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砍幽靈的尾巴 第三十章

·嫌疑犯為中國少數民族。目前正在追查其下落。

他們一語不發地坐著。過了五分鐘,寶兒哭了起來,梅梅起身跑去照顧她。張敬梓默默地坐著,滿足地看著妻子和他們剛獲得的這個女兒。接著,時間便到了,該是他離開家人勇敢赴死的時候了。

等到會議中再討論?

·有一些指紋。

不到半小時,電話公司便提供了一份清單,上面列有皇后區的土耳其人幫會在過去兩天之中所有通話的號碼。其中大部分號碼都能立刻查明來源——就像那些在萊姆所說的「幽靈」抵達時間之前通話號碼一樣——但也有四個號碼是通過當地轉接的手機。在過去兩天來,這四個號碼來往總共接通了十八次之多。

「是嗎?」

·受傷女人血型為AB型陰性。送法醫進一步化驗。

「早安。」薩克斯走進房間,向來人打了招呼,然後過去親吻了一下萊姆。萊姆正打算告訴她有關那些鋪設地毯建築物的事,但塞林托卻突然插了進來。「昨夜休息得好嗎?」他冷冷地問,語氣中顯然另有所指。

「還不行,這樣會驚動『幽靈』。」萊姆說,「我有更好的主意。」

·一名偷渡者受傷——約翰·宋醫生。

「等你到了『幽靈』的住處,」他父親開口問,「你該如何進去呢?他難道認不出你嗎?」

·溺死者確認是「幽靈」的幫手維克托·歐。

·發現新鮮的育苗覆蓋士層。

擴音器發出咔嗒一聲,響起一個帶有中國腔的聲音:「請找李先生。」桑尼坐在一旁,習慣性地又拿出一根香煙,但馬上被托馬斯衝過來一把奪下。桑尼俯身湊近麥克風,用中文飛快說了些話,和打電話來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貌似激烈地交談著。萊姆以為他們在吵架,但沒一會兒,桑尼坐直身子,用中文抄了一些記號,便結束了通話。「好了,好了,」他臉上浮出笑容說,「總算有結果了。打電話來的是幫會老大托尼·蔡。他從一些人那裡探聽出了一點消息。托尼·蔡查出,『幽靈』從皇后區的土耳其社區和伊斯蘭中心僱用了人手,那個被小紅開槍打死的傢伙,就是其中的一員。這裡是那個中心的地址和電話。」

但他的父親反問:「是什麼樣的理由,才會讓一個人去做他打算要做的事呢?去做如此危險的事呢?」

唐人街,被竊的貨運車

·偷渡者檔案:張敬梓和吳啟晨兩家人、約翰·宋、一名溺斃婦女的嬰兒、一對身份不明的男女(在海邊被槍殺)。

處長回答:「這點將在今早的會議中討論。」

「反正,那個時候我根本聯絡不上你。」

「什麼?」她回答。

「你是個好兒子,我對你已經無法再要求什麼了。」

·受傷女人血型為AB型陰性。已要求法醫辦公室進一步詳細檢驗。

「哈,這話說得好呀。」桑尼說。

·無法追查為源的衛星電話。

「沒錯。」

「不,你做到了。」老人說,又倒了一杯茶。他們舉起杯子,張敬梓幹掉杯里的茶水。

「為什麼不打?」她追問。

「我說,你們一有什麼結果就馬上打電話告訴我。我們需要更多人來支援。」

紅著雙眼的塞林托帶了一大堆資料來,那是昨夜值班警察辛苦一晚上,積極聯絡最近六個月來曾鋪設過阿諾德紡織公司灰色的拉斯特—萊特地毯的裝潢公司的結果。調查訪談還沒完全結束,但已查出的鋪設地點就已多得足以令人泄氣:在炮台山公園一帶,就有三十三個地點鋪設這種地毯。

張敬梓回答:「是為了他的孩子。」

·司機是傑里·唐。

「注意什麼?」她回嘴,「你有話想說,就儘管說吧。」

萊姆打電話到聯邦大樓找德爾瑞,但他已經去布魯克林調查昨晚的炸彈攻擊事件。萊姆接著找調查局的處長說話,但他說他們馬上就要開早會,準備討論由誰來接替德爾瑞參加「獵靈」這件案子。萊姆立刻發了脾氣,他以為調查局早已挑好一位調查員督導來了。

重案組的警探縮了回去,咕噥著說:「我聯絡不到你,就這樣而已,你把手機關掉了。」

「我會跟他說不行。」

「沒有。」

·另有證物顯示,嫌犯藏身處應在炮台山公園一帶。

「你打算怎麼進去?」

·現場無接應偷渡者的車輛。

「他一定想跟你去。」

「好了,」獵物的範圍已經縮小,讓萊姆興奮不已。他忙對薩克斯喊道,「這個區域里有沒有鋪設拉斯特—萊特地毯的建築物?」

·無任何相吻合的結果,但張敬梓的手指上有不尋常的痕迹(傷口?繩索壓痕?)

