聖功巧,如今不見病人,你叫我們怎生下藥?」瓦倫斯坦聽了這話,才知道行者是要求看病人。心想:「你這猴頭,尚不知此病是何等兇險,就讓你見了病人,看你又有什麼辦法?」

在飛機上,八戒見行者雙眉緊皺,悶悶不樂,問道:「哥哥,你此行目的已達,妙手回春,怎麼還是心事重重,有甚為難之處?」行者哏道:「八戒,你有所不知,洛克·赫德森所患之奇病;乃是因為社會上男女關係太混亂,同性戀流行之故,所以我才稱之為『愛之病』。此病今日雖然尚是個別現象,但如果社會風氣不改變,不久的將來必將泛濫於世,成為人類一大災難。我想到此事,心中甚為耽憂。」諸位看官,直到行者發出此警告五年以後,科學家才辨認出了此種病毒,其代號為HILV-3,並且根據行者最初的命名,稱之為「愛滋病」,「滋」與「之」在漢語中同音,外國學者不明其區別,所以誤用。現在約定俗成,雖然難以更改,但行者最初定名之功,是不可磨滅的,所以附記於此。現在愛滋病流行西土,死者甚眾,傳染極快,迄今尚找不到對症治療的方法,完全證明了行者預見的科學性。

八戒一見病人是此等模樣,心中自涼了一截。悄聲問道:「哥呵!你哪曾見《素問》、《難經》、《本草》、《脈訣》,是甚般章句,怎生註解,似這種病人,已經快死硬了,你是否救得過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呵!」行者道:「你休聒噪,待我看來!」

好行者,拈起絲線另外一頭,以自己右手大指先托著食指,看了洛克·赫德森的寸脈;次將中指按大指,看了關脈;又將大指托定無名指,看了尺脈;調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氣、五郁、七表、八里、九俟、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虛實之端。診斷已畢,叫一聲「換!」那三個蟭蟟蟲兒,卻又爬上去咬開線結,再次將絲線系在洛克·赫德森的右手腕下部位。行者即以左手指,一一從頭診視畢,卻將身抖了一抖,把絲線和蟭蟟蟲兒收上身來。厲聲喝道:「瓦倫斯坦博士,這病人左手寸脈強而緊,關脈澀而緩,尺脈芤且沉;右手寸脈浮而滑,關脈遲而結,尺脈數而牢。夫左寸強而緊者,中虛心痛也;關澀而緩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帶血也。右手寸脈浮而滑者,內結經閉也;關遲而結者,宿食留飲也;尺數而牢者,煩滿虛寒相持也。一診此疾病,乃是因欲而起,緣愛而生,實實在在乃愛之病也!」

自此以後,行者每隔一日,即來醫院為洛克·赫德森發功治療。行者修行,有數千年的功底,所發九陽真氣,實乃一種目不可見的粒子流,足以激發人體內部的生物電流和磁場,從根本上增強機體活力,這才是一種最根本的治療方法。洛克·赫德森得此神功相助,外加瓦倫斯坦博士的輔助治療,在一個月以後,免疫力完全恢複,血液中的病毒感染完全消失,居然恢複了健康。

行者也懶得解釋,乘人不備,又從尾上拔下三根毫毛,卻變成三個蟭蟟蟲兒,喚一聲「去」!那蟭蟟蟲兒卻爬過來,一個嚹起一根絲線,從玻璃罩底下找個縫兒,鑽了進去,將絲線的一端,按寸、關、尺部位,系在洛克·赫德森的左手腕下。這一招實在太過希奇,將瓦倫斯坦和盧卡斯鎮住一旁,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你道他為何如此自信?原來當年行者在西牛賀洲靈台方寸山斜月之星洞學道時,曾與祖師討論過騰雲之道。祖師告他:「凡騰雲之輩,早晨起自北海,游過東海、西海、南海,復轉蒼梧。蒼梧者,卻是北海零陵之話語也。將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騰雲。」諸位看官,這一日之內繞地球一周之設想,非人造衛星為何?故孫悟空所學者,乃宇宙航行之知識也。他既有此本領,又何必依靠什麼人造衛星?

行者這一番醫理,實乃超出瓦倫斯坦認識之外,他聽行者說得頭頭是道,也不敢冒然駁斥。盧卡斯雖然不懂,但想到行者既能查明病因,當亦能設法治療,乃懇求道:「行者·孫先生,你講的道理實在太玄奧,我們都聽不懂。現在你既將病因查明,還望你設法治療才是。」行者道:「病人現在藥石不進,血脈已衰,湯藥針灸,均無濟於事,看來只有我運氣發功,打通他的經絡,激起他的活力,或有萬一的希望。」盧卡斯道:「請問何謂運氣發功?」行者道:

行者上前,隔著玻璃罩將洛克·赫德森一看,便知此人病入膏肓,難過今日。但要細查病因,卻還須親自切脈。乃開言道:「瓦倫斯坦先生,請你令人將這玻璃罩子搬開,我要診斷他的脈理。」瓦倫斯坦大驚道:「行者·孫先生,這是絕對做不到的事,只要玻璃罩一移開,維持生命的機器一停止,幾秒鐘之內,病人就有生命危險!」這時就連相信奇蹟之盧卡斯,也在旁勸說道:「行者·孫先生,這病要不能治,就不必治了吧。如果移開玻璃罩,病人死亡,家屬控告起來,那事情就嚴重了。」

這番高論,瓦倫斯坦等人更加莫名其妙,只有頻頻點頭,敬請行者發功救人。行者此時也不謙讓,走到洛克·赫德森身旁,將雙手平舉於玻璃罩子之上,手掌向下,兩腳踩好罡步,緊閉雙眼,運起神功。這洛克·赫德森正是昏昏沉沉地在生死線上掙扎,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命門穴注入,直透丹田,然後周轉全身,四肢百骸,經胳通暢,真有說不出的舒服,當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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