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風水詛咒

安良說:「現在的風水師都藏得像忍者,鬼知道連太郎躲到哪裡了,不過他看穿了我的布局,這傢伙是有點水平。我本來叫幾個大兵到銀行門前排隊,就是為了引導人群的排列方向,把隊伍沿著凱撒大街排向西方的火車站方向,這樣可以乘著火車站出來的人流之氣加強提款隊伍的衝擊,大家提款的情緒會越來越高漲……」

當警察來到鐵橋,使徒會的一切行動都必須停下來,托米馬上給趕赴美國找《龍訣》的連太郎打電話。連太郎知道亥時的斷橋行動失敗,而且鐵橋還被警察控制住,大為懊惱。托米連忙追問結果,連太郎憤憤地說:「托米少爺,這是德萊克教堂全局的命脈所在,鐵橋的存在直接影響星期天的售股簽約,你要有對方突然拒絕簽約的心理準備。」

托米站在關了燈的教堂會議室里,看著美因河兩岸長串的警車燈說:「如果我們得不到這筆資金,還可以低價賣出部分抵押證券,但是這樣的話就要等到星期一下午華爾街開市。現在看來安良有足夠的智慧猜測到你的每一步棋,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連太郎說:「攻擊,我們只能攻擊。我們沒有能力攻擊他們的資金和總部,所以只能自保,但是我們可以攻擊他們的風水師。你要全力解決安良,我解決安芸,只要可以得到《龍訣》,無論付出什麼都能在最後贏回來。」

托米的額上冒出冷汗,安良對斷橋行動的及時反擊使他明白,真正的風水師之間根本不需要見面對話,戰鬥只會在風水局裡突然展開。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很明顯安良的風水技術和你不相上下,他可以猜到你的戰術,你應該也可以猜到他的戰術。你覺得他下一步會攻擊我們的什麼地方?」

「他們的目標一定是我們的資金鏈,可是從哪裡下手很難說,估計威斯銀行總行是最大的目標。只要總行四周不會出現古怪的東西,那裡的風水格局是經得起衝擊的,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主動反擊。現在鐵橋沒有斷,德萊克教堂的風水就會受流年破壞,他如果夠高明的話會直接攻擊教堂的『龍心之位』。」

托米無法理解這個東方式的概念,疑惑地問:「什麼?」

連太郎的電話里傳來呼嘯的風聲,他正開著車飛馳在美國馬里蘭州的田野上。他以為托米聽不清電話於是大聲說:「這是風水局的心臟位置,被擊破『龍心之位』的風水局就會被徹底破壞。德萊克教堂左邊是最高的鐘樓,鐘樓下面的一樓地下室就是『龍心之位』,現在那裡是存放經書的地方,我們要守住那裡!」

「他會用什麼來擊破,我們怎麼防守?」

連太郎說:「他會用火性的攻擊,可是不一定是放火,可能用高溫、熱風、強光之類的一切熱能。我們要先把經書轉移到東面地下室,那裡至少要做好防火,派人盯住那裡。」

托米知道這些後心情略為穩定下來,慢慢地合上手機。

連太郎坐在黑色的林肯轎車裡,轉頭看看正在開車的雪。雪的臉上平靜得像一件靜物,剪平的劉海和齊平的女學生短髮讓她看起來像個日本藝伎偶人。雖然從使徒會的風水變化,他早就看出會有叛變的事情發生,可是叛變是不是一定來自亞洲部的『天使』,在議會內部會不會有叛徒,都是他一直懷疑的事情。

連太郎沒有在議會裡提出自己的推算結果,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內部猜忌,而且這種猜忌很容易惹到自己身上。同時他一直對雪很疑惑,在東京地下基地被攻擊的當天,只有雪倖存下來,她報告說地下基地里的『天使』全部陣亡,可是前幾天傳到使徒會的新聞片,連太郎和其他會員一眼就認出這些銀行劫匪肯定是『天使』。在議會上他當面否認了這一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推卸責任,還是條件反射地為雪的謊言掩飾。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雪在說謊。

連太郎用手背輕輕滑過她的臉,心裡對雪說:「真的只是倖存者嗎?有什麼藏在這張美麗無情的臉後面?」

安良被警察捉住審問了一晚上,大部分時間在解釋為什麼嘴唇上貼著假鬍子,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橋上。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星期天的早上,他洗完澡換上睡袍,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癱倒在大廳里。昨晚的刺激一直沒有平靜下來,因為警察雖然代替他們把鐵橋守住了,可這僅僅是序幕,他想得更多的是使徒會下一步要幹什麼。

