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談判

沒多久陳琳和大軍就出現在醫院裡,畢竟大圈人多,全來了怕惹人注意。問清楚了趙老闆現在所處的地方陳琳就趕了過去。

趙老闆現在在搶救。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黃毛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裡,他用手抱著頭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陳琳走了過去輕聲問道:「你父親情況怎麼樣?」

黃毛抬頭看了看陳琳,又搖了搖頭道:「醫生說情況很危急,現在正在搶救,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陳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父親是個好人,他不會有事的,以後你聽他的話也就行了。」

黃毛捂著臉無聲地抽泣起來,陳琳和大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個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聲音,一時靜得出奇。

沒過一會兒,只聽到高跟鞋和地面接觸的「篤篤」聲響,聽聲音來人走得十分急促。陳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梳著長發,一身乾淨利落職業裝的女人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黃毛一看見她立刻起身道:「大姐,爸恐怕不行了。」

女人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她快步上前「啪」地打了黃毛一個巴掌高聲道:「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天天在外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她話說到這裡,陳琳和大軍互相望了一眼。女人繼續道:「你自己在外面不學好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連累家人,為什麼要這麼害老爸,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醫院的護士走了過來道:「不好意思,這裡是醫院,請你們說話小聲點。」

陳琳道:「一切等你父親出來再說好嗎?這裡是醫院,你這麼大叫大嚷的,別的病人怎麼辦?」

女人這時已哭得滿臉都是黑色的眼影,但是想想陳琳說的也是實話,無可奈何之下靠著牆慢慢蹲了下去。正在這個時候急救室門開了,一個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走了出來,道:「誰是病人家屬?」

黃毛本來想開口,但是看看姐姐,又閉上了嘴。女人這時候站起來擦了擦臉,走到醫生面前道:「我是病人女兒,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道:「病人原有心臟病史,還好本身情況不是太嚴重,所以這次還能搶救回來,但是以後盡量讓他不要受到強烈的刺激,這樣對他病情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一聽父親情況還不算太嚴重,表情如釋重負,連聲感謝醫生。黃毛這時候也想上前說點什麼,女人用力一推他,道:「你還能算老爸的兒子嗎,你不害死他心不甘啊,我們以前欠你什麼了,讓你這麼對家裡人,你滾,和你的狐朋狗友滾。」

黃毛低著頭也不敢說話,陳琳聽她說趙老闆沒有事情了,心裡也落下一半,對大軍使了個眼色,二人走出醫院。

陳琳集齊了大圈,道:「我們去約翰哥的場子看看。」

說罷掉頭去了暴風族酒吧,只見一切照常,似乎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陳琳道:「看吧,約翰哥也不過是替人打工而已,這裡的老闆不是他。」

常春道:「這就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裡另外還有老闆。」

陳琳道:「春子,這裡你到底熟不熟?」

常春道:「當然熟了,唐人街不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待了六七年聽也聽明白了。」

陳琳道:「好,那我問你,這裡到底有幾個黑幫,哪家最大,我們這批貨究竟是出在誰的手上?」

常春道:「這裡大大小小黑幫具體數字我不能瞎說,但是成規模的大約有三家。武館組成的聯盟算一家,大陸來的幫派算一家,還有就是華阜黑幫了,整個唐人街都是他們的。」

陳琳道:「這麼說這批貨真是華阜黑幫的了。」

常春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陳琳道:「道理很簡單,武館的人靠功夫打地盤,他們其實是做正行的,不過仗著自己有功夫,不想被別人欺負而已,他們根本不算黑幫。大陸偷渡來的最大的算東北幫了,只有他們能和華阜黑幫做白粉生意,不過最近他們出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估計現在是元氣大傷,沒這個心思做事情了,那麼不是華阜黑幫還能有誰?」

陳琳話剛說完便聽到身後有人兇巴巴地道:「別杵在那裡當柱子。」

陳琳回頭一看只見一部車子停在了身後,大軍臉色變就要發作,陳琳對他使了個眼色,讓到一旁。車子停到陳琳身邊,車門打開,下來三個人。罵人的那個颳了個青皮,襯衫敞露的胸口隱隱透著文身。他也沒有看陳琳這幫人,叼著根煙道:「誰怕這幫越南狗,有種就來砸老子的場,要我讓,門也沒有。」

另外一個道:「先別說大話,他們今天就把我們的貨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青皮道:「別瞎說啊,搶貨的說中國話。」

