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高層的恐怖

系長聽了刑事有關深谷向報社借的底片下落不明的報告後問道:「你說那些底片拍的是A國國務長官勃魯遜投宿的皇家飯店的夜景?」

又是皇家飯店!系長眼睛一亮。他感到這次新登場的外國大亨勃魯遜似乎也和事件有著什麼牽連。他認為有必要調查一下勃魯遜訪日的情形。

在翻閱勃魯遜訪問的四月上旬的新聞剪報時系長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情況。

「你們看,邀請勃魯遜的是永進商事!」

「對。不過也有的報紙說永進商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邀請者是政府。」

「勃魯遜來日本的目的有些曖昧,對外只說是非正式友好訪問。」

「現任國務長官進行『非正式友好訪問』,這可有點新鮮呀。」系長進一步又仔細查看了勃魯遜訪日前後幾天的新聞剪報,發現了四月九日一個叫中條希世子的女性在埼玉縣熊谷審屍陳荒野的報道。

這個女性和勃魯遜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她的屍體是勃魯遜訪日後不久發現的這一現象引起了系長的注意。

總之這裡又出現了永進商事。根據「市民偵探」的投書所言,殺害細川清惠的是永進商事的業務計畫部長榊原省吾。這個細川清惠殺了深谷。深谷借了攝有永進商事邀請來的外國貴賓下榻處鏡頭的膠捲沒有歸還。

他覺得不能無視這一連串事件的內在關係。

「喂,你們說那些底片會不會交給山名了?」系長突然得到了一個想法。

「交給了山名?」

「對。我們一直認為佐佐木和山名是偶然路過殺害細川清惠的現場撿到那支蒙勃朗的。但是,他們難道就不可能知道深谷出於某種原因被永進商事所害,進而懷疑細川清惠,對她暗中進行了監視?」

「深谷為什麼會成為永進商事的殺害對象?」

「答案也許就在那些底片上。」

「你剛才說底片可能交給了山名?」

「深谷和山名作為旅客和從業員的關係可能有各種接觸機會,我認為深谷在被害前把底片託交給山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因此山名才這樣了解情況?」

「對。偶然路過細川清惠事件的現場是不可能找到兇手的下落的。現在我基本上明白山名為什麼不希望我們細川清惠事件上溯到深谷身上去的道理了。」

「什麼道理?」

「他不想讓我們知道底片在他手裡。」

「那些底片上到底拍下了什麼?」

「去和山名接觸一下看。」搜查系一行人趕到皇家飯店時,聽說山名已比他早了一步下班了。另一支人場已奔他家裡去了,如果他中途不到其他地方去,那邊的人會逮住他。

一行人剛要離開皇家飯店去山名家裡,一個服務員注意到了大廳角落裡的一個人物。

「麻野有紀子在這裡。」

「她是什麼人?」

「深谷克己的未婚妻。」

那個刑事在調查深谷的周圍人物時已知道了有紀子的存在。

「嗬?深谷的未婚妻為什麼在這裡出現?」

「不知道。看樣子象是在等人。」有紀子在大廳里本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但那服務員總覺得她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會有什麼名堂。

「莫不是在等山名吧?」

「聽說山名已經回去了呀。」

「不管怎麼先去打個招呼看怎麼樣?」

刑事走近有紀子。大廳角落裡為避人注目縮著身子的有紀子突然聽到有人招呼她,吃驚地抬起頭來。

因為不知道來者何人,她的表情有些慌忽。刑事一報身份,她臉上立時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您在等人嗎?」刑事問道。

