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河之源 第十一章 張易龍的秘密

我這高興勁還沒過呢,大煙槍就急忙問道:「你們看你們看,這怎麼可能呢?」老六接過話道:「這怎麼就不可能呢?完全有可能,不但可能,根據目前的情形來看,準確的說是已經被證實了——這鱗鼠王就一大死耗子。」

大煙槍仍舊不屈不撓的說道:「這不可能啊!鱗鼠王怎麼會死呢?這些火蟻是絕對不會殺死鱗鼠王的!」

老六一臉鄙夷的問道:「這火蟻你家養的?你說不吃就不吃?動物園養老虎的飼養員,也和你想的一樣,結果連自己都被老虎給啃了。這東西本身就是火蟻的美味,放著一盤大餐在自己面前,天天只能看不能吃,你說誰能忍得住?這麼多火蟻,一個一小口都啃乾淨了。」

我也說道:「像宋大哥你說的挾天子令諸侯,那可是只有人類這麼聰明的高級生物才會有的主意,火蟻畢竟只是種螞蟻,哪會有那麼多心眼,吃了鱗鼠王很正常的。」

大煙槍死命搖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火蟻是絕對不會吃了鱗鼠王的。」

那鱗鼠王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大煙槍仍舊不肯承認現實,這讓我有點奇怪起來,為什麼這大煙槍對這鱗鼠王之死如此不解呢?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貓膩不成?為什麼這鱗鼠王的死,好像對大煙槍刺激很深似的?難道真像老六說的,這東西是他養的?

想到這,自己也覺得可笑,搖了搖頭,使勁將最後一個想法從腦海里趕了出去,這不大可能,鱗鼠這玩意,不像是可以養著玩的寵物。

吳老六對我遞了個眼色,滿是譏笑,我明白他是指大煙槍瘋瘋顛顛的狀態,其實我心裡也覺得很是好笑,幸好憋得住沒笑出聲來。

大煙槍見我們都不在意,漸漸急躁起來,走動的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重,猛的一閃身,站在我的面前,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了,大聲吼道:「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鱗鼠雖然懼怕火蟻,但火蟻卻也不敢動鱗鼠王,因為在鱗鼠王的巢穴之中,也有一樣東西是火蟻懼怕的!」

我雙耳被這一聲大吼震的耳膜直顫,但腦海之中卻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鱗鼠草?」

大煙槍一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驚道:「你也知道鱗鼠草?」

這一下可讓我吃了苦頭,大煙槍的五指不知道用什麼做的,如同五道鐵箍一樣,我的手腕如同斷裂一般,腦海急轉,怒道:「你再不鬆手,永遠都找不到鱗鼠草了!」

大煙槍手一松道:「快說,鱗鼠草在哪裡?」

我摸了摸手腕,不答反問道:「你這麼急著要找到鱗鼠草,為什麼?」其實我哪裡知道什麼鱗鼠草,只是剛才聽李光榮提過一次,胡亂蒙的,一見大煙槍的反應,我就知道蒙對了。雖然告訴他鱗鼠草在李光榮那裡也無妨,但我還是想知道這大煙槍為什麼這麼想要那東西,說白了,不就是幾根草嗎?難道大煙槍想和吃那些火蟻紅一樣,將那撈什子鱗鼠草也吃下肚去?

大煙槍聞言,呆了一呆,嘴角抽搐了幾下,「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咧了咧嘴道:「老子縱橫半世,向來無所禁忌,卻在數年之前,一不小心中了道兒,需要幾種異常奇特的草藥,才能解去身上奇毒,這鱗鼠草就是其中一種,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吧?」

吳老六奇道:「看你平時活蹦亂跳的,不像是中了毒啊!中毒不都是七竅流血,流著流著就完蛋了嗎?」

大煙槍昂起頭,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道:「毒有急性、慢性之分,急性巨毒才會出現你所說的那種情況。慢性之毒卻可以在身體之內隱忍許久,有的三五個月,有的一年半載,更有甚者,還有十年八年才會發作的。可一旦發作起來,就凄慘無比,生不如死啊!」

「那你中的是慢性毒?」我傻傻地問了一句,要不是慢性毒,能活到現在才奇怪。

「你管我中的是什麼毒?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趕快告訴我鱗鼠草在哪裡?」大煙槍忽然跳起來吼道,這忽驚忽咋的,倒把我嚇得不輕。

「你要的鱗鼠草,是不是這玩意?」洞穴一側的鱗鼠王身後,忽然有人說道,接著站起兩個人來,卻是李光榮和張易龍。

李光榮手裡拿著一把半青不黃的雜草,看樣子有點像韭菜,卻又有根莖,沒有花朵,頂上卻有個土黃色的小包包,小包包外面疙疙瘩瘩的,每個小疙瘩上面還有個小黑點,異常醜陋。很讓人不舒服。

兩人就站在鱗鼠王的身後,那鱗鼠王雖然說是死了,火蟻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站在火蟻堆里,身上總會爬不少吧!奇怪的是,兩人慢慢走出來,每踏出一步,那些火蟻就像見了鬼似的,拚命的讓出一片空地來,連兩人邊都不敢沾。

