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決死隊

典子靠升村的蹄子逃出了險境。防犯鈴和怪叫聲發生器確實象升村這個人的護身用具。

低是典子並未靠近沖津澤介,所以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我看沖津冒險到這兒來,很可能就是在打你的主意!在選舉期間你千萬不能再輕舉妄動!」

在宮地的批評之下,典子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由布插嘴說道:「那個很賣座的沖津,再怎麼跟阿曾原密切,競選期間一直在這兒坐鎮聲援,好象也有點過度熱心。」

「是有這個問題。」南波接過由布的話頭,「假如阿曾原、沖津、淺川三個人是一夥兒,那可就運臭味相投的老關係了。沖津同淺川不一樣,即使阿曾原當選,他也得不到一點兒好處,反面會因為老跟這些人搞在一起敗壞了他剛剛走紅的好苗頭。按理說沖津這時候應當跟阿曾原斷絕關係才對。可他非但不斷反而熱心地支援阿曾原。他這麼干原因何在呢?我看他來相武是出自他本人的需要。」

「是那麼回事兒。宮地不是早說過了嗎?我看他是想乘選舉這股渾水把典子除掉。這才是他來相武的真正目的。」升村點點頭說道。

「不見得吧,我看此事也未必象你所說的那樣。」

「不見得?」

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南波身上。

「當然我也並不排除他來這兒有針對典子的成分。但是你們不覺得怪嗎?竹村可好一陣子沒有消息了。」

經南波提醒,大家才想起竹村。登出廣告的第二天竹村曾來過電話。經過宮地的說服,聽口氣好象已經相當傾向於這一邊了。但自那以後就渺如黃鶴再無音信了。宮地他們對此事自然也掛心,但因為連日來忙於激烈的競選,也就顧不上他了。

「你的意思是說竹村的失蹤跟沖津有關?」宮地不由得朝南波湊了過去。

「我還不能肯定。但有二條,如果竹村掌握著他們一夥兒的資料,而沖津又是其中之一的話,他肯定不會不放在心上。」

「你是說沖津對竹村下了手?」

「有這種可能性。從沖津現在的地位來看,那份資料足以制自己於死地。他來相武會不會是為了商量如何對付竹村呢?」

「看來竹村叫他們給抓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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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竹村多活一天,他們就得多擔一天心啊。」

「我看他們未必肯為一個馬上就要過期的案子再犯新的殺人罪。何況對阿曾原來說,現在又正是競選的關鍵時期,他理應極力避免犯新罪才對。我看他們最擔心的還是竹村連人帶資料落到我們手中。說不定他們會先把竹村關起來,等待追訴期到期,同時慢慢考慮處理他的辦法。」

「叫我說,只要衝津還在相武,就可以認為竹村還沒有被殺掉。」

「是可以這麼看。咱們只要注意一下沖津的動向也許還能從這兒發現竹村被關押的地方。過去咱們總是被動挨打,這回來個主動出擊怎麼樣?」

「主動出擊?」

三個人的目光集中到宮地身上。

「咱們先搞清竹村被關在哪兒,然後再把他搭救出來。他們肯定不會想到咱們能去救竹村,所以估計他們的警戒也就是防止他逃跑的水平而己。這是因為如果警戒過於嚴密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雖然把竹村逮起來了,但現在殺也殺不得放又放不得。」

南波一句話,使竹村的去向問題一下子突出出來。對沖津的監視也直接關係到選舉的形勢,因而在沖津身邊派出了秘密監視哨。

以沖津洋介的聲援為轉機,阿曾原派以銳不可擋之勢捲土重來。在選舉參謀保坂吉三手中的選民花名冊上表示支持者的〇符號的數量直線上升。後援會的數量也穩步上升。如果從花名冊中的支持者比例來看,早已超過了半數。但是保坂並不滿足。他憑多年的經驗知道不能百分之百相信宣傳員們上報的數字。

在宣傳員之中有人好大喜功虛報誇大成績。就算沒有這些水分,相信那些姦猾選民的口頭許諾,以及由於心理原因把那些左右搖擺的票算到自己頭上的事也並不罕見。花名冊上的數字至少得去掉二三成水分。

另外後援會的數量也不能全面信任。企業機構中的後援會大多數不是自發組織的,相當多數是按照上級或總公司的命令成立的。這種後援會的大多數成員並不了解後選人,對他的感情也很淡薄。這種後援會即使數量再多也同選票關係不大。

