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好的資源是人脈,最大的智慧是情商 第五節

楊大元複員後不想回家當農民,跑到深圳去打工。最初,他在一間酒店裡當保安,住的地方是酒店集體租的,一個套間裡面住六個人。他的房間在十三樓,十八樓有一個女的,長得非常漂亮,穿著也很大膽,衣服總是又薄又少,偏偏一對奶子碩大無比,總讓人懷疑會不會將那薄薄的衣衫撐破。一屋子六個男人,閑來無事,總得找點什麼逗樂子,便談論這個女人。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便給她取了個綽號,叫波霸。

有一天,楊大元回家,他剛進電梯,就聽到後面有人喊等一等,於是他便用手隔著電梯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女人懷裡抱著很多東西,有洗髮水,有筒裝衛生紙,這些東西遮住了女人的臉,楊大元並沒有看清她。不過,從她身上的香水味,楊大元已經知道她就是波霸了。按下十三樓的同時,他也替她按下了十八樓。波霸以為他沒有按,伸手想去按,結果手上的東西滾落在地。楊大元順勢幫她撿了起來,並且說,我幫你拿吧。波霸朝他莞爾一笑,說了聲謝謝。他送那些東西進了她的門,並且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她。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做特種職業的,接待各種各樣的男人,不過對楊大元特別,不收他一分錢,而且只要他事先說好,她會拒絕別的客人。這事,楊大元常常拿出來舉例子,他說,就算是妓女,也要講職業道德。波霸就是講職業道德的典範,遇到厲害的男人,她會被折騰幾個小時,完事後累得像死豬。但當著客人的面,她不得不硬撐著。遇到不怎麼樣的男人,她也一定要讓人家滿足。

想到民主評議的時候,歐陽佟就想起了楊大元的這個故事。民主是什麼?就是婊子,她會極其努力地做到每一個人滿意,可實際上,這些人真的滿意嗎?才怪,畢竟,在那些恩客的心裡,她太髒了。就像你去縣城或者鄉下的長途車站等車,遇到內急,廁所再臟,你也得放鬆。

國人往往推崇美國的所謂民主。其實,認真思考一番,美國民主的本質是什麼?還是人情和財情。選舉人連你的面都沒見過,憑什麼將選票投給你?還不是投給自己的利益?對於那些同一個單位內部的選舉,就更是利益投票了。像歐陽佟這種人,恃才傲物,從來都不將身邊那些人放在眼裡,平常就沒有利益投資,關鍵時刻,人家又怎麼肯將選票投給他?排在最後一名,也就是情理之中。

第二輪,將是投票選舉。這種投票,同樣與民主沒有任何關係,並不是全台成員投票,或者全台局聘人員投票,而是中層以上幹部投票。這樣投票,歐陽佟能夠勝出的可能性,又是微乎其微。

然而,決定因素,並不在民主評議和投票選舉,而在你是否有關鍵領導的支持。既然還沒有到徹底失望的時候,歐陽佟仍然決定進行一番努力。創辦公司的事,他全部交給楊大元,僅僅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和楊大元碰碰面。結果,碰了幾次面,每次都是喝酒,基本沒談什麼正事。所有重要事項中,唯一確定的,是公司的股份結構。

公司的股份結構,大框架是歐陽佟定的。第一,他本人沒有現金拿出來,他入股的股本,只能是接下林飛這單廣告的利潤,估計總數在三百萬元左右,如果成本控制得好,可能還會高一點。這筆錢,將作為公司的股本,也作為公司未來相當一段時間裡的流動資金。第二,公司股東,他初步確定為四個人,給王禺丹和邱萍,各預留15%的股份。剩下來70%,屬於他和楊大元兩人。他的初步考慮,楊大元擔任總經理、法人代表,給他部分乾股,這部分佔70%的5%,也就是總股本的3.75%。如果楊大元能夠投入部分股本,就按實際投入佔有股份,但加上乾股,總數不得超過19%。也就是說,歐陽佟要絕對佔有總股本的51%。

楊大元說,他也沒有多少錢拿出來,最多能拿出五十萬。他說,其實佔不佔股份,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這個公司搞起來。既然歐陽佟的股本投入只能是林飛廣告,這筆錢,在公司創辦之初,肯定是進不了賬的。可創辦公司,畢竟需要花錢,就由他先拿出五十萬,把公司的架子搭起來再說。其他方面,歐陽佟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沒有意見。