張易龍兩人走到我們身邊,還沒說話,我就聞到一股樟腦丸的味道,很是刺鼻。大煙槍卻面色一變,急忙伸手去奪李光榮手中的鱗鼠草,李光榮滴溜溜一個轉身,轉到張易龍另一邊,張易龍適時伸手攔住了大煙槍道:「兄弟,莫急!先聽我說幾句。」

大煙槍道:「張大哥,兄弟的事你是知道的,這鱗鼠草……」張易龍一擺手:「宋老弟,你和我出生入死數次,難道還信不過哥哥嗎?你放心,只要我張易龍還有一口氣在,這鱗鼠草一定是你的。」

大煙槍見張易龍打了包票,這才鬆了一口氣,站到一邊,抽出一支煙來點上,大口抽起煙來,不再說話。

張易龍看了看我們倆,一笑道:「兩位兄弟,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好不好?」我心裡暗暗提防,這老龜孫不是什麼好鳥,躲在那鱗鼠王后面,大概有一段時間了,肯定看見了我和老六是從後面趕上來,想必也猜到了我們聽到了他和李光榮的談話,現在這個時候忽然要說撈什子故事,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我看了看吳老六,老六是個聰明人,一見我的眼色,就笑道:「好好,說故事好,我從小就喜歡聽故事。以前在姥姥家,有個說書的場子,我每天都在那聽,就是從來不給錢,一開始要錢我就溜了,估計錢要的差不多了,我才又鑽進去。」邊說話,邊向我這邊退了兩步,和我站在一起。

張易龍「嘿嘿」乾笑了兩聲,道:「我們這趟,是為了尋寶藏而來的,那我就說個關於寶藏的故事。」說完咳了一聲,清了下嗓子,繼續道,「在清末時期,清廷腐敗無能,外有列強虎視眈眈,內是各地戰亂紛起,百姓民不聊生。但在當時的蘇浙一帶,卻有一個幫派,既不和清廷對抗,也不和亂黨糾纏,自成一派,盤踞在長江之畔黃河兩岸,這就是當時的第一大幫派——鹽幫。」

「這鹽幫雖然從不參加派系鬥爭,既不擁官也不幫賊,還時不時的和紅毛綠眼的老毛子別別象眼。按理說在這亂世之中,三面不討好應該很難生存才對,但由於鹽幫弟子眾多,南七北六一十三省遍布各地,又佔有長江黃河之利,再加上掌控著食鹽的買賣、運輸等等所有生意,幫中錢財豐盈,反而弄的官、賊、老毛子都不敢也不願意招惹鹽幫,所以聲勢日大。」

「當時鹽幫幫主姓蘇,叫蘇千山。一身的好武功,除了耍得一手好拳腳,一套小擒拿手出神入化外,還有一條金絲蟒鞭,使將開來三丈之內無人能近其身。為人也是小心謹慎,左右逢源,更讓鹽幫在亂世之中如魚得水。」

「蘇千山內有賢內助李眉,精於算計,掌控全幫經濟,賞罰分明,內務治理的井井有條。外有四大徒弟一個軍師,大徒弟張勝龍,精明幹練,學了師傅的一套五形拳法;二徒弟宋大龍,性格謹慎,練了師傅的小擒拿手;三徒弟馬騰龍,剛正烈猛,跟師傅學了一套旋風腿法;四徒弟玉飛龍,豪爽正直,學了師傅的金絲蟒鞭;軍師笑面虎李益,心細如髮,既是李眉的弟弟,又是蘇千山的把兄弟。這幾人號稱是四龍一虎,是蘇千山的左膀右臂。」

「鹽幫的聲勢,越來越大。到了後來,觸角四通八達,甚至連官兵的餉銀,清廷都會委派鹽幫運送。」

「但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這話一點都不假。隨著鹽幫日益強盛,終於引起了清廷的猜忌,清廷設計害死蘇千山,圍剿了鹽幫總舵。由於清兵用了洋槍洋炮,鹽幫弟子死傷無數,元氣大傷。李眉眼見鹽幫毀滅在即,無奈之下,帶著四龍一虎將數年來的積蓄藏於一山中隱秘之處,幾人也隱居于山腳下的小鎮之上,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十數年過後,四龍一虎皆娶妻生子,安居樂業,但苦於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敢張揚,導致生活窘迫,窮困潦倒。時日一久,五人竟然動起了鹽幫藏寶的主意,李眉苦勸不果,帶著蘇家後人黯然離去,從此杳無音信。」

「李眉一走,四龍一虎再無顧忌,五人商議好進山取出寶藏。誰料幾人進得山中,尋到寶藏埋藏之地,鹽幫那批藏寶早就不翼而飛,洞穴之中,僅留一瓣玉蓮花。」

張易龍說到這裡,自懷裡掏出買我的那瓣玉蓮花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就是這瓣了。可惜,就這麼一瓣玉蓮花,卻害的那四龍一虎反目成仇,互相猜忌,直到最後,更是差一點大打出手。」

大煙槍將手中煙頭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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