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地書之謎(三)

馬天行道:「沒錯,畢竟都是共事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而且這對於大家都是有好處的,難道你們不希望知道地書的所在嗎?」

我道:「只要你不是存心害人,我肯定會幫你忙,無論任何事情,但這件事我根本摸不出頭緒,就算想幫你也無從下手。」

何壯沒有說話,但是從眼神里我能感覺到他對馬天行充滿了敵意。馬天行道:「這麼說大家都是無能為力了?」

何壯哼了一聲道:「看來你的坦白是太不值得了。」

團長道:「大壯,何必說這些話呢?小馬雖然隱瞞了一些情況,但是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傷害,又何必為這事斤斤計較呢?這麼多年的生死兄弟,互相體諒吧。」

馬天行立馬道:「團長說得太對了,我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希望兄弟們能幫我一把。」

團長道:「先把這件事放一放吧,我覺得首要的任務是調查妖獸家族,我確定這不會是一個乾淨的種族。」

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壓抑,因為想起了嚴童麗,如果讓她知道我們在調查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嚴姐會作何感想。

馬天行道:「可是這裡的情況也時不我待,培養一個還魂需要十年的時間,如果這個廢了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難道你們真的不想找到地書了?」

團長道:「可是我們之間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馬天行望向何壯道:「陰山王呢?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何壯道:「別想著我了,我幫不了你!」

馬天行嘆了口氣道:「我們合作完成了許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為什麼這次大家不能幫個忙呢?」

我道:「馬哥,實在是愛莫能助,你也別失望,人生總是充滿遺憾的。」

正說話間,忽然聽見屋外的走廊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咯咯聲,就像一隻雞喉頭髮出的聲音,我們立刻警惕起來,這三更半夜的,不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隻雞,而鐵門的鎖被撬壞,木門也壞了只是虛掩著,沒一會兒就聽咔的一聲,鐵門的插銷被推開了,接著發出了吱呀一聲,鐵門已被打開,我渾身的汗毛一下豎了起來,團長不知道第幾次掏出了他的手槍,對準門口。

可是木門卻沒被推開,只是隨著氣流的快慢,木門偶爾會開一條小縫,接著又關上,可就是在這一開一關的瞬間,我隱隱看見一隻皮膚乾枯、指甲烏黑狹長的手,不,應該是鬼爪,瞬間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頭髮立刻豎了起來。團長微微側過腦袋,靠近我耳朵邊悄聲道:「你看見了什麼?」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甚至比他聲音還響,道:「一隻鬼爪。」

馬天行有些奇怪地道:「什麼,龜爪?」

我沒好氣地道:「鬼爪,三聲發音,你耳朵背了!」

馬天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他壓低嗓門道:「媽的,又一個唐老師來了,誰能擋得住他,手槍肯定沒用。」

只見寒光一閃,何壯不知從哪抽出一把長刀,他死死盯著門口,表情似乎也很緊張。

深夜本來就很安靜,此刻更靜得可怕,我們甚至能聽見對方的心跳,不過我很奇怪一點,何壯原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麼今天膽子如此之小。

道理還沒有想明白,只聽吱呀一聲,木門發出的摩擦聲響劃破了這裡的平靜,隨著木門緩緩打開,我的心也越懸越高,赫然一隻乾癟枯瘦、指甲狹長烏黑的手緩緩推開門率先進入了屋子。

我們死死盯著它,不放過這隻手哪怕一絲微小的變化,不過它將門推開一條縫就定住了,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接著一陣寒風從外而入,又將門吹開了一點,此時能看見一股類似於寒氣的煙霧一陣陣地噴射出現,不知道是不是門外的東西呼吸所產生的,可如果他能呼吸,對我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了。

過了很久,那隻手忽然縮了回去,木門失去了依靠,又緩慢地合上。馬天行低聲道:「現在連鬼都學會折騰人了,他娘的還不幹脆進來算了。」

團長道:「你希望它進來不成?這可是一個邪神。」

何壯道:「不是邪神,而是邪神的貢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裡還有類似於姚奶奶那樣的人存在?」

