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十七章 拉塞爾和楚

「毫無疑問,今天要留下來接受懲罰的人是楚和拉塞爾。」

聽到主教練這麼說,球員們中又發出了一陣笑聲。這已經成了他們在訓練之後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了。有人不喜歡楚,有人不喜歡拉塞爾,他們兩個接受懲罰,不少人喜聞樂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兩個固定接受懲罰,就意味著自己沒有被懲罰的危險,當然開心了。

「今天的懲罰內容是高抬腿跑頭槌回傳。十米的距離,高抬腿跑之後用頭把我拋給你的球頂回來。」伊姆斯抱著兩個足球對拉塞爾和楚中天說。楚中天的臉色如常,拉塞爾則有些難看。「做四十次,如果沒有頂回給我,或者沒有頂到,要加罰一次。」

拉塞爾回頭對博爾傑說:「你先回去吧,加文。」

博爾傑搖搖頭:「我還是等你吧……」他和拉塞爾是從溫布爾登少年隊就在一起的朋友了,怎麼可能扔下朋友一個人跑路呢?

半個小時之後,博爾傑在看台上站了起來,坐得太久讓他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腿。而在球場上的拉塞爾正在為了第十三次成功的高抬腿跑頭槌回傳而努力。

楚中天早就完成了懲罰內容,坐在一邊面帶笑容地看著拉塞爾。每次拉塞爾出錯,他就是一番毫不留情地嘲笑。就像上次拉塞爾在看台上看他一樣。

博爾傑對這楚中天的背影啐了一口:「媽的!又讓這小子看笑話了!」他卻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還看過楚中天的笑話來著。

那一晚,拉塞爾又是叫博爾傑給攙扶著坐上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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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懸念。」伊姆斯搖搖頭,還沒有等他說出下面的話,隊伍中就爆發出了巨大的鬨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接下里被點到名字的倒霉蛋會是哪兩個。

其實如果正常來說,楚中天和拉塞爾是不可能此次都墊底的。無奈他們兩個都想著要整對方,所以在自己不擅長的訓練科目就猛拉對方的後腿。

這兩個人是徹底卯上了。

伊姆斯聽到大家的笑聲,便沖楚中天和拉塞爾點點頭:「你們兩個出來吧。」

兩個人走出來站在主教練面前,拉塞爾臉上的神情要得意一些。經過這幾次的折磨,他們都琢磨出經驗來了。老闆的懲罰內容必然會對其中一個人不利,而且是輪流來的。這次對我不利了,下次一定是對他不利。這次他倒霉,下次就輪到我哭了。

上次是高抬腿頭槌回傳訓練,屬於拉塞爾不擅長的頭槌。這次顯然應該是在腳下控球上刁難楚中天了。

果然不出拉塞爾所料。伊姆斯指指球場一角剛剛用紅色和藍色兩種角錐擺出來的一片長方形地界,對兩個人說:「跟我來。」

他帶著兩個人走過去,後面還跟著不少看熱鬧的隊友們。這可是一天訓練之後的樂子,放過太可惜了。他們的老闆沒說錯,他在捉弄人的辦法上確實很有一套。

一群人走到那個長方形區域旁邊,伊姆斯帶著足球走進去,對拉塞爾和楚中天說:「從起跑線開始蛇形帶球。」

接著他開始斜線向距離最近的紅色角錐帶球跑去,只一步就趟到了角錐前。這時候他再把足球停下來,回身對兩個人說:「看到紅色標誌物就用腳外側帶球轉身。」

說完,他用腳外側將足球向藍色標誌物那邊一撥,身體順勢轉過來,帶向藍色角錐這邊。在這裡他再次把球停下來:「看到藍色標誌物就用腳內側轉身。」他用腳內側把足球撥向紅色角錐那邊,再原地轉身,帶球斜線跑向紅色一邊。當然足球不是每次都這麼聽話的,所以他在轉身的時候調整了幾次,這麼反覆帶球轉身在藍色和紅色兩個邊之間來回穿梭。十米的距離看起來很短,很快就帶到了頭。

站在終點伊姆斯問兩個人:「你們看明白了嗎?」

楚中天和拉塞爾都點了點頭。

「很好,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顯然達不到懲罰的目的。」伊姆斯笑了起來:「現在我要求你們在帶球轉身的時候,只准碰一次球。從紅色到藍色、藍色到紅色角錐的過程中也只能碰一次球。」

他這麼一說,在旁邊看戲的人群又騷動起來。他們都在議論如果是自己,能不能順利完成四十次這樣的帶球轉身。不少人都在搖頭,顯然是沒什麼自信。這一次就連拉塞爾的臉上都露出了一點點擔憂。