後援會這種形式只能說有比沒有強,不過壯壯行頭而已。

「花名冊上的統計剛過半數那就意味著要落選。現在離投票日已學沒有幾天了,大家再加把油干一下吧!」

保坂給宣傳員們下達了命令。在地方選舉中三選最難,就算阿曾原市政的暴力體制不受批判,他在權力這個山大王的交椅上已經連坐了八年,人們自然就會產生反感。即便他沒有任何失策,選民們對他也早已厭煩,就是前兩屆都支持他的人也可能因為對論功行賞感到不滿而轉入敵對陣營。何況現在對與淺川幫勾結在一起的市政的批評日見加強,要想第三次當選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保坂深知此次競選雙方勢均力敵,據他估計目前還難分高下,鹿死誰手一時還很難預料。在這種形勢下浮動票和不關心票的動向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本屆選舉同以往不同的是向來屬於固定票的合併地區出現了浮動。

在封閉的農村居民們之間都有各種人情和血緣關係聯繫在一起,所以每一張票的動向都可以掌握。通常情況下浮動票出現在人情和血緣關係淡薄的城區居民之中。可是這一次的形勢卻有些顛倒。

城區居民直接遭受淺川幫的暴力危害或目睹其現場的機會也相對多一些。

保坂對村莊區的浮動票毫不猶疑地甩出了票子。對這些農民來說誰當市長並沒有多大區別。正因為他們有這種思想,所以易為眼前的小利動心。

每個村都有個頭人。只要收買了這些人就可以控制住全村。而且還有個好處,這些人一旦拿了票子輕易不會反水。在這個問題上要比那些靠面子和行政命令組織起來的後援會可靠得多。

萬一有人告發他們違反選舉法也不必擔心,相武的警察和選舉管理委員會都是一夥兒的。所以在合併地區內阿曾原派的票子滿天飛。

阿曾原派的「實彈」戰術馬上在宮地陣營中產生了反響。他們的資金不足,無法同阿曾原派對抗。即使他們有錢,也還有警察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呢。

「照這麼下去,咱們的票會叫對方蠶食乾淨的!」宮地派的宣傳員們叫苦連天。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舊市民。但是就連舊市民之中,在阿曾原派的金錢戰術面前也有不少人開始動搖,使宮地的大本營塌了一個城角。希望崗也因為沖津的聲援演說,大部分被敵人挖了過去。

阿曾原派深知這次的選舉將以微小的票差決定勝負,所以個個殺紅了眼。撒了那麼多的票子,要是阿曾原一旦落選他就會破產。事實上他現在已處於破產狀態,只是因為有人願意在他當選上下賭注才勉強得以維持。

正當宮地派的敗勢日明的時候,學生宣傳員山根卻帶回一份很有價值的情報。

「權現堂那塊兒有點怪啊!」

權現堂是位於相武市最邊緣的一個僅有三十來戶人家的小村。

「有什麼奇怪的呢?」參謀澤本問他。

「在通往權現堂的山口上有阿曾原派的人把守,外人不讓進去。」

「這並不奇怪。權現堂的票他們已經穩住了。大概是怕我們去挖牆腳才封鎖的吧。」

為了確保山間孤村的選票,在選舉時經常有這種封鎖交通的事兒。

「起先我也是這麼想,可後來我看見沖津到那兒去了。」

「什麼?沖津到權現堂去了?」澤本的表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宮地給一般宣傳員下達了監視沖津的命令但並沒有講其真正原因。只有對澤本一個人他才最小限度的說明了懷疑沖津的原因。

「您也覺得怪吧。沖律不應該去那個偏僻的小山村,而且還是晚上十一點鐘左右。」

「你知道他到權現堂的誰家去了嗎?」

「我從山上爬過去的,躲過了崗哨的眼睛。跟蹤的結果發現他進了一家戶主叫石出的人家。在權現堂數這一家是高門大戶呢。」

「石出?」

雖然搞不清石出和阿曾原、沖津有什麼關係,但是有一點,竹村很可能就關在他家。澤本馬上把山根帶回來的情報報告了宮地。

「在目前這種形勢下,如果我們控制了竹村也許能成為我們的有力武器。假如我們對沖津的懷疑得到證實,那麼阿曾原請這麼個殺人犯聲援自己,而且還非法關押知情人,他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另外,假如阿曾原也是罪犯,那就意味著同選舉結果已定也沒什麼兩樣了。有原羽代署形偵處的處長提供的資料在手上,恐怕相武署也不敢輕易扣壓此案。我們只要把此事捅到新聞界就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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