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錢的問題

陳琳悶哼一聲「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人昏了過去,大軍急忙上前將他抱在懷裡,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先堵住傷口。大刀疤沒再說什麼,帶著他們回去了。分賬的時候陳琳依然有一份。班長紅著眼道:「軍醫,我有點事希望你能幫幫忙。」

軍醫當然知道是什麼事,看了看大刀疤,只見他沒有任何錶情便道:「長河,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班長道:「刀疤哥,琳子這次也算是吃到虧了,你公事公辦大家都沒話說,不過也沒必要真的讓他去死吧?」

大刀疤沒說話只點點頭,班長道:「軍醫,麻煩你了。」

軍醫見大刀疤不反對便和班長走了出去,到了陳琳的房間只見李梅和大軍手忙腳亂地擦拭著陳琳傷口處流出的血。軍醫讓兩人站開,用剪刀剪開陳琳受傷部位的衣服,仔細查看了一下道:「琳子這一刀中的離肺葉大概只有一寸的位置,按理說是沒有性命危險,不過這裡不能手術,受傷部位不能切除,我只能把膿血抽出來,老天保佑他腹腔內不會感染吧。如果他不發燒應該就沒事,如果發燒大家就準備他的後事吧。」他話沒說完李梅捂嘴哭了起來,班長拍拍她的肩膀道:「現在哭還不到時候,這幾天你和大軍好好照顧琳子,我看他命不會這麼短。」

軍醫這時拿來止血的各種工具藥品,給陳琳收拾傷口,忙了許久才算停住。班長道:「算行了嗎?」

軍醫道:「我的事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你們和琳子自己了,不過長河你也知道大刀疤的脾氣,我這麼幫琳子算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班長道:「軍醫這個忙不會讓你白幫,今天我那份進賬全部算你的。」

軍醫道:「長河,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不是個貪財的人,我只是心裡合計大刀疤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讓我救琳子,不過你們放心我既然來了,對琳子用的可都是真葯,我就是擔心大刀疤那頭,這個人心思太深。」

班長道:「大刀疤這麼對琳子就是為了立規矩,算琳子倒霉自己往槍口上撞,他絕對不是真要琳子性命,我看你也沒必要擔心。」

軍醫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大軍道:「他媽的,我們拿了命和這個王八蛋拼,每次搶回來的東西就分這麼一點點,這次還捅了琳子。班長,對付越南人那會兒我們也沒受過這個窩囊氣。」

班長道:「大軍管好你自己嘴巴,如果這話被大刀疤聽到了恐怕你也要陪琳子躺在這裡了。」

軍醫笑了笑道:「長河你放心我這個人嘴嚴得很,不是個喜歡挑是非的人,而且大軍說的也沒錯,只不過這個話我們不能說,也不應該說,畢竟混到現在都是靠大刀疤。」

這時陳琳微微哼了一聲。李梅立刻走到他身旁,看了看道:「大哥睜眼了,你們快來看那。」

眾人忙圍了上去,只見陳琳雙目睜得又大又圓,裡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絲。班長心知不好,拍了拍陳琳的手背柔聲道:「琳子,現在咱們什麼都別說也別想,先把傷養好。」

陳琳的胸口突然劇烈起伏,他似乎一瞬間的力量爆發,大吼一聲道:「我對不起人吶。」這次沒有噴血,血是從嘴裡慢慢流了出來,陳琳頭一歪不知死活。

李梅以為他死了,捂著自己心口一步步倒撞到門口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軍醫按了按陳琳頸部動脈,又翻開陳琳的眼皮看了看道:「別再招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從今天起這屋裡只留照顧他的人就行,其他沒事最好別進來,現在琳子還有一口氣,不過要再有剛才那麼一次就難說了。」

班長道:「梅子、大軍,你們倆輪流照顧琳子,如果有什麼……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入夜沒多久陳琳體溫就開始升高,滿嘴的胡話說個不停,有時候伸手在空氣中不知道抓些什麼。大軍只好把他傷口捂住,避免陳琳抓到自己傷口,李梅只能不停地換毛巾替他冷敷。

大刀疤沒有食言,他給司機的家人寄了一大筆錢,沒過幾天他又找廣東仔定了一批槍械,眾人知道他不久肯定又有大動作。陳琳雖然一直沒有醒,卻也沒有死,軍醫說他危險期雖然沒過,但只要人能多活一天就多一份希望。

一天大刀疤又召集人開會,這次不同的是又多了一個四眼。大刀疤道:「兄弟們,光靠搶劫不是長遠之計。現在我們在香港算是有了一點小名氣,很多幫派都給點面子,所以我接觸了幾個人,想和他們合作白粉生意。這次找廣東仔定的那批槍就是為了保證白粉生意能太平。四眼兄弟你不是一直打算讓我出個好價錢嗎,這次我給你個數二十萬怎麼樣,你去擺平你手底下的人,讓他們好好跟著我。」