歐陽佟說,那好,就這樣定了,你出資五十萬,公司股本構成,我佔51%,王禺丹和邱萍,各預留15%,你佔19%。

楊大元是當兵出身,組織原則就是強,大事小事,事無巨細,都要向他彙報。

辦公場地租下來,楊大元給歐陽佟打電話,希望他過去看看。財富大廈他了解,知道那幢樓不錯,八樓,樓層也不錯。約一百平方米,面積也適當。唯一不太滿意的,是租價有點高,但這是沒辦法的事,人家就是這個價。他當時正忙,推了。楊大元說,你不看看,裝修怎麼搞?歐陽佟一想,倒也是,房子是舊的,怎麼說也得裝修一下,不然怎麼是公司?歐陽佟就問,你有什麼想法?楊大元說,他已經想好了,主要分兩大部分,一部分作為員工辦公室,後面是衛生間,前半間是普通接待室。另一部分,隔成兩半,一半是總經理辦公室,另一半是會客室。歐陽佟覺得這種布局倒也不錯,就說,按你的意思辦吧。

既然歐陽佟說了按他的意思辦,他去辦就好了。可是,裝修是個瑣碎的活。楊大元弄了個圖紙,要給歐陽佟看,歐陽佟抽不出時間,楊大元只好事無巨細地彙報,哪裡裝什麼燈,用什麼開關,水管用什麼品牌什麼型號,辦公桌怎麼安排,甚至辦公室里要買飲水機、一次性水杯,打掃衛生需要買掃帚等,都向他請示。偏偏楊大元並不是一次將所有事情全都說出來,而是一次說一件事,弄得歐陽佟不勝其煩。

以後再看到楊大元的電話,歐陽佟就不想接。可人家畢竟是在替他做事,是充分尊重他,不接似乎說不過去。他再一次接起來,聽到楊大元說,哥,進門的玄關下面,我想放一口魚缸。歐陽佟心情有點不愉快,耐著性子說,可以呀。楊大元又說,玄關的牆上,你說寫什麼字好?是不是大展宏圖?歐陽佟想,自己可是文化傳播公司,弄得像農民企業家似的大展宏圖,有點太俗了。可如果不用大展宏圖用什麼?這需要自己用心去想,偏偏此時自己沒有心情。

沒有心情,是因為他剛剛和董紹先打了電話。電話中,他問董紹先,我的事,首長到底過問了沒有?董紹先故意裝傻,說,你的什麼事?歐陽佟說,你裝什麼糊塗?增補副台長的事呀。既然他點破了,董紹先也不好裝下去,便說,你還惦著這件事?歐陽佟說,廢話,如果是你,你不惦著?董紹先說,惦著也沒用,你自己辦砸了,能怪誰?他這樣說,歐陽佟就不懂了,他怎麼自己辦砸了?可董紹先不說,掛了電話。

他正為這事煩的時候,楊大元的電話來了。起先,他還能耐著性子,見楊大元說的全都是瑣事,便說,好吧,就這麼辦。楊大元又說,我準備去人才市場報登個廣告招人。這件事要提前辦。歐陽佟根本沒有認真聽,便說,行,就按你說的辦。

此時,歐陽佟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些什麼,而是在想,自己是放棄還是繼續努力?或許,找王禺丹和邱萍,讓她們幫自己出出主意?楊大元後來說了好幾件事,他完全沒有聽,只是一概應承。

撥通邱萍的電話,邱萍說,我和王美女在喜來登吃自助餐,你來不來?

像邱萍這種美女,在官場中混,肯定就成了官員們的公共資源。她的老公受不了每天疑神疑鬼的日子,和她離婚了。她大概也知道,就算再找個男人,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所以乾脆過起了單身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

王禺丹的情況如何,歐陽佟不是太清楚,就算她的男女關係不複雜,但這種女強人,大概也沒有多少男人受得了,所以,她的老公司馬常空多年前去深圳了,在深圳開了一間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還挺大。司馬常空去深圳也已經有十幾年,每年,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半個月。司馬常空這種成功男人,又在深圳那種剩女成堆的地方,身邊沒有女人是不可想像的。王禺丹大概也清楚這一點,只是為了求得一個安寧,從來都不去計較此事。

就是這樣兩個有錢有閑的女人,工作之餘,便常常聚在一起,吃飯喝茶聊天,也算可以打發一些無聊時光。

歐陽佟想,自己正要和她們商量一下入股的事,只要這兩個女人加盟,那就是在錢和他的錢袋之間搭一座橋,何樂而不為?放下電話,歐陽佟立即駕著車去了喜來登。

王禺丹和邱萍是先到的,歐陽佟去時,她們已經開始吃了。自從上次三個人在喜來登喝茶之後,快兩個月了,歐陽佟一直沒有見過邱萍。一見面,邱萍就向歐陽佟表示不滿,說,重色輕友的東西來了。歐陽佟自然知道她的話意,便說,你不如說我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邱萍說,你不要臉,誰是你的舊愛?歐陽佟就說,是啊,我還真糊塗了,誰是我的舊愛?誰又是我的新歡?邱萍說,那只有某人自己才知道。王禺丹果然有點新歡的感覺,對歐陽佟說,行了行了,別貧了,快去拿東西吃吧。

歐陽佟瘦小,卻能吃,而且非肉不歡,不多一會兒時間,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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