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死亡之舞

馬天行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是說現在要鬧鬼?」

賈森道:「沒錯,不過糾正你們一點,陰陽書生並不是鬼,他只是一個修鍊到極致的邪惡巫師。」

這與何壯說的有差別,因為他曾經對我們詳細介紹過陰陽書生。在他的話語里,陰陽書生就是一個鬼,他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出賣了自己的信仰,以此換來了永生與超越常人的能力。當然對他這種不在正常理解範圍內的生物,怎麼形容都可以,畢竟我們人類根本就難以深入了解他們的本質。

忽然我們耳朵旁傳來了一陣絲樂聲響,聲音還非常喜慶,就好像有人家娶新娘一樣。我們循聲望去,只見綠樹掩映的林蔭道間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支迎親的隊伍,只見最前面的新郎坐在一頭大黑驢上,後面是兩個吹喇叭的漢子,再後面是四個抬花轎的,他們隨著嗩吶的節奏有節奏地搖晃著轎子。按理說這是一個非常喜慶的場面,可是當它出現在一座被戒嚴的湖島上,那就顯得詭異無比了。而且我在轎子上端看到立著兩隻烏鴉,它們嘴裡各叼著一塊鮮血淋漓的鮮肉,直勾勾地看著我們。我不禁汗毛倒豎,冷汗都流了出來,只見他們慢慢朝我們走近。賈森道:「給他們讓路,這是走錯路的亡靈,一定是陰陽書生的手下乾的好事,我們不要打擾他們,否則後患無窮。」

我們忙讓開路,只見這幫人眼都不斜地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不過往前沒走兩步身形漸漸開始模糊,接著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道:「今天真是活見鬼了,團長我看這個島絕對要好好留心一番,怎麼怪事情這麼多?」

賈森道:「自從發現了這個鼎,怪事就出來了,團長咱們任重而道遠。」

賈森說得很有道理,畢竟這些不平凡事情的後面肯定有其不正常的一面,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對普通的人類造成影響,甚至存在危害。所以現在看來,這裡的事情必須要解決掉,否則很難說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雖然能有這反面的認識,但是解決這種現象做起來就不像說的那麼容易了,因為絲毫沒有頭緒。而且這座島怪事重重,雖然有兩個龍族守衛保護我們,但我心裡還是沒底。

調查到了晚上,將帳篷搭好,我們幾個都聚到團長的帳篷里,他皺著眉頭道:「看來何壯並不在這裡,那麼他可能去哪裡呢?」

我道:「其實我倒覺得沒必要擔心,以壯子的本事他肯定比我們安全。」

陳團長道:「沒出這事之前無所謂,但是出了這事以後就難說了。不管是龍族守衛還是陰陽書生,他們可都是要大壯命的,我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馬天行道:「是啊,真沒想到天靈族的人居然也會追殺壯子,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他自己搞錯了,自己其實不是天靈族的人?」

陳團長道:「這應該沒可能,他的文身和那個胖子的文身你們注意了嗎?一模一樣,這是天靈族人的標誌。」

說話間只聽外面樹林嘩啦啦地響,但是現在並沒有風。我們互相望了一眼,悄悄打開帳篷的拉鏈,只見那個古怪的白衣長發人又站在了一棵小樹邊,還是後腦勺對著我們。團長做了個手勢,當先走了出去,等我們出來後,只見賈森三人也已經出來了,我們都默不做聲地站在那裡看著白衣人。過了一會兒,忽然飄來一陣氣若遊絲的聲音,仔細分辨似乎是個女人的歌聲,不過她唱的究竟是什麼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調子很古怪。接著聲音越來越響,那個白衣人也開始翩翩起舞,當晚的月亮還算正常,而對方又是一身白衣,所以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我們又聽到一陣陣嘎啦啦似乎是指甲撓動木板的聲音,不過聲音比較沉悶,似乎從地底傳出。正當我還在仔細分辨聲音來源的時候,忽然嘩啦幾聲輕響,只見一個個皮包骨頭隱隱發青的「手」破土而出,我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阿雪的手,發覺她也是滿手冷汗。沒一會兒工夫,那幾隻亂撲騰的手,把埋在自己身上的沙土扒開,只見一具具「形象恐怖的人」從土堆里機械地站了起來。它們居然隨著白衣人的舞蹈而翩翩起舞,姿勢絲毫不差。如果說白衣人的舞姿至少還有一點美感的話,那這「幾具人」給人的感覺差不多是冷到了骨子裡,我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也很奇怪這種「死人的舞蹈」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們看著這場之前沒有絲毫徵兆的「表演」,都是面面相覷,但是賈森似乎知道這點,他小聲道:「你們聽說過群魔亂舞嗎?」

