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種馬的烙印

耀子的行為舉止已經到了旁若無人的地步了,現在,新婚夫婦的新居已經成為了神諭天使的一個活動地點了。信徒們常來常往,甚至住在這裡。耀子常常被眾多的信徒包圍著。

教團的信徒分兩種,一是在入教的同時搬入集體生活區,被稱為出家信徒;另一種是還住在自己家的居家信徒。而耀子把自己的家當做教團的集體生活區,也可以說是出家信徒。

隆一雖然是她的丈夫,但是不僅不能和耀子說話,想接近她都很難。

耀子雖然入教的時間不長,但是作為神女似乎在教團居於很高的地位。她已經是法泉的神女,她的地位是以背叛丈夫為代價換取的,耀子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背叛行為。

但是耀子的地位似乎不僅因為她是神女,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父親的名聲顯赫的光環。

儘管耀子對隆一很冷淡,但隆一始終穩坐在丈夫的位置上。因為有俊英做後台,隆一才敢如此強硬。教團的信徒們也不能強行把隆一趕走。

現在隆一不能像前幾晚那樣強行佔有耀子,因為有信徒守在她的旁邊,夜間也有不睡覺的人看守。

夫妻生活已經徹底沒有了,隆一也失去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家已經被信徒們佔據,因為有家裡的實際戶主耀子的允許,所以也不能去控告他們私闖民宅或霸佔他人房產。

目前還沒有闖入他的房間,但是白天他不在家時,也只能任憑他們的所為了。

耀子被信徒包圍著像女王一樣高傲。他們中間有廚師,負責給那些信徒做飯。節假日,家中信徒的人數就更多了。只有在他們護送耀子外出時,隆一才能短暫地獨居自己的家。

隆一把耀子的情況逐一向俊英做了彙報,俊英緊鎖眉頭。

「他們的強大勢力超出了我們的想像,我們集團內部也有可能隱藏著信徒,一些有實權的政治家也和他們聯手。決不能讓你親自出馬與信徒為敵,不然他們會對你不利的。現在我們不能操之過急,要以靜制動。」隆一第一次向他彙報時,他曾說過要妥善處理。今天的話再次表明了他的態度。

俊英對教團目前的狀況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從而明確得知教團不是容易對付的敵對勢力。目前,耀子只是被下層信徒所守護,自身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允許俊英他們坐觀靜望了。來往於耀子家的信徒們突然處於了緊張慌亂的狀態。一天在餐廳里,好久不見的耀子一反常態地問:「下個星期天你是準備去打高爾夫吧?」

隆一覺得她的話很奇怪,妻子平素一向不關心他的行動,今天卻問起星期天的安排。大概是星期天他在家會不方便,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隆一很吃驚。以前也曾發生過法泉為了見耀子要訪問他們的新居,但是隆一執意不肯離家,還在法泉訪問之前強行與耀子發生了關係,所以法泉的訪問不得不取消了。

那以後,法泉似乎已經死心了,但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對法泉來說訪問在家的女信徒家似乎就是他的特殊愛好。

隆一不懷好意地說:「我沒有打高爾夫啊什麼的需要外出的事,我只打算在家裡悠閑地看看書。」

他做出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耀子的臉上馬上感到很為難似的說:「星期天在家裡要召開這個教區的集會,有很多信徒參加,我怕給你添麻煩。」

她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隆一想說你已經給我添麻煩了。

「又不是在我的房間集會,好不容易趕上星期天什麼安排都沒有,我只想輕鬆地在家呆著。你不要考慮我,集會也好宴會也好,你隨便。」

雖然他是種馬,不,正因為他是種馬,就有在田裡播種的責任。淫祠邪教之徒休想讓我的田地荒廢。

「這個家是我父親為我蓋的,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天的自由嗎?」話還是以前的話,但語氣柔和多了。

「你有充分自由的使用權啊,但是,父親可不是為了你一個人蓋了這所房子,是為了你和我。」

「他是我的父親,不是你的,當然是為了我蓋的。」

「好啊,你不用求我,去求你父親吧。如果父親讓我星期天不在家,我可以馬上就離開。」

請求俊英這句話,擊中了耀子的弱點。看著她的臉上那躊躇的表情,隆一斷定一定是法泉要來訪問。

耀子是否有丈夫與法泉沒有任何關係,神女就是他的女人。隆一一想到這一點心裡就怒火中燒,法泉還沒有徹底奪走自己的妻子,他不是訪問住家神女的家,是公然地要奪走耀子、霸佔他們的新居、把這裡變成自己的後宮,難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麼愚蠢的丈夫嗎?

