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瘟神遁

馬嘯林那邊已經撐不住了,他癱在地上渾身打著哆嗦,嘴裡不停地念叨:「大師救我,大師救我……」他的管家也好不了多少。管家靠在牆上才沒有摔倒,他的身子也已經僵住,想要走到我們這邊卻死活都邁不開腳。

那個白影也怪,只是圍著馬嘯林打轉。我們都在一間屋子裡可以說近在咫尺,剛才還向它開了一槍,可白影對我們完全沒有興趣,沒有一點向我們移動的意願。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蕭和尚嘀咕了一句。他手上一直拿著吳仁荻的畫像,剛才一直都在提防這白影,現在看見白影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他才想起將畫軸放起來,可動作稍微大了一下,胳膊碰到了架子發出當的一聲響。

就這一聲,把白影驚著了,它突然轉向我們走了一步,但馬上又退了回去。看它的樣子,想過來卻又好像忌諱什麼東西。

「老蕭,不是我說,你能不能輕點?」孫胖子在他後面說道。要不是這間暗室是密封的,只有一個門,沒有後門和窗戶,否則孫胖子早就跳窗戶跑了。

蕭和尚沒有理他,看見白影猶猶豫豫的沒有過來,蕭老道好像看出來點什麼門道。他回身將已經放在架子上的吳仁荻畫像又拿了起來,沖我道:「小辣子,過來幫幫忙,幫我把畫展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興緻?老蕭,本人你都見過了,想看回去看真人去。」我握著手槍的手心已經出汗了,沒有心思過去幫蕭和尚的忙了。

「你們倆還沒看出來?」蕭和尚自己慢慢地展開了畫軸,吳仁荻的全身像已經全部現了出來。白影看見吳仁荻的畫像後,表現得很不自然。它低下了頭,好像都不敢看吳仁荻的畫像。

「你倆還不過來幫忙!」蕭和尚對我喊了一句。我和孫胖子再不猶豫,幾步過去接過了蕭和尚手裡的畫軸,一人擎著一側,將畫像對著白影的方向。這時白影開始有些焦躁了,在原地不停地走來走去。

「過去!」蕭和尚在後面說了一句。孫胖子回頭看了他一眼,「老蕭,就一幅畫,要是鎮不住這個瘟神怎麼辦?」

「你以為他怕的是這幅畫?」蕭和尚哼了一聲。他在說話時的語氣已經變了,變得有些不情願,「他怕的是畫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畫的,人像就算了,還把精氣神畫上了……」

不至於吧?那可是神!吳仁荻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至於就憑他的畫像就把一個神嚇走吧?我和孫胖子還是猶豫不定,蕭和尚等了一會兒,見我們沒有動靜,他突然從後面躥過來,搶過孫胖子手裡抓住的一側,以吳仁荻的畫像為盾牌,向著白影的位置慢慢走去。

我被動地抓著畫像的另一側,和蕭和尚一起走了過去。畫像的大部分都擋在蕭和尚的身前,我只能盡量地靠後一點,如果風向不對,我就馬上退回來。

眼看我和蕭和尚拿著吳仁荻的畫像越走越近,孫胖子在後面提醒我道:「辣子,小心點,要是不行就馬上回來,老蕭在前面能替你頂會兒。」論關係,孫胖子還是和我鐵,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地把蕭和尚甩了出去。

蕭和尚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慢慢地向白影的方向走過去。畫像距離白影越近,白影就越顯得恐慌,暗室內的氣壓也越低,我甚至開始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最後還有兩三米的時候,白影先熬不住了,這個距離蕭和尚就算把吳仁荻的畫像扔過去,白影只怕也躲不開。

就在我以為蕭和尚要將畫像扣在白影身上的時候,白影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厲的叫聲,叫聲中充滿了不甘心的味道。隨著它的叫聲,白影的身體越來越淡,當叫聲消失的一剎那,白影也同時消失,整個暗室里,再也感覺不到他那種獨特的陰暗潮濕的氣息。

「老蕭,他哪兒去了?」我還不相信這麼簡單就能逼走瘟神。

蕭和尚先是咳嗽了一聲,「他應該還在這間屋子的某個角落裡,很可能藏身在馬老闆的某個藏品的裡面。唉,這大海撈針的,沒法找啊。」說著蕭和尚還無力地嘆了口氣。

還在這暗室里?可是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瘟神的氣息?看著一臉壞笑的孫胖子,我才反應過來,順著蕭和尚的話說道:「我說嘛,我剛才就感到這瘟神還在暗室里。它要是藏身在這些藏品裡面,還就真的沒法找了。要是找鬼,我還有幾個法子,現在是找瘟神,唉,我是無能為力了。」

