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校服

說完這句,我沒有再說話,但卻沒有掛電話,我其實是在賭,因為我並不知道到底跟這姑娘有沒有關係,我只是率先把話說得有點模糊,讓她猝不及防,使勁拚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套,若然果真是她乾的,她就一定會心虛,如此一來,她就一定會跟我說實話。

果然,沉默了一會後,那個姓楊的姑娘說,你說的是胡XX主任的事情是不是?我依舊弔兒郎當跟個小流氓似的說,這個你自己猜,自己乾的事情你還要問我嗎?報應啊!報應啊!

我故意強調了報應兩個字,其實也是在嚇唬她。而此刻那個姑娘的防線終於徹底崩潰,她聲音顫抖著說,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乾的?我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她做的了。我說這些你就別管了,現在救你自己就只有一個辦法,你把你告密對象的電話告訴我,我們去把這件事給了結了,否則的話,你就自求多福吧,不過我先告訴你姑娘,你這次玩把戲耍心機,你知道你惹到什麼人了嗎?你不是在惹你的主任,你是惹到陰陽道上的人了。你知道什麼是陰陽道嗎?就是妖魔鬼怪,你要是還想好好活下去,就給我老實說,否則的話你就趕緊讓你家裡人準備後事吧。

那姑娘一下哭了起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她也吞吞吐吐的把話給我們老實說出來了。她的動機其實很單純,就是覺得自己抓到了領導的把柄,但是卻沒有辦法明刀明槍的跟領導對著干,於是她覺得自己如果從中放點話出去,也許就能夠藉機把領導拉下馬,這樣憑著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她就有一個很快上位的機會。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她的動機如此簡單,但是她卻選了這麼一種讓人討厭的方式。她告訴我,當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偷偷打聽了這個女人的情況,得知這個女人的老公是在當地做旅遊景區開發的,於是就換了一張電話卡,用簡訊的方式告訴了對方自己老婆出軌的事情,但是後來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只是在最近聽說主任的家裡出了點事,她完全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在用降頭術來進行報復。當然我這些也沒跟她細說,只是讓她給了我那個男人的聯繫方式,接著我還丟下一句嚇唬她的話,說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再給她打電話,讓她誰都別說,否則神仙也救不了她。就掛上了電話。

胡宗仁一直在我身邊,我打賭這件事要是讓他來干,指定得干砸。接著我和胡宗仁商量,要怎麼樣才能從那個男人口中套出話來,最後我們決定冒充投資商,以洽談旅遊開發的名義,至少把這個男人約出來,當面再說。接著我就給他打了電話,沒命的吹牛逼,說我是一個地產企業的市場部,公司現在打算投資開發武隆的部分景區,希望他能夠從中牽線合作,給他許諾了一個非常高的回扣,他畢竟是個生意人,雖然我和胡宗仁確知他此刻正在因為家庭的問題而頭疼,但是遇到生意,他還是非常老道。我們約好,第二天上午10點,在武隆某茶樓見面聊。

完了我們就回了胡主任的家裡,上樓的時候我告訴胡宗仁,讓他什麼都別說,胡主任那裡,咱們能拖一天是一天。他點頭答應。上樓後胡主任問我們去哪了,我說想法子救你去了。語氣有點沖,他也就沒有追問。我問他,你再跟我仔細想想,你兒子最近有沒有丟失什麼東西。

他想了想說,發病前幾天,兒子回家後告訴他,自己上體育課回了教室以後,發現自己的校服不見了。為這事他還特別給孩子重新買了一套校服。我叫他把校服的樣式拿出來給我看看。於是他從衣櫃里拿出孩子的校服,是那種藍綠色和白色的校服。我跟胡主任說,校服我帶走,今晚也沒什麼進展了,明天上午我們會把這事給你了解清楚。你就等我們電話吧。

我們離開後,沒有去住胡主任給我們安排的酒店,而是自己找了地方住。出門在外,且加上此次涉及恩怨的事情,我們也是有擔心的。開了兩間房,可是由於不怎麼隔音,我整晚都聽到隔壁胡宗仁他們傳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古人有雲,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可胡宗仁原本就是針,又會磨成什麼呢。胡思亂想了一整晚,第二天早晨還是我叫的他們倆起床,在街上隨便找了點油條豆漿吃,完了我就給那個男人打電話,去了那家茶樓。