陳團長道:「當然知道了,這是個成語,怎麼了?」

賈森道:「這是死亡之舞,是那些亡靈法師用來勾引人靈魂的法事,如果有人控制不住自己跟著它跳了起來,那麼靈魂就會被奪去,這是一種非常邪惡的法術。」

他話音剛落,忽然夜空中響起了一陣令人齒冷的尖厲笑聲,那個從來沒有轉過臉的白衣人猛地將臉轉向我們,只見這張「臉」滿是蒼白之色,從嘴唇到眼珠都比白紙還白,整個看來恐怖至極。我想到前兩天居然一個人跟著它跑了老遠,嚇得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

笑聲中,它又向前跑去,陳團長道:「追。」當先而去。

我們也戰戰兢兢跟了過去,那個白衣人居然還是跑進了廟裡,不過當我們進廟後,裡面只是空空如也,不見對方半點蹤影。

陳團長道:「搜,好歹要把它找出來,這回我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賈森三人也跟到了小廟前,不過他們並沒有進來,只是站在小廟之外,看著我們在廟裡忙活著。要不說這次真的沒有白忙,我們從上半夜找到下半夜,忽然團長大聲道:「真邪了門了,你們看菩薩的眼睛。」

只見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本來眼睛微閉的菩薩此時的眼睛卻睜得滾圓,表情也非常詭異,這可是一尊人工雕刻的佛像,可是他的表情卻可以變化,團長略一思索轉頭對我們道:「羅子、小馬你們快跑。」

話音未落忽然一聲貓叫,只見佛像鎦金的地方隱約出現一隻深藍色巨獸的輪廓,霎時間我們就聞到一股腥臭味,驚異之下轉身望去,賈森三人已經不見了,一隻巨大的深藍色的貓臉出現在廟門處。

陳團長對我們道:「我們上當了,這裡有一個邪將,賈森根本就不是天靈族的人,他是陰陽書生的手下,他們把我們騙到這裡就是為了抓我們。」

我正想問:「如果真想抓我們,何必還要費這麼大的力氣,把我們騙這麼遠?」卻沒有這個時間了,那隻巨型深藍色的貓,伸出它巨大的爪子,在廟裡面亂拔了起來。我們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因為這次出來得急促,我們並沒有帶武器,這下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腩,而且看這隻深藍色大貓的體型,比獅子還大一號,估計硬拼不是辦法。

陳團長道:「這是蠱貓,只有邪將才能種出這種蠱術。」

我道:「那怎麼辦?」

陳團長道:「我去引開它,你們往山腳下跑,千萬不要回頭。」

我道:「那絕對不行,這東西是要人命的。」

陳團長道:「死我一個就可以了,沒必要還找人陪葬,記住,你們一定要活下去。」

說罷不等我們說話,抓起一個小香爐,將廟裡唯一的窗子砸開來,團長合身躍了出去。而那隻蠱貓立刻停止了對廟裡的亂抓,輕輕地「喵」了一聲,接著從窗戶嘩的一聲越過,去追團長了。

我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阿雪也不廢話,拖起我就跑,一邊跑一邊道:「能出去才能把這件事情搞清楚,要不然團長的付出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當經過賈森搭建的帳篷,我下意識地往裡看了一眼,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馬天行居然站在裡面,而我清楚地記得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可是當我再回頭,發現除了阿雪和我,團長和馬天行都不見了,這時遠處一道藍光激射而來,我清楚地看見那隻蠱貓的嘴裡叼著團長的屍體,一步步向我們迅速逼進。就在我準備進帳篷營救馬天行,忽然身旁的樹林里出現一個人影,他把我和阿雪都拖進了林子里,這又讓我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是何壯。

我此時又傷心、又害怕、又疑惑,說不清是什麼。心情真是五味雜陳,不過當我要去救馬天行的時候,何壯一把拉住我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不要輕舉妄動。」

果然,當那隻蠱貓縱身躍到帳篷上,倒塌的帳篷里並沒有壓倒任何東西,只見它通紅的眼珠子警惕地對著我們藏身的林子里來回巡視著,但是並沒有抓我們的意思。而它嘴上團長的屍體不停地滴滴答答流著鮮血,要說這是幻象,除非我眼瞎了。再說不抓到團長,它應該也不會來追我們的。何壯似乎並不打算解釋自己的話,忽然他從藏身的樹後向前走了一步,這樣就與蠱貓面對面了。

我更加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見何壯表情決然地和蠱貓對視著,他從腰間抽出那把雪亮的長刀,忽然在頭上抹了一把。我大驚之下以為他要自殺,不過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音,只見何壯只是剃了一縷頭髮下來,接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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