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地下洞穴

蘇苓勘查完失火現場後,給派出所的王所長打電話,讓他安排幾個人到城南調查放火嫌疑人。剛掛斷電話,局長又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從市局借來的刑事勘查車馬上就到長陘古城,讓她安排人接一下,蘇苓決定回城裡去接勘查車。

子琦要求跟她去看《夢仙草堂圖》,這幅畫存放在派出所里,如果沒有蘇苓的同意肯定看不到。對子琦來說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藏匿秘籍的入口處。蘇苓知道找到藏匿《禁方》的地方對偵破此案會有幫助,於是答應了。

三個人乘坐獵豹越野車返回城裡,剛進南門,蘇苓就接到廖崑崙的電話,向她彙報在蕭家大院發現屍體的情況。

子琦就坐在蘇苓身邊,手機里傳出的聲音他也隱約聽到了一些,特別是廖崑崙說到三年前老中醫墜崖什麼的。子琦對這些話特別敏感,等蘇苓打完電話,他就著急地問:「出什麼事情了,我好像聽到電話里提到我爸?」

蘇苓先伸手拍拍葉雪寒的肩膀,輕聲說:「先去蕭家大院。」

葉雪寒答應一聲,隨即把車拐向了天長街。

蘇苓看著子琦說:「那個尋找中醫秘籍的電影劇組在蕭家大院裡布置外景,無意中挖出了一個地下洞穴,並且在洞穴內發現了三具已經死亡很長時間的屍體。廖崑崙說其中一具無頭屍體戴著一枚金戒指,奇怪的是跟你爸戴著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

子琦舉起左手,亮出戴在小拇指上的戒指問道:「跟這個戒指一樣?」

蘇苓點點頭,看到子琦戴在小拇指上的戒指,忽然意識到子琦還是獨身,心裡突然有種甜滋滋的感覺。

「他怎麼知道死者戴的戒指跟我爸的一樣?」

「三年前子伯伯墜崖被人發現後,廖崑崙是最早趕到現場的警察,見過這枚戒指,另外他對戒指上的圖案也很熟悉,昨天還在傅教授的書房裡看到過那個血符,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戴戒指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廖崑崙說從服裝判斷可能是民國時期的人,在另外一具屍體的旁邊有一支德國造的毛瑟手槍,就是常說的二十響。」

子琦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民國時期,莫非是失蹤的曾祖?他就有這樣的戒指。」

「這樣的戒指有很多嗎?」

「以前神醫門中的弟子都有,這個只是神醫門的象徵,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另外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蕭家大院最早是神醫門總會的所在地,後來賣給了蕭家。」

「你的意思是在蕭家大院發現的地下洞穴有可能跟神醫門有關?」

子琦默默地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蘇苓又問:「你以前是否聽說過蕭家大院有地下洞穴?」

「沒有,從來沒有聽我爸爸提到過什麼地下洞穴。」

「你是不是在考慮神醫門的聖典秘籍就藏匿在地下洞穴中?」

子琦不置可否地說:「從我爸以前的描述上分析,藏匿《禁方》的密室可能在地下,如果是這樣的話,三葯也有可能在下面。」

「到那看看情況就知道了。」

葉雪寒很快看到了廖崑崙停靠在街道邊的捷達警車,便把獵豹停在警車後面。不等車停穩,子琦就匆忙從車裡出來,迫不及待地往蕭家大門所在的衚衕里去。

蘇苓對葉雪寒說了一句:「帶上勘查箱。」隨後跟在子琦身後一起走進衚衕里。

兩人來到發現洞穴的四合院時,廖崑崙已經從洞穴中上來,並且安排人找來梯子放進了洞穴中,這樣可以方便下去。

庭院內聚攏了不少人,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有被臨時雇來干零活的民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議論著。這些來劇組做臨時工的人大多是城裡沒事做的人,也有縣城附近的農民。以前都未聽說過蕭家大院的地下還有洞穴,所以對突然挖出地下洞穴來都感到好奇,猜測可能是蕭家藏寶貝的地方,況且在下面還發現了死人,這在老城區可以算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有的人已經用手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親朋好友,這個時候老城內肯定有不少人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老城區和周圍村子的人大多認識子琦,因為許多人都到子家診所看過病。院子里認識子琦的人見到他後都很好奇,因為有好多年都沒看到他了,聽說他到國外留學了。

最初掉下去的那個民工已經恢複了精神,正在繪聲繪色地向同伴們描述在下面看到的情景,看到子琦後顧不上跟其他人說話,撒腿就跑到子琦面前,激動地說:「子琦大夫,好久不見您了,聽說您去了國外,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張大哥,我昨天回來的,聽說這裡挖出了一個地洞來,過來看看。」