如果默認這些所作所為,就是放棄了做丈夫的權利,就等於失去了男人的尊嚴。

隆一把怒火壓在心裡,向俊英彙報了這件事,俊英對他們的新居將要變成後宮也感到很吃驚。

聽完了彙報,俊英說:「耀子已經完全被邪教控制了,那件事就交給我。」

隆一問:「那天我可以呆在家裡嗎?」

「法泉不會來的。」俊英心不在焉地笑著,微笑的背後隱藏著令人畏懼的意念,隆一不由得感到後背發涼。

星期天就要到了,教團幹部模樣的人預先來家裡檢查,和以前相比更加戒備森嚴。看著他們興師動眾的樣子,隆一覺得自己果然猜中了。

毫無疑問,神居法泉就是要把中部夫婦的新居變成自己的後宮。但是隆一知道,星期天正好是耀子的「安全期」。

雖然這件事已經完全委託給了俊英,但隨著星期天的到來,隆一的心裡還是忐忑不安。

耀子和教團的幹部們對隆一堅持不離開家的行為感到很為難,總不能把耀子的丈夫趕走吧。這裡雖然是新居,對新婚夫婦來說很奢華,但卻不是很寬敞。

如果法泉和隆一碰到了一起,幹部們就無法對法泉交代。原本可以把集會的地點設在其他的場所,但法泉堅持在耀子家。

教團放棄了把隆一趕走的打算,準備把他封閉在房間里。法泉來訪時,由信徒看守一步也不准他離開自己的房間。

在自己的家裡,任憑不知好歹的教團信徒自由地出入,又只能嫉妒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他人霸佔,自己的家不是已經完全成為了後宮嗎。自己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把一切託付給岳父。作為男人,作為丈夫都是莫大的恥辱。

現在他惟一的反抗就是賴坐在自己家中不走,但內心裡卻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隆一自嘲地想:這就是被眾人羨慕的幸運男人的真實一面啊。

在法泉訪問前兩天的周五夜裡,發生了一件事。為了向耀子以及教團反抗,隆一每天都按時回家。那天他剛入睡,突然感到家裡有異常的動靜,他馬上醒了。

院子的角落裡有亮光,傳來一股焦糊的氣味。遠處的警笛聲也越來越近,他馬上明白了是火災。

隆一馬上從床上跳起衝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個活動房倉庫,裡邊是腳手架、梯子、洒水機、割草機等園藝工具,倉庫冒出了紅色的火焰。

因為家裡沒有園藝工人,所以沒及時發現火情。院子里有幾個信徒驚慌地走來走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隆一取出了家中的滅火器,衝到起火處,但由於慌亂怎麼也不會使用滅火器。在他驚慌失措的時候,消防車趕到了,瞬間就把火撲滅了。倉庫只被燒毀了一半,還不是很嚴重,隆一放心了。隨後,接受了消防和警察的嚴格詢問。由於倉庫不是容易著火的地方,所以懷疑為故意縱火,在火災現場發現了易燃的油性液體,所以應該是罪犯潛入院內故意縱火。

「你有什麼仇人嗎?」警察一問,隆一很吃驚。

難道這場火災是中部俊英授意的嗎?因為火勢不大,很快就撲滅了。但法泉肯定會因此取消這次訪問,即使他還堅持來訪,手下的親信也會勸阻他的。

警察知道這家主人的底細,所以懷疑在這場小火災的背後肯定另有隱情,如果是因為仇恨縱火,為什麼不去燒房子,而只是點燃了角落裡的倉庫呢?隆一確信這一切都是俊英指使的。

他深深感到了俊英的用心良苦,首先是常人難以想到的放火,其次要選擇在沒有風的夜裡,在自己親生女兒夫婦的新居放火。

雖然是「安全放火」,但也難以保證是絕對的安全,飛散的火星不知道會落到哪裡,但俊英還是不顧一切在女兒家放火,可見他是一個意志多麼堅強的人。

與俊英的設計一致,果然,星期天法泉沒有來訪問,從星期六起那些慌慌張張的信徒就不見蹤影了。星期天家裡只有夫婦二人和傭人,是名副其實的安靜假日。

因火災事件,神女家已被消防和警察調查,法泉取消了訪問的計畫,以後恐怕也不會再來了。雖然只是一場小火災,但法泉不可能去暗藏著火災等危險的神女家。

星期天的晚上,隆一再次強行與妻子發生關係,或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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