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洞察社會暗部者的魅力

這天是星期四,這天夜裡,天使夜總會特別熱鬧。

所謂周末之夜的活動,正在從星期五轉向星期四。因為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星期六,星期五夜裡人們都要早點回家休息。

因從今天晚上開始演出新潮節目,節目快要開始的時候,已是座無虛席了。

只有靠近演出舞台的要人席還是空蕩蕩的,名符其實地是為什麼要人保留的。

山形在對要入席看得最清楚的地方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焦急地等待著角谷的到來。

「人這麼擁擠。特等席空在那裡,是不是天皇陛下要來呀?」

山形若無其事地對女招待弘美說。近來山形裝作喜歡她的樣子,一個星期要找她兩三次,倆人混得很熱乎了,約好住飯店都可能答應的樣子。

「嗯,到我們這裡來的,還有比天皇更加可畏的要人呢!」

弘美非常認真地說。

「你說什麼?」

山形苦笑著說。

「店裡不讓對外人說,我只告訴阿山,角谷英機要來呀!就是大洋會的大頭目………」

「大洋會?就是從曾根崎組分裂出來的……曾根崎組的頭目遭到暗殺以後,分成了兩派互相鬥爭,就是那個大洋會嗎?」

山形的表情,裝作非常吃驚的樣子。

「是的,要是叫曾根崎組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阿山不會是曾根崎組的打手吧?」

「這可難說呀!」

「阿山不會是那種人,一點流氓的氣味都沒有。」

「流氓還有什麼氣味?」

「有的,就象炒豆的那種氣味,香噴噴的。」

「流氓的氣味還是香的?」

「香是香,一不小心就會砰的一聲向你飛來。就是那種氣味。」

「是火藥味吧?」

「我的話太可笑吧?」弘美忽然呆若木雞般地發起愣來,引得山形好笑。這樣倒好,使山形的緊張心情得到了緩解。

連多年的女招待弘美都沒看出山形的破綻,看樣子他的曾根崎組刺客的真面目大概不會被識破了。

快到十點鐘了。演齣節目就要開始了。好象是從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請來的大型演齣節目,來賓席上出現了在電視里看見過的有名人物,還有不少外國人,也有帶著女伴來的客人。

客人個個都是衣冠楚楚,象山形這樣的年輕客人也不少,還有一些象是暴發戶的年輕人。

客人席上騷動起來了,山形以為是角谷來了,很是緊張。

這時室內黑暗起來,四個舞男舞女在聚光燈下走上舞台,勻稱的近裸肢體跳起了色情舞蹈,男女動作的姿勢,非常放肆、淫褻,再加上煽情的音樂,使氣氛更加淫穢。「這就是色情舞蹈嗎?」弘美用淫蕩的聲調對山形耳語。

但是,要人席依然空無一人。山形焦急了。今天晚上角谷不來了嗎?是情報不準確嗎?

明天晚上要是再這麼緊張下去,精神該要崩潰了,而且連夜來的話,就會使人懷疑。象他這樣的年齡,一個星期來兩三次,就夠多的了。費用由濱野支付,金額一定很可觀。

跳舞的人換了舞伴,越跳越起勁。男的給本來就近裸體的女的脫去薄紗衣服,那種脫法巧妙極了,女的則擺著迷人的妖艷姿態讓男的脫。

「我可真受不了啦!」

弘美嘆息著向山形送來秋波。她的眼睛都發紅充血了。

山形這時竟然忘掉了來到這城的目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當男的脫下最後一層衣服時,聚光燈忽然滅了。

等到燈光再亮的時候……觀客為之嘩然。

這時山形啊的一聲驚叫了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要人席坐滿了人。主角坐在中央,五個短小精悍、長相各異的人圍坐一旁,不用說是大洋會的以一當十的保鏢啦。

角谷背柱而坐,右邊是他的心上人薩麗,左右和前面是保鏢。他的左右手內野和川村鎮守在左右兩邊,其他三個保鏢不用說都是直系若眾了。

每個保鏢都有一個女招特陪坐左側,這是為了遇有刺客襲擊時確保右手動作自由。看來好象是在欣賞演出,實際在十分警惕地注視著觀客席。

離角谷的座席大約有十五米,至少還要再縮短五米。

但是,怎樣在不引起保鏢的懷疑下縮短這五米的距離呢?