「大師,三位大師,則寫東西偶都不要啦。梨們統統拿走,梨們就當做做好系啦。」看見瘟神消失,馬嘯林剛剛緩過來一點兒,現在又聽見我和蕭和尚一唱一和,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馬老闆,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是在貪圖這些身外之物?」蕭和尚當時就變了臉。要是不知道他的,還以為這老小子真是視錢財於糞土,是不爭名利的世外高人。

「大師,梨誤會啦,則些東西已經沾上了瘟神的晦氣,只有靠大師的無上法力,才能清除晦氣。再說啦,偶是講緣分的。則些寶貝和偶的緣分已經盡了,與其落入俗人的手上,倒不如大師梨替偶做它們的有緣人吧。」馬嘯林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看架勢,要是蕭和尚不要這些寶貝,馬老闆當時就能給蕭大師跪下。

「唉!」蕭和尚嘆了口氣,「馬老闆你要是這麼說,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不過不是我要,我會替它們找個有緣人的。」說著還不住地搖頭,看著好像極不情願似的。

馬嘯林又是一陣千恩萬謝,他的管家早已把他攙了起來。馬老闆還要開一張三百萬的支票作為酬金,這次蕭和尚死活不肯要,說是和馬老闆有緣,無論如何都不能收錢。馬嘯林爭執了一會兒,也就作罷。

之後,我們在馬嘯林的別墅里又轉了幾圈,這時房子里的陰陽之氣差不多已經平衡,再不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一陽獨大的局面了。我私下問了蕭和尚,他解釋說瘟神雖然主陰氣且不是正神,但是它經過的地方也容不得其他的陰氣昌盛,有點太公在此,諸神退位的意思。

蕭和尚還在別墅的院子里煞有其事地擺了一個平安陣。孫胖子看著正在忙活的蕭觀主,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這算是售後服務。」

忙了一通之後,天色已經大黑,早就過了飯點。馬嘯林本來安排要去他的私人會所就餐,沒想到蕭和尚一反常態,推說他要守陣六小時,平安陣才能發揮功效(前幾天,天天吃我和孫胖子的,也沒見他客氣過。他其實是捨不得暗室里的寶貝,怕我們走了之後,馬嘯林叫管家把裡面的寶貝換成贗品)。

本來,馬嘯林想在酒店叫極品鮑魚席的外賣。不曾想蕭和尚還是不答應,說是有外人進來會破了他的陣法,孫胖子聽了在一旁直翻白眼。沒辦法,我們只能在別墅里湊合一頓。

吃不成鮑參翅肚,我和孫胖子看著蕭和尚就來氣,推說肚子餓了,去廚房找吃的。本來管家要跟著來,孫胖子說一會兒蕭和尚那兒需要人手,讓他留在那裡幫忙。

好在廚房裡一應的工具齊全,雖然沒什麼新鮮的蔬菜,不過孫胖子也沒拿自己當過外人,在冰箱里翻出了幾個小罐頭和一些像蘑菇一樣的東西。

「老馬還真有好東西。辣子,你別翻速食麵了,過來,讓你嘗嘗洋葷。」孫胖子舉著手裡的罐頭和蘑菇說道。

「什麼好東西了?」

孫胖子一臉賊笑,「魚子醬和松露。魚子醬還好說,這個松露就太難得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灰不拉幾的蘑菇塊,皺著眉頭說:「我開始懷疑你的品味了,灰突突的,看著就不像好吃的樣子。難得在哪兒了?」

孫胖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不是我說,你也該長長見識了,這玩意叫松露,壯陽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就坐著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到了首都。馬嘯林運用他VIP的身份,將那一大堆寶貝走了免檢程序,直接運上了飛機。

蕭和尚親眼看著那些寶貝上了飛機後,他才登機的。不過直到飛機上了天,蕭和尚臉上凝重的表情才緩和了一點。

孫胖子看著蕭和尚的樣子,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蕭大師,東西在飛機里,你還怕它們跑了?要不這樣,你跟空姐說一聲,就說這裡悶得慌,你要去貨艙透透氣抽根煙。說不定,空姐看你討厭,真能讓你去貨艙里。」

蕭和尚白了孫胖子一眼,「小胖子,我是在替誰看著?這些東西你不要?」

孫胖子連忙說道:「老蕭,說好的三七二十一的,你可別想反悔。」

「現在想起來三七二十一了?」蕭和尚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昨晚你們倆偷吃好東西怎麼沒想起我來?魚子醬,還有松露,吃得不錯啊!」

「辣子,就你嘴快。」孫胖子很是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大聖,你看我幹什麼?你以為我說的?」我看著孫胖子說了幾句,又看向蕭和尚,「老蕭,你怎麼知道的?我們吃的時候,你看見了?」

「還用看了?吃了還不擦嘴,松露的那一股煤氣味老遠我就能聞見。孫胖子,你更離譜,你吃魚子醬也就算了,還拿魚子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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