那個男人早早就在那定好包廂等我們了,我們三個人都是很隨意的那種穿著,看上去實在是不像商務人士,所以見面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再菜遞給我們名片,接著坐下吩咐小妹倒茶。那個男人說,幾位老師,這次的投資,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正準備開口,胡宗仁一按我的大腿,他搶先說到,這個嘛,就要看老師你的能力大小了。那個男人說,雖然自己只是個小生意人,但是在武隆還算是個精明的人,認識很多人,官場上的黑道的都有,辦起事來也不算麻煩,就是有些需要打點的地方,這個就不怎麼好說了。胡宗仁笑嘻嘻的說,那你認不認識那種很厲害的人,就是可以給人改改運氣,助助威風的,那個男人有點糊塗地說,老師你說的哪種啊?胡宗仁擠眉弄眼的說,就是那種啊,就那種。那個男人一臉狐疑的轉頭看著我,我說胡老師的意思是說,你們當地比較厲害的師傅之類的,看風水,看運勢的。那個男人哈哈一笑說,這個啊,我還真是認識幾個,不知道胡老師幾位想要看什麼。胡宗仁一扁嘴,搖頭看似苦惱的說,我最近吧,挺看不順眼一個人,他總在QQ上偷我的菜,偷了我還不知道,還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所以我有點生氣,想要整整他。

那個男人怔住了,我也對胡宗仁的腦殘感到惋惜。男人說不好意思我沒懂你的意思,偷……偷菜?胡宗仁卻一臉認真的說,就是我辛辛苦苦栽了個蘿蔔,我自己還沒收取呢,卻被別人搶先給我弄掉了,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去找了點那個人的東西,想要請師傅做個法事什麼的,來好好教訓下他。那個男人依舊有點疑惑,但是很明顯,他已經在起疑了。於是我就配合胡宗仁說,那個人的東西你帶來了嗎?胡宗仁說不是在你那兒嗎,於是我就把那胡主任孩子的校服拿了出來,狠狠一按,拍在桌子上,然後雙手交叉,歪著腦袋看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到校服的一瞬間,神情非常驚慌。他一下站起身來,指著我們說:「你們……你們……」,胡宗仁也一下站起來,由於起立過猛,桌子上的茶杯茶具被震得哐噹噹的響,他起身後一把伸手抓住那個男人的衣服,扯到自己跟前,說,想起來了嗎?這校服看上去眼熟嗎?別裝的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好嗎?你幹了什麼狗屁事情你還不知道嗎?

男人開始用手抓住胡宗仁扯住他衣服的手,想要掙脫,但是很顯然,他不是胡宗仁的對手,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其實掙脫不了的時候,他突然一改先前溫弱的模樣,開始面帶兇狠的說,就是我乾的又怎麼樣,這個王八蛋睡了我老婆,我和我老婆現在都已經到了快要離婚的邊緣了,既然他這麼心狠搶走我心愛的人,我也要讓他心愛的人不好過!

其實說實話,若非採取的方式不對,我到是非常同情眼前這個男人的。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確是他的老婆和胡主任先傷害了他,否則他這樣一個小人物,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我看他沒有繼續否認的樣子,於是就站起身來,扯開胡宗仁的手,並且讓那個男人坐下,我告訴他,有些事情,咱們盡量減少傷害的溝通一下,雖然現在你是受到傷害的一方,但是你的作為已經不僅傷害了胡主任,更重要的是,你已經在開始傷害一個小孩子,小孩子是無辜的,你這就不叫報復,而叫作孽了。

那個男人稍微冷靜了一下,扯了扯被胡宗仁抓的有些起皺的衣服。然後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一口,對我們說,他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是正面和這種公務機關的人碰,他覺得自己的勝算不大。而且他還說,他也曾想過,通過舉報的方式,在名聲上把胡主任搞臭,但是這麼一來,自己的老婆也勢必會跟著曝光,胡主任就算因為此事而下台,那也很容易就想到是他乾的,接下來自己也會面臨對方瘋狂的報復。男人說,起初接到一個女生的告發電話後,他心裡非常不是個滋味,但是為了家庭為了孩子,他嘗試著用溝通的方式來和老婆一起解決這件事,因為既然知道了,無論怎麼裝,也無法裝成是不知道一樣。可是誰知道,自己老婆雖然口頭上承認了自己和胡主任發生過一夜情,但是拒絕認錯。理由是老婆原本就埋怨他長期在外奔波,一年到頭呆在家裡的時間很少,而且誰知道他自己在外面有沒有和女人鬼混。夫妻雙方的關係,原本就岌岌可危,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於是兩口子誰都不淡定了。男人雖說有沒有在外面鬼混過我們是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來的是,他的確很珍視自己的老婆,而且他還非常想不通,明明自己是被戴綠帽子的人,老婆不認錯,還逼著他離婚,這讓他非常受不了,於是一怒之下,他決定報復。所以他八方託人打聽想辦法,也曾想過雇點小混混,在上下班路上把胡主任攔著,痛打一頓。但是這樣打過了也就打過了,他認為胡主任這樣的人,一定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日子久了還會再犯,這樣不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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