舞台上的色情舞蹈正進入高潮。煽情的音樂和照明,舞蹈演員的卓越演技,使全體觀客沉浸在熱烈氣氛之中。

山形想再靠近角谷五米。假如現在就開槍射擊,說不定會擊中女招待,也有傷害其他無關觀客的危險。不巧,廁所在相反的方向。可是,這裡是一般席中離要人席最近的座位。

話筒里傳來了日比野真由美萬分急切的聲音:「教子小姐,你幫幫我吧!」

「怎麼啦?」

「山形就要被殺死啦j」

「你鎮靜一點,山形現在在哪裡呀?」

「多半在赤坂的天使夜總會,最近他常到那裡去。」

「是敵對組織的頭目到那裡來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好象今晚要來的樣子。」

「你什麼知道的?」

「看他的樣子知道的。他對我說他配我不合適啦,他不在也希望我幸福啦這類話。我問他是不是今天晚上行動,他說不一定是今天,敵人不定什麼時候來。他要我有個思想準備。」

「赤板的天使夜總會嗎?」

「哪,我該怎麼辦呀?!」

「現在就去天使夜總會吧,我也和你一起去。」

教子給真由美以鼓勵,放下話筒以後,馬上給桐生打電話,把真由莢說的話告訴桐生以後,桐生說:

「警察在監視著山形,我想警察會制止他的,總之,還是去一下吧。山形一看見真由美出現在他的眼前,也許在警察阻止他以前就會改變主意。濱野的畫皮已被剝掉,要把濱野的真面目告訴山形。那樣一來,他就沒有對濱野盡什麼情分的必要了。」

「濱野果然是叛徒嗎?」

「大體上和你的推理相一致。濱野和大原的情婦合謀殺死了大原和大洋會的刺客。濱野對曾根崎組懷有仇恨。大原的情婦剛才在搜查總部作了坦白交待。我正要告訴你的時候,你打來了電話。」

「要馬上告訴真由美。」教子說。

「要首先告訴山形。」

「我想馬上到天使夜總會去,你也和我一快兒去好嗎?」教子說。「你太客氣啦。」

「那麼,你來吧。」

「不要說『那麼』。」

「你來吧。」

「這就去,你不願意我也要去。」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那麼,我就去。」

「不要說『那麼』。」

「是嗎?」

最近他們倆談話的方式,總是含情脈脈。

舞蹈近於猥褻,但因為演員長得都很漂亮,舞技也很冼練,看上去還不那麼下流。觀客都被舞台吸引住了。

連角谷好象也忘了自己是曾根崎組的暗殺對象,津津有味地在欣賞演出。保鏢們的視線也都集中在舞台上。

山形心想時候到了,悄悄地站起身來。

弘美問道:「你上哪兒去呀?」

「啊,去一下廁所。」

「廁所在那邊。」

弘美一多嘴,山形只好將身子轉向廁所的方向,這時他忽然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徑直向前走去,靠近角谷,就可以一舉功就。

他想到這裡時忽然說道:「弘美,你來一下,我有點噁心,腳底下也站不穩。」

「哎呀,怎麼啦?不要緊嗎?」

弘美站起身來扶住山形。保鏢看了一眼,因為他倆面向廁所一方,就沒有在意。給保鏢這樣一種印象,從廁所回來的時候裝作認錯了座位的樣子,徑直向前走去,就可以一舉功就了。有弘美陪伴,敵人也許有所疏忽。這樣一來,也許連累了弘美,但在這種時候,也只好由它去了。

山形一進廁所,就振作起精神,拉開武器的保險裝置,深呼吸一下,對自己說了聲:時候到了。

他走出廁所,弘美在等著他。叫弘美在前邊。倆人向角谷的方向走去。

保鏢又看了他們一眼,以為他們是從廁所回來,沒有特別警戒。

山形自己命令自己:時候到了,一往直前!

「別往前走啦!」

真由美的聲音傳入了山形的耳鼓。山形一驚,止步呆立。

這時,一個男人對他低聲耳語:「是濱野打死的大原,你不能為濱野報仇而去送死!」

「什麼!」

山形驚詫之間,真由美撲上前來。

「真由美,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能去,你受了濱野的騙!」

「總之,我們走吧,警察包圍了你,別干這種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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