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槍手

舞廳內的音樂震耳欲聾,很多年輕人就像瘋了一樣扭動著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牛常山帶著四個兄弟和幾個陪酒女郎輕薄的說笑著,五個人十隻手不停的在對方身上放肆的遊動著,對於他而言這次回來的正是時機,老虎之後沈青勇團伙是長平最大的高利貸放債人,而曹陽專門管這一塊,牛常山做的也是這一行,只不過勢力遠不及沈青勇團伙,平時只能吃一些剩飯,這下沈青勇進去了,曹陽死了,牛常山不顧自己還在被追捕的前提,高調回到了長平,處理「業務」,而現在的生意確實比以前要好很多,他做了兩筆就和過去一個月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他走了一筆大帳,志得意滿下帶著兄弟們來這裡瀟洒。

牛常山玩的盡興,喝的有些上頭的他站起來大聲道:先去放水,他媽的存在肚子里影響正常發揮,你們等著我,回來讓姐幾個開開眼。

在眾人的鬨笑中他搖搖晃晃的進了廁所,左手扶牆尿了起來,誰知剛尿了一半忽然覺得腦後被一硬物盯住,他就站在洗手間最靠近玻璃鏡的位置,這下看的清清楚楚是一把兩連發獵槍,短而粗大的槍筒看來就像是個小型的炮筒。

牛常山嚇的頓時酒醒,連尿都憋了回去道:是哪位好漢,我可沒有把誰得罪到這份上。

那人慢慢將半個腦袋從他的腦袋後露了出來,牛常山看清楚他的五官心裡咯噔一下,道:怎麼是你。這人他認識,但一時半會想不起名字了,牛常山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對方沒有深仇大恨,靠錢肯定能把事情擺平。

對方怔怔的盯著他很長時間才道: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牛常山愣了一下道:哥們兒,你什麼意思?

他沒有想到這成為自己一輩子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隨後槍就響了,牛常山半拉腦袋都被轟沒了,牆上、鏡子上滿是半凝固狀物體,此時廁所里一個人都沒有,也該著他要死。

那人辦完事後,沉穩的走入了舞廳內,這裡的音樂震耳欲聾,獵槍雖然聲音很大,但並沒有被人發現。

槍手看了看牛常山那群只顧開心的手下,特意從他們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出了舞廳來到了街上,臨近午夜的長平市大街上一個人都看不見,他靜靜的站在一條街口,過了一會兒一輛藍色藍鳥由遠及近,停在了他的身邊,駕駛員也是一個年輕人,他道:你事情辦完了?

槍手沒說話點點頭,駕駛員道:接下來呢?

槍手道:我欠你人情,應該幫你一次忙了,你說吧需要我幹嘛?

駕駛員道:那好,你陪我去見一個人。

槍手道:誰?

駕駛員道:趙四。

槍手猶豫了一下道:你知道他和我的關係嗎?

駕駛員道:知道,不過既然你要幹掉他,至少也該把錢拿了,否則這單票你也白做了。

槍手道: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計較的,我不是為了錢。

駕駛員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既然做了幹嘛不做的好一點。

槍手看了他一眼道:兵哥,我記得你不是拿這種錢的人,怎麼突然動了這個念頭。

兵哥道:做我們這行的誰都愛錢,當然除了你,要不然不會拿命出來拼了。

槍手點點沒再說話,一路無語,到了趙四開在二環邊的娛樂城,兩人停好車子由迎賓領著進入了趙四的辦公室,只見他坐在寬大的沙發里雙眉緊鎖,似乎心事重重,看見二人立刻站了起來堆出一副笑臉道:清子,好久不見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吧?

清子哼了一聲道:托趙老闆的福,我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趙四眉頭一皺道:其實你這件事情我勸過曹陽,都是年輕人,難免考慮不周詳,再說這也是沈青勇自己做事不小心,為了一點小錢至於把人打死嗎,這就叫報應。

清子虎著臉道:趙老闆有事說事,沒事我可走了。

趙四道:清子,我知道你心裡還對我不痛快,但我對你問心無愧,當初你把我哥哥差點捅死,這事最後也沒和你算。

清子不屑的道:你哥哥只是倒霉,本來我想捅的人是你,這事兒你怪不到我,只能說他命不好而已。

趙四道:這事兒咱們不說了,這次請你來就是想做一件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如果辦成了我給雙倍報酬。

清子道:你為什麼想到用我?老虎可是我曾經的老大,對我也算是不錯,難道你不怕我賣了你。

趙四笑道:怕他我就不做這件事了,讓你來做的目的就是因為你有這個機會,老虎現在身邊人多,一般人動不了他,你也知道常久平都沒幹掉他,所以我必須用熟面孔,再說你跟老虎時間不長,這年頭不都是為了錢嗎。

清子道:聽說趙老闆是個好人,太過的事情從來不幹,這次居然雇兇殺人,難道想通了?

