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董棋超

我們三人聽了都是不得要領,我心裡惦記楊軍的安危,直接繞過郝正義,向他出現的位置跑過去,跑到和郝正義平行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別費力氣了,這條路被封死了。」我沒理會他的話,但是我跑到對面出口的位置時,才發現一塊巨大的石板已經擋在那裡,這塊巨石板就像是為了這個出口定製的「門。」一樣,竟然嚴絲合縫,沒有留出來一絲縫隙。這條路真的被封死了,我試了幾次,找不到能過去的法子,只能很是不甘心地又回到了孫胖子和雨果的那邊。看著孫胖子和雨果,我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有一塊大石頭把出路擋住了,那條路是廢了。」說完之後,我又轉頭對著郝正義說道:「楊軍在裡面出了什麼事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郝正義緩了一下,才又抬頭看著我說道:「放心吧,楊軍連個油皮都沒有蹭到,他吸進去的死氣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糟糕,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吸進去那麼多死氣的,就是為了進到裡面用的。」孫胖子看著郝正義,表情有些誇張地說道:「不是我說你,郝主任他大哥,咱們可以講重點嗎?你的這些推論是不是先省略了,需要講解的時候,我們再麻煩你。」

這時雨果也說道:「郝會長,你現在的傷勢也不輕,看在上帝的分上,你還是先把傷口處理一下,這裡的濕氣太大,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郝正義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淡然一笑,說道:「沒事,斷了兩根肋骨而已,死不了人,剩下的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孫胖子略有不滿地看了雨果一眼,隨後對著郝正義說道:「郝主任他大哥,不是我催你,咱們是不是把我們家楊軍和那誰的下落說明白?有感慨的時間都已經說完了。」郝正義對待孫胖子的態度永遠都是高人一等,他也不在意孫胖子的態度,不過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小胖子,你的打火機借我用一下。」

「什麼?打火機?不是我說你,郝主任他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抽一袋緩緩?」孫胖子不明白郝正義這是什麼意思,嘴裡雖然不依不饒的,但還是掏出打火機扔給了郝會長。郝正義接到打火機之後並沒有要用的意思,將打火機別在了褲腰帶上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忍住了腹部的劇痛,空出兩隻手在身邊的牆壁上開始摸索起來。

這面牆有問題!我拿著一盞燈座,借著亮光也嘗試著在牆壁上找出什麼線索。這面牆上面雖然畫著壁畫,但是細看上去也是坑坑窪窪的,不過也不像是有什麼機關的樣子。我的動作也引起了郝正義的注意,他停了手上的活兒,扭臉看著我說道:「喂!我記得你叫沈辣是吧?」

「是,我是叫沈辣。」我回答了一句,本來以為他是要告訴我,這面牆上有什麼東西,該怎麼尋找。沒想到郝正義話鋒一轉,說道:「離牆遠一點,別壞了我的事情。」

這是你家的牆嗎?你碰得我就碰不得?我剛想發作,沒想到旁邊的孫胖子過來拉住了我,他低聲說道:「辣子,你別過去,這面牆我看著彆扭。」

「嗯?」我看了孫胖子一眼,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孫胖子看著我,有些糾結地又說了一遍:「這面牆,我,看著彆扭。」孫胖子這麼抑揚頓挫地又說了一遍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不由自主地又向後退了幾步,距離那面牆壁又遠了些。孫胖子都覺得彆扭,就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搞不好過一會兒這面牆就能塌下來。

雨果本來也要過去看看的,被我和孫胖子一把攔住,還沒等找到借口勸他,郝正義那邊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郝會長雙手齊上,對牆壁的一處凹點摸索了很長時間。確定了這裡就是他要找的位置之後,郝會長用大拇指對著這一處凹點,用力向下一按。就聽見「噗」的一聲,他的大拇指竟然將這個凹點按出來一個洞,隨後一股黑色黏稠的液體從裡面流了出來,說來也奇怪,這種黏稠的液體並沒有直接流下來,而是沿著一個特定的路徑,一路下來竟然流出來一個奇怪的圖案。

一直等到這股液體流完之後,郝正義才又掏出打火機,將打火機打著了火之後,對著剛才按出來的小窟窿迎了上去。但是結果好像不是郝會長想要見到的。就聽見「嘭」的一聲,一個大火球從裡面躥了出來,郝正義沒有防備,被大火球燒了一個結結實實。轉眼之間,郝正義的身上便著起了火。

