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

歌唱那神異的正方形

1

歌唱那神異的正方形,

從那個一中前進,從那些邊中,

從舊的和新的,從那通體神聖的正方形,

堅實的,四邊的,(所有的邊都需要,)從這一邊的那和華,

那是我,

我是古老的婆羅門,我是農神,

時間不能影響我——我是時間,古代、現代不分,

堅定不移的,無情的,執行正義的裁判,

像地球、聖父,褐色古舊的克朗諾斯,連同它們的法則,

年齡已無從計算,但永遠是新的,永遠以強大的法則在旋轉,

我殘忍,從不饒人——凡是犯罪者都得死——我就要他的命;

因此誰也不指望憐憫——季節、重力、約定的日期會寬容嗎?

我也不會的,

只會像不饒人的季節、重力以及所有約定的日期那樣,我從這

一邊執行堅決的裁判,毫不容情。

2

作為最和藹的安慰者,那許諾中的人在前進,

我是更強大的上帝,伸出溫柔的手。

由先知和詩人在他們狂喜的預言和詩篇中預告過,

從這一邊,瞧!基督在注視著——瞧,我是赫耳墨斯——瞧,

我有海格立斯的面容,

全部的悲傷、辛勞、苦難,我都清點著,吸收到我心中,

我多次被拋棄,辱罵,關進監獄,並釘在十字架上,而且還會

有多次,

我放棄了整個世界,為了我親愛的兄弟姐妹,為了靈魂,

我走遍了窮人或富人的家庭,給他們以鍾愛的吻,

因為我就是仁愛,我是傳布歡樂的上帝,帶著希望和包含一切

的博愛之情,

帶著像對孩子們的溺愛的言詞,帶著只屬於我的新鮮而清醒的

言詞,

我在年青而強壯時消失,深知自己註定要早死;

但是我的仁愛不會死——我的智慧不會死,早晚都不會,

我遺留在這裡和別處的珍貴的愛永遠也不會衰頹。3

疏遠人群,心懷不滿,密謀反叛,

罪犯的同夥,奴隸們的兄弟,

狡黠,受人藐視,一個無知的苦力,

有首陀羅的臉和憔悴發黑的額頭,但在內心深處卻如任何人一

樣自尊,

時常想奮起反抗任何敢於輕視和企圖支配我的人,

有時愁眉不展,滿懷詭詐,耽於回想,盤算著許多騙人的勾當,

(儘管有人認為我是被擊敗和趕跑了,我的騙術已經玩完,但

那是妄想,)

我這大膽的撒旦,仍然活著,仍在發言,適時出現在新的地方,

(也在老的地方,)

永遠從我這一邊,好戰地,對誰也不讓,像任何人一樣現實,

無論時間或變化都永遠不能改變我和我的言詞。

4

聖靈,呼吸空氣者,生命,

在光線之外,比光線更亮,

超乎地獄之火,歡樂而輕快地跳躍於地獄之上,

超乎天堂,唯獨被我自己的芳香所熏染,包含著地球上一切的

生命,觸摸著、包含著上帝,包含著救世主和撒旦,

飄渺地,瀰漫於一切,(因為假如沒有我,全體算什麼呢?上

帝算什麼呢?)

種種形態的實質,各個實在本體的生命,永久的,絕對的,(即

看不見的,)

偉大的球形世界、太陽和星辰以及人類的生命,我,普遍的靈

魂,

在這裡完成那堅實的正方形,而我最堅實,

也通過這些歌在呼吸,生存。

我夢見我日夜愛著的他

我夢見我日夜愛著的他,

我聽說他死了,我夢見自己到了人們埋葬我所愛的他的地方,

但是他不在那裡,我夢見自己在墳地里漫遊著尋找他,

我發現每個地方都是一塊墳地,

那些充滿生機的房子里也滿是死亡,(這所房子現在也一樣,)

大街,船舶,娛樂場所,芝加哥,波士頓,費城,曼納哈塔,

既擁擠著活人,也擁擠著死者,

而且更多,死的大大地多於活著的;