「是的,啊,不……嗯……」有紀子的神色越來越緊張。

「您是在等山名先生吧?」刑警單刀直入地問。

「你怎麼知道的?」有紀子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反應。

「太巧了。我們也是因為有事來找山名先生的。」刑事朝在不遠處觀望的同事們舉手送了個訊號,在有紀子旁邊坐了下來。

「你打算把這小子怎麼樣?」過了一會兒進來的長良岡看著四肢被縛倒在地上的山名,有些擔心似地問道。

「我正在考慮該怎麼處置。」榊原用腳尖擺弄著山名答道。

「殺了他的話屍體難處理。」

「還不能殺。這些底片里好象沒有那張照片的底片。」榊原已經對著光檢查過從山名身上奪去的底片了,好象沒有注意第十三張斷頭。

「那麼底片在哪裡呢?」長良岡越發不安了。

「我這就問這小子的身體。」榊原又狠狠地踢了山名一腳,山名痛得低低坤吟一聲。他的嘴重新被膠帶封上了。

「不過老是呆在這裡可不安全。」

「看來不花點時間是撬不開這小子的嘴的。得先把底片放大了看看再說。先把這小子挪個地方,這個房間他的同夥隨時都可能闖進來。」

「移地方,把他弄到哪裡去?」

「我也在這裡開了個房間,先弄到我房間里去再說。」

「路上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沒幾步路,估計不會出事。他要是嚷嚷我當場就要了他的命。你也幫我搭把手。」

「要是被人看見我和他在一起,我可就成現行綁架犯了。」長良岡猶豫不前。

「你在說什麼?我這不是為了你。那張照片的底片在不在裡面還很難說,這點危險該冒。」

榊原堵住了長良岡的退路。目前僱主和被雇者的立場已經顛倒過來了。深知長良岡凡事都只考慮一個「我」的本性,明顯地擺出一副光他一個人冒險他不幹的架勢。對長良岡來說,要命的錄音帶和底片都捏在榊原手裡,而且那張照片的底片在不在其中又尚未確定。

這些事讓榊原一個人干他也不放心。

「怎麼搬?」

「讓他象沒事人似地走。我們還是使用緊急樓梯吧。經理,你先出去探探情況。」

榊原頤指氣使,長良岡也不敢拒絕。房間在走廊盡頭,離緊急樓梯很近。

「進出房間時留點神,這個房間可能是個空房間。」

長良岡慌慌張張地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糟了,緊急樓梯不能用,有人在那裡檢修排煙裝置什麼的。」

「要很長時間嗎?」

「好象是大規模檢修,我看時間短不了。」

「就是很快就能結束,毫無把握地在這裡乾等也很危險。」

「怎麼辦?」

「沒辦法,用電梯吧。」

「要是有其他乘客呢?」

「只要進去的時候能獨佔,中途可以不停。關鍵是在走廊上不要被人碰到,其餘都好辦。」

「服務台呢?」

「這裡正好和服務台成死角。經理,你再出去探探從這裡到電梯間的樣子。順便把電梯要來讓它先停在那兒。」榊原命令完長良岡,動手解開山名身上的繩子。他讓捆著山名的手腕的繩子仍然留著,打算和長良岡一左一右把它遮住。

山名剛慢吞吞站起來,一件兇器抵住了他的腰部。出去探風的長良岡回來了。

「現在走廊和電梯間都沒有人,電梯我已經停好了。」

「好,馬上走,你管住這小子的右面。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

榊原撕下山名嘴上的膠帶,挽著他的左臂,用兇器抵著他的腰部。

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在走廊上迎面碰上旅客或飯店裡的人,嘴巴已經自由了的山名可能會呼救。榊原使兇器也來不及了。而且他要是當眾傷了山名,結果只能是自尋絕路。用兇器抵著山名威嚇吧,那也不過是一把雙刃短劍。

幸運的是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影。既沒碰上迎面走來的,也沒碰上突然開門出來的。電梯間也靜寂無聲。

長良岡按了「停止」鍵停在那兒的電梯彷彿在等著他們似地隨時都可以啟動。榊原和長良岡鬆了一口氣正要上電梯,突然發現他們一心以為無人的電梯里有個人影一動。因為這個人影處在操作盤後面的死角位置上,從外面看不見。

兩個人大吃一驚,朝那裡一看,只見一個三歲前後的小男孩正抬起索然無味的眼睛望著進去的三個人。看樣子是哪個旅客的孩子溜到停著的電梯里來玩了。

「小弟弟,爸爸媽媽呢?」榊原柔聲柔氣地問,要是這孩子的父母親馬上要來就可麻煩了。

「不在。」幼兒搖搖頭回答說。

「不在,那你是一個人?」

「嗯,我一個人住在這裡。」

山名猜到這是托放在幼兒室的孩子迷了路。這時他想起來了,幼兒室也設在這一層樓上,這孩子一定是在保育員交接班時瞅空溜出來的。

「好,叔叔要乘電梯了,你下來吧。」

「不。」孩子搖搖頭。到底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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