好在郝會長反應夠快,他直接撲在地上,來回地打起了滾。這裡的地面上都是半尺的積水,片刻之間郝正義身上的火苗就被熄滅,不過就這樣,他的手上和臉上已經被燙起一片一片的大水皰,他現在的樣子,我看了一眼就覺得後背發麻,郝會長的頭髮被燒掉一半,那件貼肉穿的內衣也被燒得就剩下兩隻袖子,就他現在這樣的造型,在大街上隨便找個地方一蹲,我路過都會扔個三塊兩塊的。不過這個火球燒過之後,捎帶著已經把剛才流出來的那個圖案點燃了。剛才看到的那種黏稠的液體應該是火油之類的東西,也是郝正義倒霉,本來挺精明的一個人,竟然沒有防備連同火油一起出來的,會不會有什麼可燃性的氣體。

郝正義倒吸著涼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開始有點佩服他了,之前已經是滿身的傷痕了,還斷了兩根肋骨,又被這樣一燒,竟然還能站起來,要是一般人早就昏迷得人事不知了。他起身之後,也顧不得疼痛,轉身看向身後已經燒起來的牆壁。還是雨果看不下去了,脫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郝會長的身上。

現在牆壁上燃燒起來的圖案和之前的壁畫完全不同,現在燃燒的圖案更像是一幅地圖。郝正義一動不動地盯著燃燒的地圖,看他的樣子是要硬記下這幅地圖。孫胖子在他背後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地圖拍了照片。之後我和雨果也反應過來,也對著地圖拍了照片。

孫胖子收好了手機之後說道:「郝文明他大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一臉的水皰以後會不會留疤?不過話說回來,這燒著的是哪裡的地圖?」郝正義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水皰就被繃緊,看著就像隨時都會迸裂一樣:「這幅火油圖不在我之前知道的範圍之內,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楊軍說的。」

牆上燃燒的圖案開始變暗,趁著還沒有熄滅,我對著郝正義說道:「這幅地圖到底做什麼的?不會是還有什麼穴中穴吧?郝會長,我們不玩了,你把楊軍的下落說出來,我們自己去找他。」郝正義轉頭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這幅地圖就是找楊軍的法子。前面的路已經被封死了。再想進去就靠這幅地圖了。」

我看著郝正義說道:「郝會長,你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楊軍和鴉真的沒事嗎?」郝正義苦笑了一下,由於他這滿臉的燎泡,這個笑容真的苦到了極致:「我們不走運,遇到了這個陰穴的主人……」

一個多小時之前,鴉把我打暈之後,這三人繼續向前行進。他們一路走下來,遇到幾隻孽的半成品,由於有之前的經驗,已經知道了這種怪物的要害在哪裡,郝正義和鴉配合著,過程不必細述,總之這兩人將這幾隻半成品的孽逐一地清除。這時的楊軍還是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他待在最後面,等到郝正義和鴉掃清了障礙之後,楊軍才走上來和他們會合。

和後來孫胖子懷疑的一樣,本來郝正義還真是懷疑有漏網之魚,正要和鴉四下尋找的時候,前面一道閃電的光影掠過。這個突然發生的景象嚇了兩人一跳,但是楊軍的反應則完全不同,他好像就在等著這道電光一樣,當時就迎著閃光的位置快步走過去。郝正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叫數聲也不見楊軍答應。他沒有辦法,只好帶著鴉快步跟上了楊軍。

當郝正義和鴉跟著楊軍到達這個廣場的時候,他們兩人也被天棚的異象驚呆了。郝正義以前在民調局的時候,就是以局長接班人的身份來培養的,現在又是宗教事務委員會的會長,就他這樣的見識都沒有聽說過海水會浮在半空中。楊軍看到天棚上面的海底時,開始也顯得非常震撼,但是他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楊軍的眼睛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先是圍著這個廣場的四周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面有壁畫的牆上。郝正義看出來楊軍的反常舉動,他手中的手電筒順著楊軍的視線照了過去,才看見滿牆都是用紅色燃料畫的圖畫和一些奇怪的象形文字。

郝正義看著牆上的圖畫文字眼熟,但是一時之間信息量太大,他腦中的信息就像卡住了一樣,並沒有馬上就看出來牆上畫的是什麼。郝正義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還在聚精會神盯著壁畫的楊軍,沒等他開口,楊軍突然說道:「牆上畫的是孽逆天而出的過程。」楊軍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盯著壁畫,就好像他是在和壁畫說話一樣。

聽了楊軍的話後,郝正義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已經認出來牆壁上面的文字,這種文字是在北宋末期短暫流行過一陣的道家密文。北宋末期有一段時間,佛道兩教交惡,為了防止佛教信徒來窺視道家典籍,道教正流羅雲觀創造出一種道教特有的文字,之後又將這種文字傳播於各大道觀之中。當時羅雲觀在醞釀一場浩大的工程,準備將北宋境內所有的道家典籍都改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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