「那個地洞就是俺挖出來的。」

「呃,張大哥是怎麼挖出來的?」

「劇組雇俺來幹活,他們要在院子里栽種兩棵大樹,俺們幾個幫著挖坑種樹。那個坑快要挖好的時候,腳下一軟,俺就掉進了一個黑糊糊的洞里,當時可把俺嚇壞了。」

「這麼說是你先看到下面有死人?」

「嗯,俺掉下去後,看到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洞,有一人多高,俺正納悶下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洞,忽然看到離俺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個死人……」

子琦急忙問:「你看清下面的人什麼樣了沒有?」

「沒有,當時俺被嚇壞了,哪裡還顧得上細看。」

跟子琦說話的張金寶是老城西面那個村子的農民,之所以跟子琦這麼熟,是因為子琦的父親曾經救過他的命,這件事至今還在當地廣為流傳。

十多年前,有位中年農民來診所,說自己的兒子病得很厲害來不了診所,求子睿哲去家裡給兒子看看。子睿哲二話沒說拿起藥箱就要跟著中年男子走,當時子琦剛好也在診所,要求跟父親一起去,子睿哲很爽快地答應了。為了增加子琦的閱歷,父親在治療許多疑難病症的時候經常就帶著他。

父子倆跟隨中年農民來到家裡,進門後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背靠著牆坐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張著大嘴,用力地喘著氣。

來的路上病人的父親告訴子睿哲,這個年輕人在開採石灰石的礦上打工,幹了一個上午的活,接近中午的時候疲勞過度跌倒在地上,後來就病倒了。子睿哲猜測是餓著肚子幹活造成的。

長陘是河北乃至全國少有的非金屬資源大縣,其中被稱為「四石」的石灰石、白雲石、硅石和花崗岩大理石的儲量及品位均屬華北之首,所以當地多數農民農閑時都在礦上打工幹活,有些人就是因為空著肚子幹活患上了與張金寶相同的病,主要癥狀是四肢懶動,飲食減少,胸悶氣短上不來氣。然而這種情況去醫院很難檢查出具體的病因,西醫的一個主要問題就是,凡是儀器設備檢查不出來的病就沒法下藥。

當年巴解組織主席阿拉法特生病的時候就是如此,把全世界最先進的檢查手段和儀器都用上了,就是檢查不出病因,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衰竭而亡,醫生給出的結論是阿拉法特體內無任何現有設備可以檢查出的毒性物質,所以也就無法進行治療。中西醫診斷的最大區別就在於中醫靠醫生的分析判斷和經驗,而西醫靠儀器,雖然儀器準確率非常高,但是有時卻不如人。

張金寶得病後去醫院檢查過多次,就是查不出具體的病因,因為胸悶氣短,醫生只能給他開一些寬胸調氣的葯。哪知道越吃病情越嚴重,錢沒少花,病非但沒治好,反而更加嚴重了。

中醫診病的四字原則——望、聞、問、切。來的路上,子睿哲就已經向病人的父親了解過病情,看過張金寶的神色後,他馬上開始診脈。子睿哲診脈與其他中醫有所不同,不分寸關尺,而是分左右手,整個左手取得一個脈象,然後整個右手再取得一個脈象,這也是神醫門中子家這一派特有的診脈方式。張金寶的脈象是雙手浮弱,無根,而且脈象有乍有乍無偷停的現象。

子睿哲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典型的胸氣下陷,病人氣虛欲脫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讓他氣憤的是,這種情況很大程度是那些庸醫造成的,病人本來就氣虛,再使用調氣的藥物肯定會使病情越來越重。他不敢耽擱,馬上開了藥方,生黃芪一兩、柴胡、升麻、山萸肉各二錢,讓患者家屬趕快去買葯。

這個藥方熬制的葯湯又叫補中益氣湯。張金寶喝下藥湯後,過了僅僅幾分鐘,就聽到他肚子裡面一陣響動,緊接著奇蹟發生了,只見他呼吸開始恢複正常,人也有了精神,馬上就能躺下來了。

看到病人的情況有所好轉,子睿哲就讓兒子再給張金寶診脈。這也是他的習慣做法,有時讓子琦給病人診斷治療,自己在旁邊把關。

子琦發現病人的六部脈都可以摸到了,但是仍然有雀啄之象,也就是脈象如小鳥在啄食一樣,這是真臟脈的一種,說明病仍然很重。隨後,子琦在父親開出的藥方上又加了知母和玄參兩味葯,然後交給父親看,子睿哲微笑著點頭同意了。

張金寶在服用了子琦開出的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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