從此我要把我所夢見的告訴每個人和每個時代,

我從此要對我所夢見的負責,

如今我樂於忽視葬地,並把它們置諸腦後,

假如死者的紀念物仍照常地到處擺著,甚至在我吃飯睡覺的房

間里,我也會感到滿意,

而如果我所愛的任何人的遺體,或者我自己的屍體,被理所應

當地燒成灰燼,倒入海里,我也會滿意的,

或者如果撒向空中,任風吹散,我也會一樣歡喜。

不過,不過,你們這些沮喪的時刻

不過,不過,你們這些沮喪的時刻,

我也認識你們,像鉛一般沉重,你們那樣阻礙和抓住我的腳跟,

大地變成一間哀悼的廳堂——我聽到那傲慢的嘲笑之聲,

物質是征服者——物質,唯一的勝利者,它繼續長存。

絕望的叫喊不停地向我飄來,

我最親密的愛侶發出的呼聲,恐懼而猶疑,

來呀,請告訴我,我很快要出航的海洋,

來告訴我我在向何處行駛,告訴我我的目的地在哪裡。

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我不能幫你解脫,

我走近,聽著,看著,那悲傷的嘴,那流露的眼神,你的默默

的詢問,

我從我躺著的床上往哪裡走,請來告訴我;

老邁,恐懼,猶疑——一個少婦的聲音向我乞求慰藉;

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難道我不該逃避?

彷彿一個幽靈在撫愛我

彷彿一個幽靈在撫愛我,

我覺得我不是單獨在這海岸邊行走;

我覺得我在海岸邊行走時是那個人同我在一起,那個我愛著的

人把我撫愛著,

當我傾身向那朦朧的光中注視時,那個人己完全消失,

而那些懷恨和嘲笑我的人卻出現了。

信念

我不需要信念,我是一個被他自己的靈魂先佔了的人;

我不懷疑從我所認識者的腳下、手邊和臉旁,有些我不認識的

冷靜而真實的臉正在張望,

我並不懷疑世界的莊嚴美麗潛藏在世界的每個毫未之中,

我不懷疑我是無限的,宇宙是無限的,我怎麼也想像不出是多

么的無限,

我不懷疑天體和天體系統在空中有目的地進行快速運動的表

演,並且有一天我也能玩得如它們一樣輕靈,

而且比它們更輕靈,我不懷疑暫時性的東西會千百萬年地繼續

下去,

我不懷疑內景中還有它們的內景,外表上還有它們的外表,視

力之外還有視力,聽覺之外還有聽覺,聲音之外還有聲音,

我不懷疑令人慟哭的年青男人的死是規定好的,年青婦女和小

孩子的死是規定好的,

(你以為生命規定得那樣好,而作為整個生命主旨的死亡竟沒

有好好規定?)

我不懷疑海上遇難的船隻,無論它們多麼恐懼,無論是誰的妻

子、兒女、丈夫、父親和親愛者下沉了,都是仔細規定好

了的,

我不懷疑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在事

物天性中作出交代,

我不覺得是生命在規定一切以及時間和空間,

然而我相信神聖的死亡在為一切作出安排。

動蕩的年月

動蕩的年月,把我急卷著不知往何處去的年月,

你們的方案、策略失敗了,路線在妥協,實質性的東西在愚弄

和躲避我,

只有我所歌唱的主題,牢牢據守的偉大靈魂,才不逃避,

自己必須永不後退——這是最終的實質——這是一切之中最可

靠的,

從政治、勝利、戰鬥、生活之中,最後終能保存的是什麼?

當外觀破裂時,除了自己還有什麼是可靠的?

那音樂經常在我周圍

那音樂經常在我周圍,既不停息也不從頭開始,

不過我長期不覺悟,沒有聽見,

而現在我聽見了那合唱,才滿心喜歡,

我聽到一個強壯的男高音以黎明的歡樂的曲調在力與健康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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