伊姆斯說完之後親自做了一個示範動作。在他把足球用內腳背撥到另外一個方向的時候,他只用了一次觸球,接著完成轉身,把足球向前一趟,到了下一個地方之後再用外腳背一撥,完成轉身,依然是一次觸球。所有這一切都完成的很順利,一氣呵成。而之前他這麼做的時候,最起碼在轉身前他得把球停下來,這就已經是一次觸球了,再去做轉身動作,又得最少碰一次球,如果沒有轉好,可能還得觸球更多次以進行調整。

話說這踢過頂級職業聯賽,見過大場面,拿過足總杯的人和那些最多只在職業球隊預備隊、青年隊中踢過球,大部分都是業餘球員的人相比,就是不一樣。伊姆斯做出來這個動作一氣呵成,頓時讓人生出一種「職業球員就是厲害」的感覺。

他們可不知道,如果再讓伊姆斯做一遍,估計就要兩次觸球咯。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又那麼多年沒有再怎麼接觸過高水平的足球。

「很顯然你們都聽明白了,聽明白就開始照做吧。」伊姆斯拍拍手將足球踢給兩個人,然後退到一邊:「如果超過了規定觸球次數,或者碰到了角錐,就回到起點重來。」

兩個人帶著球,分別進入給他們划出的區域,開始進行帶球轉身。

伊姆斯和英格里希則在旁邊監督,只要有人犯了規,馬上就是一句重來。

「兩次觸球,重來!」

「碰到了角錐,重來!」

同顏色角錐之間的距離很短,稍遠一點的是兩個顏色角錐之間的距離。其實這樣的項目,在訓練中也能見到,但是訓練中的要求肯定不會這麼嚴格,間距也不會如此近,這擺明了就是要刁難楚中天和拉塞爾。

隨著時間的推逝,圍在場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又變成了固定組合——博爾傑加上伊姆斯和英格里希兩位教練。

又過了一短時間,拉塞爾在反覆五十七十次之後終於完成了四十次帶球轉身的訓練,走到場邊,當起了觀眾。

這次的難度比繞桿跑顯然大多了。於是直到天色全暗下來很久之後,博爾傑都快昏昏欲睡了,楚中天才按照規定完成了伊姆斯的全部四十組動作。那時已經九點多了。

「今天的訓練結束了……」

伊姆斯話還沒有說完,楚中天和拉塞爾就非常自覺的從人群中站出來。隊友們對他們兩個表現報以一陣笑聲。

「看來你們都很自覺。那我就不廢話了,今天的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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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和楚。」

已經沒有隊友發出笑聲了。在連續看了好幾次主教練變著花樣折磨這兩人之後,將心比心,他們或許都有點同情這兩個不知道怎麼惹到了老闆的隊友。

※※※※

「拉塞爾和楚。」

訓練結束之後的隊友們都紛紛走向場下,趕著去換衣服,或者直接就此回家。留下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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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和楚。」

隊友中只有博爾傑自動留了下來。如果他走了,那就沒人攙扶拉塞爾上車了,每次他不擅長的懲罰項目做下來,他都累得恨不得馬上就睡過去。要是扔下他一個人在這裡,還真不放心。至於楚,他要是肯好心幫拉塞爾的話,事情也就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了——在他心中,他還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楚中天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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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和楚。」

不管是對楚中天不利的內容,還是對拉塞爾不利的內容。兩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太多的喜怒哀樂了,他們似乎被這苛刻的懲罰給折磨麻木了。只管出列,然後聽伊姆斯說今天的懲罰內容是什麼,再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接著照做。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這期間世界盃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在中國國內被萬眾矚目的中國隊並沒有真的創造奇蹟,他們三場小組賽盡負,一球未進。雖然其中有一些閃光點,但是實在是太暗淡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這句話用在中國球迷身上實在是太合適了。中國隊三場皆負,一球不進的成績到了國內,頓時被稱為「恥辱性的失敗」,引得全國人民好一頓聲討。

可是他們卻都不想想,第一次闖入世界盃決賽圈的中國隊輸掉三場小組賽,一球不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要說恥辱,衛冕冠軍法國隊擁有英超、意甲、法甲三大聯賽的最佳射手,卻在本屆世界盃小組賽上一球未進,僅積一分被提前淘汰,那才是恥辱呢。中國隊想要獲得「恥辱性失敗」的資格,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讓中國隊恐了十幾年的韓國隊第一次殺入世界盃是在1954年的瑞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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