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秦剛的生意

上了車子駕駛員是一個黝黑粗壯的男人,他戴著墨鏡一句話都沒有,這種人老虎一看就知道是老總的駕駛員兼私人保鏢,等到女人車子便開動起來,路上女人從包里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道:這是我們經理送給您的一點小意思,請笑納。

老虎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只見是一塊世界名表,他隨手插進了口袋裡,車子一路向前行駛,直走了約莫有三十分鐘,來到了市裡一座規模較大的酒樓前,女人下車替老虎開了門,又親自將老虎領到了三樓8號包廂,打開門後只見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三個人,老虎進去後女人就將門關上了。

中間一個身材瘦長,帶著眼睛,身著西裝的人起身很客氣的道:一定是庄老闆,冒昧想請能來就是賞臉了。

老虎這前半生除了進牢房,之前的日子基本就是在飯局上度過的,他們這種人請吃飯的多,不比某些官員遜色,他只是微微點頭道:客氣了。

說罷上了座位,說話的瘦子道:在下姓秦,秦剛,是這次項目的承包商。指著左邊兩人道:這兩位一位叫何長發,一位叫葉雲,都是公司的員工,庄老闆身邊在座的和您一樣,都是紅地花園的老住戶了,二位應該認識吧?

兩人很客氣互相點點頭,那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髮微禿,估計就是女人們說的房管所姓王的科長,秦剛隨即讓服務員點菜,沒一會兒功夫便擺滿了一個大圓桌,秦剛親自給每人倒了一杯酒道:其實做我們這行真不容易,除了上面的壓力,老百姓也不支持,當然我也理解,畢竟和直接利益有關,誰不想多得一些呢,不過我自認為做生意這麼多年,沒有虧待過人,碰到確實不講道理的也讓我非常無奈,比方說這次紅地花園拆遷,我們所有的賠償標準都是按最高比例辦的,但是有些住戶的要求實在離譜,所以兩位做為表率,率先動遷就算是為我開了一個好頭,我敬二位一杯。

說罷具備一口喝光,老虎也不含糊,仰脖就灌了一杯酒,王科長笑道:我血壓高,一口乾這麼多怕承受不了,幾位海涵。

秦剛道:喝酒嗎,盡興最好,咱們可不是拼酒。

老虎腦子裡都是該如何處理誤會打人那件事,加上本身就是來對付一下,所以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秦剛朝葉雲使了個顏色,他站起來,舉著杯子道:我敬庄老闆一杯,祝庄老闆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老虎嗯了一聲,抬手又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道:我還有點事,秦老闆如果沒別的事情那就這樣了。

說完話老虎起身就要走,秦剛忙道:庄老闆留步,我還有點事情。

老虎道:哦,還有什麼事?

秦剛使了個眼色,何長發從身邊的包里取出兩份文件袋,取出裡面的物件分別是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和一張合同,秦剛道:庄老闆忙我也不敢耽誤你的時間,不過這份文件還請你簽一下,信封里是一萬塊錢,如果簽了字這錢就是你的了。

王科長道:這可是好事,我得簽這個字。說罷拿起筆簽了自己名字。

老虎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是演戲給自己看,心裡好笑也沒有點破,不過錢對於他現在是非常重要的,一萬塊錢也不算少,他提起筆就準備簽字了,只聽何長發道:還是現在把字簽了合算,老樓里的那些人如果不走,到時候可有的苦頭吃了。

王科長笑道: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能支持國家建設,又能給你自己留一筆意外之財,這樣的好事情我當然得要了。

他們兩人說得高興,都哈哈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何長發道:庄老闆,你怎麼還不動筆?這個條件可足夠優惠了。

老虎想了想道:老樓里的人雖然和我沒有關係,但我就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對他們?

何長發道:這件事情和庄老闆沒有關係了,你還是趕緊簽字把錢拿了吧。

啪嗒一聲,老虎將筆扔在了桌子上道:我長這麼大就沒用過窩囊錢,如果你們覺得多給一萬塊錢就能打發我走人,這就是笑話,我雖然缺錢,但不缺這一萬塊錢,還有紅地家園的人你們最好別動歪腦筋,談好條件大家走我就走,如果你們歪來我奉陪到底。

秦剛表情漸漸嚴峻道:庄老闆,我們素未平生,今天請你來就是看得起你,但你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吧?