「哦,我回家的時候已經兩點了,」她回答,眼裡閃過一絲怒意,「我去看一位朋友了。」

他靜靜看著這個老人好一會兒,然後才突然想到。再過三個星期,就是張傑祺的七十歲生日。過去由於家境和政治立場的關係,使他無法用任何行動慶祝父親的六十大壽,不能好好紀念這個正式宣告邁入老年,開始受人尊敬的日子。不過,現在他們總算可以為他慶祝七十大壽了。

堅尼街槍戰犯罪現場

移民局的阿蘭·科也來了。他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走進房間,開口便問大家案情的進展。他臉上完全沒有半點悔恨的樣子,彷彿昨天那場全因為他才讓「幽靈」逃走的槍戰並未發生。

·無可辨識身份之指紋。

·血跡樣本已送化驗室鑒定。

梅梅還在睡覺,孩子們也都不會做飯。他頓時提高警覺,爬過床鋪,從床墊底下拿出那把手槍,然後小心翼翼地朝房子的客廳走去。隨即,他笑了起來。原來是他的父親在泡茶喝。

到時,張敬梓或許已經無法參加父親的壽宴,但他的靈魂一定會與他們同在。

·「幽靈」同夥的屍體:來自中國西部的少數民族。無法根據指紋確認身份,使用武器為沃爾特PPK手槍。

這位狡猾的男人說:「我們有優先權。」

·手機,可能為「幽靈」所有,送聯邦調查局分析。

萊姆還搞不太清楚,塞林托為何用這種問式的口氣說話。

「你果然有一套,桑尼。」

·兩名偷渡者在海灘上遇害,子彈從背後射入。

·關於非法移民:

·張家:張敬梓、梅梅、威廉和羅納德,張敬梓的父親張傑祺,以及一名嬰兒:寶兒,張敬梓已經有了工作,但僱主和工作地點不詳,開一輛藍色貨運車,無標誌,無車牌。張家居住在皇后區。

「我們應該馬上去那裡嗎?」

·吳家:吳啟晨、永萍、青梅和朗。

·型號為中國五一式自動手槍。

「是嗎?好,那我總有呼機吧?你打過嗎?」

張敬梓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我不能一聲不吭就走,這很重要。」

·手機呼叫的地址是下城帕特里克·亨利街八○五號。

·該車為寶馬X5型。正在查找車主。

昨晚,張敬梓回家後,他和父親便拿出地圖,找出「幽靈」居住的地方。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竟然不住在唐人街,而是在西邊,靠近哈德遜河的地方。

張傑祺笑了:「這樣就能阻止他嗎?你那性格衝動的兒子?」

張敬梓啜了一口茶:「他認不出,應該不會。在船上,他只下來過貨艙一次,而且那裡很黑。」

長島伊斯頓犯罪現場:

「那麼,」萊姆性急地說,「你就快點趕過去吧。」

獵靈

「什麼?」桑尼問,房間里除了萊姆,就只有這位中國人一個人在。他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頭髮亂蓬蓬地,顯得十分可笑滑稽。現在的時間是上午七點三十分。

·偷渡者以「家庭商店」商標偽裝車身外觀。

「天啊,」萊姆喃喃說,「三十二個。」這只是大樓所在的地點,每個地點都還有好幾層樓鋪設了這種地毯。三十二個?他原來以為最多不過五六個。

星期三辰時至酉時

萊姆聞到香煙的味道。

·來自土耳其社區和皇后區的伊斯蘭中心。

「老天保佑了。」埃迪·鄧說。

·搜尋沒有結果。

埃迪·鄧猜到萊姆的想法:「先查通訊記錄。「

無論什麼理由造成她猛搔頭皮,是悼念她的父親,還是回憶她那位捲入警界醜聞而被停職判刑的前男友,無論在犯罪現場驅使她的力量是什麼——這同樣的力量,偶爾也會使她自己決定暫時避開。

·指紋自動識別系統比對指紋。

·被盜之雪佛萊開拓者休閑旅行車,無法追查其車主。

·「幽靈」偷竊一輛紅色本田汽車逃逸。已要求各部門協助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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