說罷拿出一大包錢,四眼笑道:「有錢賺誰還會說什麼,刀疤哥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大刀疤點點頭又道:「不過凡事都得小心,香港的幫派有點不好,很多暗地裡都與警方有聯繫。我們之前做了幾件大案,香港警方恨我們恨得要死,這點不能不防,反正大家各自小心也就是了。」

三天後第一批貨上岸,大刀疤順利交易,這也是大陸黑幫在香港的第一批集團化販毒的開始。不過大刀疤再沒有讓班長和大軍加入到裡面,這三人被徹底孤立起來。不過沒過多久廣東仔就來到了大刀疤這裡,奇怪的是他帶了很多人,中午二人就在屋外的空地上擺了滿滿一桌海鮮開始喝酒。桌子上只有他們兩人,但是各自身後都站著不少人。廣東仔替大刀疤倒了杯酒笑道:「排長,這裡的酒還喝得習慣吧?」

大刀疤道:「酒都是酒精味,我喝茅台、喝老家的燒刀子其實都是一個味。」

廣東仔哈哈笑道:「那排長少喝一點,我多喝一點,你是沒有酒量的嗎?」

大刀疤道:「再沒有酒量你來了我還是要陪的,捨命陪君子嘛。」

二人幹了一杯,廣東仔道:「對了排長,我給你的那批貨還可以吧?」

大刀疤道:「不錯,你小子從來也沒坑過我,廣東仔你的人情我記著呢。」

廣東仔道:「排長說這些幹嗎,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對了排長,最近我聽說你在做白粉生意?」

大刀疤嗯了一聲道:「來,吃閘蟹。」

廣東仔沒有接大刀疤遞過來的大蟹螯,他道:「排長,我是認真的,你真的在做這個生意嗎?」

大刀疤抬起頭來盯著他道:「沒錯啊,這行能賺錢我為什麼不做?」

廣東仔道:「排長,這一塊一直是我在做,你要做也該問我拿貨嘛。」

大刀疤道:「你的貨還是問香港人要的,不知倒過幾手了,還賺個屁錢。」

廣東仔道:「排長,這個生意一直是被幾大家族壟斷的,你這麼硬往裡插不合規矩。」

大刀疤道:「廣東仔,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會聽別人的規矩嗎?我的規矩都是我自己定的。」

廣東仔道:「排長,你這麼做會出事的。」

大刀疤道:「廣東仔,你不是不了解我,我這個人膽子雖然不大,但就是不怕事。和記不是和我交過手了嗎,那時我來香港還沒站穩都不怕他,更別說現在了。」

廣東仔道:「那不一樣,和記跟你不過就是一般面子問題,但是排長你做這個就是動了他們的根本了,你想他們會跟你輕易了賬嗎?」

大刀疤忽然笑起來了道:「廣東仔,你今天不是當說客來了吧?」

廣東仔道:「排長我是為你好,不過你最好還是能聽我的勸。」

大刀疤用毛巾擦擦手道:「如果我要是不聽呢?」

廣東仔道:「那我就沒話說了。」說罷招呼人要走。大刀疤一把按住他的手背,廣東仔道:「怎麼?」

大刀疤沖廣西佬使了個眼色,廣西佬轉身出去,回來後提著個大帆布包。大刀疤拉開拉鏈裡面裝的全是錢。大刀疤道:「廣東仔,如果沒有你,我大刀疤也不會有今天,不過我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不趁這個時候做大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好,我認準的事肯定要把它做完。廣東仔如果你還當我是排長,這筆錢你就收下,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另外麻煩你告訴那些香港人,最好別來管我的閑事,我這個人說拚命從來都不是用來嚇唬人的。」

十一大刀疤的慈悲。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十五天就過去了,陳琳在大軍和李梅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傷口恢複得很快,但是他始終沒有醒來,整日就是昏昏而睡。軍醫說他有可能是失血過多引發的腦部供氧短缺,或許成植物人或者白痴都很難說。大軍一直非常自責,他覺得自己不該把陳琳帶到香港來,在內地雖然過得會清貧些但最起碼能太太平平地活下去,好過現在半死不活的只能喘氣了。大刀疤接連做了幾次「大生意」,現在的他風生水起,很有些替代廣東仔成為內地在香港的第一幫派的趨勢。不過他一如既往的冷靜、狠毒,從來沒有給過對手任何可乘之機,當然現在的對手其實就是他生意上的夥伴。

一天晚上班長吃過飯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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