另一人道:「誰說越南狗不會說中文,再說這裡還有漢奸吶。」

他說了這話其餘二人都嗤嗤笑了起來,青皮道:「你是說……」

另一人道:「說了算你的,與我沒有關係啊。」

青皮道:「你也算是個人精了,我才不上當呢。」

幾個人越說走得越遠,漸漸沒有了聲音。陳琳道:「邪了門了,這批貨不是我們搶的嗎,怎麼給他們算到越南人頭上去了。」

其餘大圈仔也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正當他們覺得奇怪的時候,幾聲剎車響,只見三部小巴士停在了酒吧門前。車門一開,二十多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越南人手持兇器下車衝進了暴風族酒吧內,霎時間只聽喊叫聲響成一片。陳琳道:「又出大事了。」

隔著一條街陳琳看到裡面瞬間打成一片,越南幫在與東北幫肉搏的時候吃了大虧,但是與唐人街的這些幫派交手卻是綽綽有餘。他們雖然身材不高,但是出手狠辣,加上一上來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歌舞廳內瞬間亂成一團。

沒多一會兒,只見一個青年渾身是血地跑了出來,頭上被砍了一條長口,鮮血橫流。後面有三個越南人手持砍刀追了出來,青年衝過馬路直接躲到了停在陳琳身邊的那輛車旁邊,他血流得太多,雖然路跑得不多,但是氣已經快喘不過來了。

三個越南人沒有看到青年逃跑的路線,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只見其中一個指了指地上。原來青年身上的血一路流到了他躲藏的地方,就像一條鮮紅的記號。三個越南人手持砍刀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青年聽到腳步聲握緊了手中的砍刀,想站起來卻又跌回了地上。

大軍道:「琳子,他媽的越南鬼子,咱們怎麼辦?」

陳琳脫下外衣,將砍刀包在了袖子里,似乎不經意地垂下衣服拎在手裡,其實是握著刀柄,堵在了青年人藏身的車頭前,大軍等人頓時會意,各自站好了位置。

幾個越南人走了過來,不過陳琳正好擋住了車位中唯一一條可以走的路,越南人中的一個操著半生不熟的國語道:「讓開。」

陳琳笑道:「我在這站著礙你什麼事了?」

越南人道:「我們、和、有仇的人、算報仇。」

陳琳道:「我在這等人不行嗎?」

越南人一晃手中的砍刀道:「找死?」

陳琳道:「你說誰呢?」

越南人這次手一舉,真準備砍人,陳琳抬起衣袖照頭就給了越南人一刀,這一刀又快又狠,對方立刻捂著頭向後倒去。

其餘兩個人見狀就要動手,唐鐵牛一個側踢踢在其中一個人的腰上,此人立刻躺在地上痛得縮成一團。大軍也抽出砍刀,對準對方的面部就是一刀。就在這三個越南人倒地後不久,酒吧內的越南人占夠了便宜準備開始撤退,大隊人馬一看到地上躺著的三人,立刻知道不好,看了看站得筆直的幾個大圈仔,那幫越南人便向陳琳這邊走來,因為陳琳手上裹刀的袖口沾滿了血,比大軍沾血的刀要扎眼得多。

陳琳道:「把槍準備好,要是對方想趁人多佔便宜,就用槍。」

這時吃虧的三個越南人能走的兩個退到了人群里,不知道嘰里咕嚕地說了什麼,那群越南人立刻對大圈仔們開始虎視眈眈起來。二十多個人靠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四十多歲,上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背心,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帆布褲子,看起來非常土氣,不過脖子上稀奇古怪的文身襯得面相非常兇惡。

他走到陳琳面前,由於比陳琳還矮了半個頭,此時要抬起頭來才行,不過他的中國話可比開始那個好了很多,道:「嘿!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琳道:「我用得著和你說許多廢話嗎?你們越南人跑到中國人的地盤上砍中國人,你沒打過仗吧?」

越南人上下看了看陳琳道:「你們就幾個人,找死嗎?」

陳琳笑道:「越南矮子也會說找死,你們到底是哪邊的?整天在唐人街砍中國人,咱倆究竟誰找死?」

越南人臉一轉,似乎要下令手下動手,陳琳上前一步和他身貼身地站在一起,其餘越南人見狀就要準備動手,那人手一揚,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陳琳將衣服抖在地上,晃了晃手中的刀道:「你要有種就讓你的人動手,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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