何壯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哪裡都會有這樣的人。」

時間過去了很久,外面的東西卻始終不進來,我們的心情也由開始的汗毛直豎到目前的漸漸平靜下來,團長道:「真恨不能給它一梭子,老這麼耗著,真急死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低沉、陰鬱的悶笑聲,因為這笑聲就像是捂著嘴發出來的,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午夜,卻清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不過時間已經長到讓我們每個人都起了抗體,沒人覺得害怕了,馬天行甚至不耐煩地道:「這孫子還有完沒完?要不然我去開門讓他進來。」

團長道:「你別犯渾,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正胡亂猜測著,猛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沒等我們作出反應,門就開了,接著剛剛離去的兩位民警又再度出現,其中一人神態比之前緩和了不少,對我們道:「剛才去所里把這事兒說了,所長說馬院長在世時曾經交代過他一件事情,不過必須當著您的面說,所以咱們又回來請您了。」

馬天行遲疑著看了門口一眼道:「你剛才進來時確定沒有看見什麼?」

民警下意識回頭看了門口一眼道:「怎麼?你們在那兒放東西了,我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想不清楚門外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剛剛發生的一切絕對不是幻覺。

團長試探性地道:「麻煩問兩位同志一聲,你們所長貴姓?」

顯然團長的話讓他們有些反感,一人眉頭皺道:「問這個幹嗎?害怕我們所長把人給拐了?」

團長笑道:「話不是這麼說,但是我想問一下並不算過分吧?」

民警道:「我想回答你就不過分,我不想回答你就過分了。」

團長道:「身為警務人員,你們不應該濫用職權,這個問題我是有權利問的。」

民警臉一板道:「我說你是不是有些廢話太多了?我們來只不過是按所長的意思辦事,你老是廢話這麼多,難道不相信我們?」

團長道:「這是兩碼事,我只是申請屬於我自己的權利。」

那人還要戧,他身邊年長些的警員道:「行了,抬杠有意思嗎?這位同志說的都在道理上,你小子可別做理虧的事情。」說罷對團長道,「我們所長姓王,叫王天道。」

團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哦,原來是王所長,好像我不認識。」轉頭對馬天行道:「你認識嗎?」

馬天行道:「當然認識了,他原來是這裡的片警,不過是十幾年前了,我小時候的事情。」

團長道:「既然你都認識,那就過去吧,早去早回。」

原來團長擔心對方不「正宗」,看著馬天行出了門,我道:「就算對方說對了這個人的姓名,不代表就是王所長派他們過來的,我想……」說到這裡我猶豫了一下。

團長道:「你質疑我不應該這麼輕易地讓馬天行和他們一起過去,對嗎?放心吧,我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地就相信別人,何況這兩個警察本來就不對頭,我就是希望跟著他們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在這房子里待著,很可能屁都查不出來一個。」

我道:「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咱們知道了馬天行其實也是會法術的。」

團長道:「那又咋樣,我甚至覺得事情可能更加複雜。」

何壯冷冷地道:「您不會懷疑小馬吧?」

團長看了他一眼道:「當然懷疑了,如果換作你是我,一樣也會覺得奇怪的。」

何壯道:「我只會確定一件事,他究竟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

團長道:「說得沒錯,我現在就在確定這事兒,本來我是絕對相信小馬的,可是見到了箱子里的屍體,說實話,我有些動搖了,這是個非常邪門的法術,不是一般人敢學、敢做的。」

我道:「之前我也懷疑過馬哥。」

團長道:「如今世界已經到了將要瘋狂的邊緣,我們站在這個十字路口,任何選擇都必須慎重,毫無保留地去相信一個人,如今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我笑道:「也包括我們嗎?」

團長一臉嚴肅地道:「沒錯,也包括你們兩人,當然你們必須要學會質疑雙眼能看到的一切,包括你們自己的父母,這樣才不會吃虧。」

我咂舌道:「這樣人活得豈不是太累了?」

團長道:「沒錯,但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戰鬥力最大化地輸出,否則好人都被害死了,壞人誰去對付呢?」

聽團長這麼說,我心裡是比較沉重,團長走到窗戶口道:「馬天行已經出了院子,我們也該行動了。」

說罷我們三人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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