老虎出來混的時候秦剛恐怕還沒斷奶,他這種老混子居然被個後生仔威脅了,老虎不禁笑道:你可能覺得自己有兩個錢,不過對我錢有時候不太管用,我把話放這兒,紅地家園拆遷必須按規矩來,否則你一塊轉頭都摳不下來。

說罷這句話老虎不再理睬他,大步出了飯廳,出了酒店他也沒來得及去醫生那裡,回到了紅地花園的房子里,對巴老怪道:這段時間房子里每天要多放兩個人千萬別把順子一人丟在屋子裡。

巴老怪臉一變道:哥,出什麼事情了?

老虎擺擺手道:沒什麼大事情,就是搞拆遷那小子想出千,我沒睬他那一套,媽的,把老子當臭要飯的打發了,給我一萬塊錢就想讓我聽他的話,真他媽沒心沒肺的。

巴老怪道:我帶幾個兄弟把那孫子給平了。

老虎道:你就會打打殺殺,上一筆賬還沒還呢?

巴老怪嘟囔著道:我是按你的意思去辦的。

老虎眼一瞪道:你說什麼?

巴老怪這輩子就怕老虎一個人,後半句話立刻咽到了肚子里,順子道:哥,這幾天你為我也操了不少心,歇幾天吧,我沒那麼精貴。

老虎搖頭道:你這條腿是為我殘廢的,我肯定要管到底,還有駱駝和合其他兄弟要是能找到消息,都要聯繫到。說到這裡老虎忽然想到了阿姨對他的要求,想了想又道:你們想過退出這一行做個正經人嗎?

順子道:我現在都是廢人了,還有選擇嗎?

巴老怪道:順子,不是我說你,你要是老把這話掛在嘴上,大哥心裡好受得了嗎?

老虎苦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這麼藏著掖著,順子心裡的苦我知道。

巴老怪道:我從來沒想過做什麼正經人,混了這麼多年難不成還回去上班嗎?我死都不會回頭,大哥,你突然問這話,不是看形勢想退了吧?

老虎道:你嘴和屁股沒區別,說話的時候能用腦袋想一下嗎?

巴老怪用力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道:是我糊塗,不過大哥你可不能退,兄弟們都指望著你呢。

老虎點點頭,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確定自己將要選擇那種生活,但是他知道阿姨離開他只會生活的更好,但是兄弟們不能再次失去他了,想到這裡老虎忽然感到一陣無奈。

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偶爾退出的念頭只是一時的彷徨罷了。

剛剛想清楚馬友到了,他表情有些欣喜道:虎哥,剛剛得到消息,那個便衣救過來了。

老虎頓時站了起來道:真的?

馬友道:沒錯,這條消息絕對可靠,而且說也巧,他是伍隊的兒子。

老虎心裡一驚道:他是伍隊的兒子?

馬友道:也不知道這小子命到底硬不硬,伍隊脾氣你也知道的。

伍隊是長平市上一屆刑警隊大隊長,不過現在已經退休了,老虎曾經和他沒有少打交道,可以說是敬畏有加,沒想到他兒子居然被自己將要收的手下給砍了,老虎不知道吉凶禍福,因為貿然去找伍隊,如果他知道自己和砍人兇犯有關係,讓自己交人,那等於是自投羅網,而且因為傷者是伍隊的兒子,即使通過其它的關係都好不辦,畢竟伍隊在長平市公安局也算是一號人物,如果他不點頭說話,清子一輩子別想回來。

老虎想了一會兒道:我現在和公安局的人都說不上話,你有關係嗎?

馬友道:我表哥是交警支隊支隊長,關係托關係應該沒有問題,要不然咱們試試看。

老虎道:撞大運吧,我運氣一向不錯,就賭一把。

馬友點點頭,剛要走老虎道:錢你先墊著,回頭我給你。

馬友道:咱不說這個,只要人能平安那就行。說罷掉頭走了。

馬友走後巴老怪道:哥,咱們為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付出這麼大代價,值嗎?

老虎道:處一個人能算賬嗎?將心比心,如果這小子知道好歹那以後也算是個幹將,出來混的一點義氣沒有他還怎麼混呢?

巴老怪和馬友素來不和,也就不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開門後似乎是一個工作人員,他臉上毫無表情的道:從明天開始,這裡斷水斷電,如果你們還是不走,不排除強拆的可能,到時候什麼都不會有的,你們要想清楚了。

巴老怪眼一瞪道:放你媽的狗屁,敢威脅老子,有種你們就掐點試試,老子把你人都掐死。

對方嚇的屁滾尿流扭頭就走,巴老怪眼看著就要追出去,老虎道:夠了,他什麼也不是,沒必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二十世紀末期,拆遷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老虎並不懂這裡面的竅門,當時也沒有多想,只當對方是裝樣恐嚇,巴老怪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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