小余拿著一份《英文早報》遞到他面前,安良看到頭版相片赫然印著自己抱著兩個小孩衝下鐵橋的雄姿。相片里的安良動作矯健,眼神堅定,張大嘴巴、歪著鬍子撲向鏡頭,背後是衝天的水花和火焰,場面火暴,有如巴拿馬戰場。

頭條標題寫著《液氮船鐵橋下意外爆炸,紐約客勇救橋上小童》,內容說因為液氮工業船事故使鐵橋受到急凍,導致吊梁嚴重受損,幸好沒有倒塌,也沒有人員傷亡,現在鐵橋已經被市政封閉,搶修後才能繼續使用云云。

安良彈一下報紙說:「這個記者拍得真好,可惜我嘴唇上粘了一團臟巴巴的鬍子,要不然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是我,嘿嘿……」

小余坐下來說:「那時真是很危險,液氮罐就在你腳下爆炸,一般炸罐時罐壁會破開,罐頂會整個飛出一百多米,如果正好打到橋上,你就死定了。」

「對了,你怎麼對液氮這麼熟悉?」

「我讀書時學的是化工,這些只是安全常識,沒什麼特別。」

安良看著小余點點頭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他眼睛一轉,腦筋又動到別處去了。

「小余,你是學化工的,會不會做炸彈?」

「不會。」

「怎麼可能不會?你肯定會。我想做個很逼真的炸彈,就是像搞不到軍火的恐怖分子做出來的二流貨,效果要很猛,不過我不需要它爆炸……怎麼樣,做一個吧?」

小余撓撓頭說:「炸彈我真的不會做,不過做個會產生劇烈化學反應的容器應該是可以的。」

「那還不是炸彈?」安良對小余說,「今天就要做出來,今晚我就要用,你做個電子錶定時引爆,時間調到星期一中午……」

小余又想了一下:「不行不行,做這個是犯罪行為,傷害人的事我可不幹。」

安良信誓旦旦地說:「不讓它爆炸。就是放在一個地方,絕對不會傷害人。我什麼時候害過人了?你相信我。再說我非要用一個炸彈不可,要是你不做的話我就要叫那幫僱傭兵做了,他們會用手榴彈、地雷之類的東西,失手爆炸的可能性更高。」

「真的不要拿去炸東西,炸人更不行啊。」

安良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說:「我發誓,什麼都不炸。怎麼樣?要什麼原材料?」

小余支吾著說:「方法有很多,就看你想炸到哪種程度。」

「炸起來死一層樓的人就差不多了,而且技術上不要太專業,炸彈做得簡單粗糙一點,盡量用日常物品做原料,否則就不像恐怖分子了。」

「簡單的話……高氯酸鉀加硝基苯吧,只要量夠大的話可以炸一層磚木結構的舊樓。」

安良臉上露出笑意:「太好了……什麼鉀什麼基苯?那是什麼呀?」

「簡單說就是把皮革上光劑淋到煙花上然後點火,然後就會……」

安良心領神會地說:「啊哈!果然有辦法,看來帶你來德國沒有錯。快去找人辦這事,我還要和達達聊聊天。」

安良拿起電話就接通達尼爾:「YOHO!好兄弟,你看到新聞了嗎?我上報紙頭條了。」

達尼爾要和歐洲的交易員配合工作,只有半夜才可以和歐洲的人全面溝通,所以他已經在安良風水事務所連續幾天幾夜工作沒回家,他開口就用黑人腔罵:「你出風頭很容易破壞我的計畫,要是他們知道我們要下手,提前準備就麻煩了。」

「使徒會也有風水師,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還沒有布局他們就已經要打斷鐵橋,現在你還想背後捅他一刀嗎?不,天真的孩子,現在我們已經在街頭打架了。」

達尼爾說:「良,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星期五威斯銀行股價自動下調5%,這是對我們計畫很大的支持,起碼我們省了幾百萬歐元。你今天布局就行了,不要做任何動作,星期一再動手。」

「什麼時間?」

「明天法蘭克福時間下午2:30,這個時間正好是華爾街早上9:30開市,我想造成被華爾街市場下跌拖累的效果,你看時間上行不行?」

「明天是丙午日,使徒會德萊克教堂的坐向是午山子向,中午12:00下手的話效果會更好,你那裡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資金和股票都調度到攻擊倉位了,我只要下單,交易員就會接著完成。可是我想不出你定的時間有什麼事實效果,而且中午12點也不能給市場造成資金來源的假象,你有更好的理由嗎?」

安良為難地說:「嗯……沒有,我只是從風水的角度純理論地提出一個建議。但是市場環境加上對方的反應會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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