趙四道:我們這種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巴老怪這次腿被廢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曹陽做的,他遲早會知道這件事,那麼不是曹陽就是我了,老虎已經殺了一個人,不在乎多殺一個,所以他不死我就得死,不賭不行啊。

清子道:曹陽是老虎殺的?你從那得到消息的?

趙四道: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大仇,把人弄成那樣?簡直就是瘋了,公安局姓王的不知道得了老虎什麼好處,處處護著他,我這也是真沒辦法了。

清子點點頭道:先付二十萬,後面的錢等事情辦完後一把給清。

趙四猶豫了一下道:一把就要二十萬,你們的規矩不是這樣吧?

清子道:貨不同,條件也不一樣,誰讓你想殺老虎呢。

趙四道:成交,不過清子咱們也得說個明確的時間,別一年半載你都動不了他,我可等不了這麼長時間。

清子道:不放心你就找別人,駱駝的事情你也知道,沈青勇怕是還不能和老虎比,既然我敢冒這個險,你就得跟著我賭。

趙四嘆了口氣道:好,我就信你這一次。

說罷拿出一個皮箱,數了二十沓鈔票道:要了錢這事兒就得辦成。

清子道:除非我死了,那算你倒霉。說罷拿起皮箱和兵哥走了出去。

趙四盯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道:這小子變化太大了,早知道就不該得罪他。

辦公室裡間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道: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趙四道:等他把老虎幹掉,你就動手,清子是長平的人,消息難保不傳出去,我不能冒這個險。

年輕人點點頭道:你確定自己要殺人,這步跨出去就回不來了。

趙四道:我早有準備,咱們這種人有幾個乾淨的,沈青勇當年做了孫老大上位,全長平都知道,他活的比誰都滋潤,這次純粹倒霉,要不是被人跟著,打死個賭徒有誰會知道?

年輕人道:但是老虎畢竟是老虎,他要是死了長平肯定不會太平。

趙四道:所以我才讓你幹掉清子,這小子一死,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年輕人想了一會兒道:巴老怪的腿到底是誰幹的,這事兒絕對要搞清楚,這人不但是對付老虎,連我們一起都陰了,現在沈青勇徹底廢了,老虎也轉了正行,長平眼看就是你的,這節骨眼上出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趙四道:我早就想到了,但還能是誰呢?總不能是老虎自己乾的吧?我雖然和這狗日的不對路,但他對兄弟沒話說,你想賴都賴不上他。

年輕人道:沒說想賴他,但這事兒必須搞清楚,否則就算把老虎擺平了,咱們還有麻煩。

聽他這麼說趙四眉頭又皺了起來道:我就想不通現在長平除了我和曹陽,誰會和老虎有仇呢?

年輕人道:我想到一個人,常久平。

趙四道:不可能,他們兩雖然有梁子,但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不一樣,兩人說白了沒有利益糾葛,純粹是爭口氣,冷靜下來都能讓步,再說老虎還有雲子這層關係,常久平應該不會沒完沒了的,他也得算成本,這麼做是虧本生意。

老虎坐在巴老怪的病床前看著沉沉入睡的兄弟,心裡一陣陣難過,過了一會兒順子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老虎看見他示意別說話,站起來兩人走到了醫院走廊里,順子道:哥,你也別太操心了,老怪雖然吃了大虧,但肯定能治好,他這人脾氣不好,看你這樣肯定受不了,可能會耽誤治療的。

老虎嘆了口氣道:曹陽被人幹掉了。

順子道:我知道,這不就結了,後天郊區賣場就要開業了,你這麼心不在焉的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老虎道:跟著我的人一個個倒霉,我他媽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順子道:誰敢這麼說我就和誰拚命,咱們現在的日子過得比以前不知道要強多少,以往整體打打殺殺的,倒是威風,但自己整天也擔驚受怕的,現在錢賺的越來越多,人卻比以前輕鬆很多,更重要的是活的有奔頭了,我給老娘買了新房子,這在一年前我想都不敢想,本來就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了,能有今天還能要求什麼呢?

老虎笑道:你小子真懂事了,店裡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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